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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门,用秘书的座机给前台打了电话,让她们赶紧去买发烧药送上来,听口气还以为是腾空要进军制药产业。吩咐妥当之后,热水烧开,郑稚初叮叮咣咣兑出半杯能立时入口的温水,粗手粗脚地往石故渊手里一塞,喷着气说:“赶紧喝了!” 石故渊捧在手里,冰冷的指尖遇热开始苏醒;他打起精神说:“正好你来了,不用我跑一趟——从明天开始,你跟其他员工一样,正常上下班。” 郑稚初一屁股坐他旁边,说:“你让我来我就来啊,前几天我来,你不还撵我,还没收我车钥匙吗?” 石故渊从茶几的置物盒里拿出他的车钥匙,抛还给他,没做任何解释——这一周除了公事,私事同样让他焦头烂额:赵铁强如约而至,而石故渊的答案一如当日,这就意味着石故渊身边的人更加深渊薄冰。石故渊警告了石故沨和威廉安生待在城东别墅,不许回来;也完全断绝了和池羽的联系;只有这个郑小公子,让他往东他偏往西! 于是,他没收了他的车钥匙,将他困在城北小独栋里,通知刘姨密切留意他的动向。不过石故渊没想到,郑稚初好像转了性儿,居然一次都没找过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反倒是书房成了他的流连忘返之地。 因此,今天郑稚初擅自出现在他面前,石故渊没有动气,虽然大半原因是他没力气调动情绪,另外的小半原因,是他刚得知,赵铁强作为被害人亲属,被市局传讯了解情况,出来后匆匆赶回了京城。即便石故渊这个暂缓燃眉之急的消息不过是饮鸩止渴,他还是松了口气。 石故渊说:“明天你直接去找刘勉,他会给你安排一天的工作,你就在我这儿呆着,别乱跑。” 郑稚初问:“那你呢?” “我明天有事出差。” “出差?去哪儿?”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石故渊不以为意地说,“你不一直想尝尝当老大的滋味吗,抓紧时间,争取打败我。” 郑稚初目光炯炯地摄住他,脑海里翻涌着垃圾桶里那些纸的影像,沉着脸说:“你他妈是去高崎是不是?” 石故渊没说话。 “是不是!”郑稚初勃然大怒,饿虎扑食般将石故渊按倒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那个池羽就那么好,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跟他没关系,”石故渊平静地说,“世界上不可能有无缘无故就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当然好奇。” “你——你还发着烧呢!” “我又不是病秧子,”说着乐极生悲,咳嗽了半天,郑稚初忙松开他的肩膀,给他喷了药,喝了水;石故渊苦笑着说,“至少不是那种卧床不起的病秧子……”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订机票,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小初。” 郑稚初低下头,坠入一双清亮的眼睛;石故渊接着说,“你完全有能力独挑大梁了,我不在,你就得负起责任,公司上下这么多张嘴等着你喂呢。” 郑稚初不高兴地说:“等先喂饱你这张嘴再说——” 边说着,郑稚初俯身将石故渊死死压住,朝思暮想的容颜近在咫尺,他感受到一股澎湃而火热的力量在体内奔走,可他只是亲了下他的嘴唇。 石故渊垂着眼,第一次全无反抗;仿佛少了什么程式,就像马匹走路时少了落下的鞭子,郑稚初不安地打量着他,如同等待发落的囚犯。良久,石故渊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说:“下不为例。” 郑稚初猛地抱紧了他,眼泪汹涌而出,发出受伤野兽的哀嚎:“——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凭什么——凭什么啊!!” 是啊,凭什么,他也想知道凭什么。 石故渊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眼中掩饰不住的苍老伤痕分崩离析。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刘勉和眼圈红红的秘书一同走了进来,看到这架势,均是一怔。 石故渊不着痕迹地推开郑稚初,冲他们笑了笑:“小孩子,闹脾气呢。” 失去拥抱郑稚初越过石故渊的肩头,狠狠瞪了刘勉和秘书一眼;秘书期期艾艾把装着粥和药的袋子放在门口柜子上,如临大敌似的转身就跑,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刘勉把塑料袋递过去,说:“石总,您病了?” 石故渊让他们都坐下,拿出粥吃了两口说:“没多大事儿,你说你的。” 刘勉看了郑小公子一眼,笑着说:“张胖子在赌场卖药,给抓进局子里了。” “不会咬咱们吧?” 刘勉说:“我让老钱先把赌场停了,等过阵子再说。这节骨眼,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得不偿失。要我说关张胖子几天也好,咱们教育不好他,政府来教育,哈哈!” 石故渊点点头,说:“你看着办吧。明天是小初第一天正式上班,我不在,你可得好好看着他。” 刘勉保证得天花乱坠,郑稚初翻个白眼,一抹眼泪,没好气儿地说:“交给我,我可不保证腾空几天垮,你要是不想后半辈子流落街头,最好早点儿回来!” 石故渊笑了笑,看着他说:“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第五十五章 九月一日,全国中小学统一开学日,宋将晗荣升为一名小学生;他背着上面画着奥特曼的蓝色新书包,里面装着崭新的文具,在实验一小的门口茫然地拽着mama的手不松开。 许萍蹲下来,给儿子翻好校服的衣领,说:“怎么了,进去吧,mama不能跟你一起进去。” 宋将晗问:“我不去幼儿园啦?” “不是跟你说了吗,从今天起,咱们就上一年级了,是小学生了。” 宋将晗心事重重地说:“也见不着池晓瑜了?” “她还小呢,还不能上小学,你们可以周末在一起玩啊。” 宋将晗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说:“好吧,她的生日礼物我还没给她呢,她肯定不高兴了。” 说完垂头丧气地往校门里走,没两步又跑回来,说:“我进去……我……我往哪儿进哪?” “前两天取书不是来过吗,一年一班,进楼左拐,最里面的教室就是,上面有牌子,自己看。” 宋将晗“哦”了一声,仍不走,吭哧瘪肚半天,又说:“你几点来接我啊?” “四点半放学,出来就见着我了。” “你一定来接我啊——” 许萍说:“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儿就紧张啦?” 宋将晗说:“有啥紧张的?”他抬起头来四下张望,收回的眼神里写满了郁郁寡欢,“说好了我爸也来送我的,又不算数了……这都第几次了!” 孩子天真无邪的祈愿好像尖锐的针扎进了许萍柔软的心脏,家中琐事与工作任务相冲突,夫妻俩从原来的争吵发展到如今的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