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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你就可以爬下去啦!” 石故渊闻言笑着亲了下她的额头,说:“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池晓瑜高兴地跟着笑起来,照葫芦画瓢地扒住石故渊的脸,随便找个位置重重亲了一口,说:“你是我的大天使!” 想了想,又说:“爸爸也是,”两手各比划出一个“1”凑到一起,“你们是一样的。” 沉默一会儿,石故渊若无其事地开口:“你爸爸还好吗?” “爸爸好想你,他都哭了,“池晓瑜实话实说,”石叔叔,你们和好吧。” “丫头,你不懂,”石故渊说,“我和你爸爸没有吵架。” “那你们为什么不一起玩了?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爸爸也是。” “……大人都是大坏蛋,总是在犯错,却没有时间改正了。”石故渊又在说池晓瑜听不懂的话,但她没有打断他,继续安安静静地听着,“所以,丫头,帮我个忙好吗?” 池晓瑜乖巧地点点头。 “回去以后,替我跟你爸爸说一句,我原谅他了。” 池晓瑜眨眨眼睛,说:“爸爸也会原谅你的,然后你们就和好了,对吗?” “也许吧。”石故渊盯着她的脸,眼神里沉湎过于汹涌复杂的情绪,今天的池晓瑜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池晓瑜迷茫地说:“你没有让我生气呀,石叔叔,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的。” 石故渊微笑着说:“谢谢你,”他抱紧了她,“谢谢我的小鱼儿。” …………………………… 参观过电视塔,两人又去儿童乐园玩了一圈,体能消耗巨大,石故渊打算带池晓瑜去吃乐园旁边的肯德基,池晓瑜舔嘴巴舌地撒娇:“石叔叔,我想吃糖醋排骨了。” 石故渊看了看表,说:“有点来不及了,四点幼儿园不是还有合唱排练?你这个领唱不在可不行啊。” 池晓瑜失望地说:“原来你知道啊。” 石故渊笑说:“<真善美的小世界>,嗯?明天就参加省里汇演了,今天让你放松放松。” “那我今天可不可以去你家,”池晓瑜锲而不舍,“或者你来我家?” 这时两人已经进了肯德基店,石故渊没有回答,转而说:“要不要吃冰淇淋?” 池晓瑜的小脑袋立刻被冰淇淋占满;填饱肚子,两人结束了短暂的“逃学之旅”,出门错车的工夫,竟遇到了老熟人。 石故渊按下窗户,算是打招呼:“唐总。” 唐军换了新车,容光焕发,头发用啫喱抹得油光崭亮,嗓音都往上飘:“哟,石总,带孩子出来玩啊。” 石故渊含笑:“是啊,难得闲着。” “诶,到年纪了,就别折腾了,在家爱干点儿啥干点儿啥,多好。”见石故渊笑而不语,唐军有意无意地炫耀说,“公司也不用你着急上火了,恒宇已经跟政府签了合同,金碧辉煌是政府大力支持的项目之一,全给了政策。倒是腾空——” “腾空我不担心,它树大根深,没人敢动它。现在国企下岗,桃仙还靠着它拉动就业呢。”石故渊咳嗽两声,冬天到了,哮喘有复发的迹象,喷完喷雾,缓了片刻,他继续说,“我倒是担心你啊,唐总,金碧辉煌我劝你别占大股,握个百分之十,够吃够喝就得了。” 唐军立刻露出不愿意的表情:“石总你这话说的,我不也都是为了恒宇……” 石故渊正过脸戴上墨镜,漫不经心地说:“这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唐军,总有一天你得谢我,我是在救你。” “你安排好什么了?嘿你别走啊,你把话说明白——!” 回应他的是扬长而去的发动机轰鸣,唐军气得跳脚,狠狠砸了下方向盘,自喇叭发出一声哀鸣。 车里,池晓瑜崇拜而由衷地说:“石叔叔你真厉害。” 石故渊瞥她一眼:“你个小丫头听得懂吗?” “听不懂,但我知道你厉害。” 石故渊说:“你好好念书,以后就会比我厉害了。”又补上一句,“像你爸爸那么厉害——小鱼儿,你长大想当什么?” 池晓瑜有些不解,却仍轻快地说,“我想当小鱼儿啊。” 石故渊哑然失笑,暗自摇头,心想:“我还没个小孩儿活得明白呢。” ………………………………… 傍晚,在接晓瑜的路上,心神不宁的池羽接到个让他更心神不宁的电话,宋维斌的话语有一种疲惫的断续:“池羽,我开会呢,中间跑出来的,我问你,你去找石哥了吗?你找着他了吗?” 池羽张了张嘴,那日的血与枪再次在他眼前重放,胃抽搐着,与肠子一同打了死结;他张口结舌:“没……没有。” 宋维斌xiele气,靠上安全出口的墙壁,说:“完蛋了,检察院要下逮捕令了。” 池羽紧张地屏住呼吸:“什么时候?!” “我说这么多已经违反纪律了!他这人——他他妈的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大傻逼!”宋维斌压低叫骂,又因这种压抑而愤怒,“你继续找他,一定要找他!让他自首听见没有!只要他自首,我不干了我也能保他一命!”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徐立伟的案子不是还没有结果呢吗?” “走私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抓着就是杀头的罪!上头等着年底出成绩呢,你看看这都啥前儿了,能抓一个是一个,cao他妈的!”宋维斌吐字跟机关枪似的,“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你去找石故渊,听见没有,现在也就你能劝动他了,你一定得去!我先挂了!” 池羽坐在公交车靠窗的座位上,兀自对着忙音茫然,巨大的痛苦奔涌而至,击退了他所剩无几的防线——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如果石故渊不为他的罪行接受制裁,那他手中握有的几条鲜活人命又将由谁买单?可是一想到石故渊的命定归宿,他就困在窒息的中,生不如死。 情与理,老套却亘古的宏大命题,池羽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而他扪心自问,他做不了圣人,他的私心重复念着:逃、逃、逃、逃…… 他望向窗外未曾见过的寒冬景象,前路灰雾弥漫,枯枝上连排站立的乌鸦正用它们黑豆大小的眼珠关注着他。 活着的、死去的,或无辜,或余辜;他可笑的不愿与不想,皆出于偏爱罢了。 他不仅爱他,他偏爱他——石故渊阴狠毒辣,可池羽记得他獠牙下舌头的柔软,利爪下rou垫的可爱。 池羽行尸走rou地在幼儿园门口下了车,池晓瑜欢快地跑过来,池羽收敛心神,却发现池晓瑜和早上的装扮有些不同,便问:“你这外套哪来的?” 池晓瑜说:“石叔叔买给我的,还有小裙子,可好看啦,我明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