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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沸悟 内容简介: 前言:向平和36岁初触爱情后痛不欲生的郭毅见面的平凡一天。向平在见面前触景而忆,跟着无序的思维讲诉自己作为同志的心路历程。 一个把自由看得比命更重要的人寻找自由的过程。平凡的生活里用虚伪掩饰懦弱。很遗憾前言部分消极而苦痛,是我们所知道的整个LGDP群体普遍存在的心里和现实形态,挣扎、痛苦、无奈、麻木着。最初单纯的向平在这个亚健康生活环境下逐渐变质的过程。 正文:认识自己的性取向到了解同志再到接受自己的性取向,这个过程用了很多年一直在承受煎熬,有人用更长时间停滞在痛苦的挣扎里,更有人一辈子都在承受。 每个人都渴望自由,庆幸的是我知道如何让自己自由。每个人都害怕孤独,所以我要战胜懦弱。每个人都想拥有爱与被爱,我也一样。 所以我要让最爱我的家人和我一样正确了解这个问题。不想再虚伪的连自己都厌恶,懦弱的连自己都鄙视。 出柜的人是孤独的。孤独不是被全世界背离,而是背离了全世界,但信仰会抵制孤独。身为同志,或者一个人,鳏寡孤独的生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迷失了人性最根本的向往。我们最终要的是幸福,怎样幸福只有自己最清楚。所谓的责任并非妥协于观念和无奈,包容具有无限能量,对的,早晚会被认同,因为世界充满爱。 我扒 光了自己,把最丑恶的一面呈现,还原人性最真实的本质。了解欲望能安于自己。没有理由拒绝真实,面对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我写给家人用以出柜的书。是我真实经历和接触的生活,个人主观理解,所言不代表LGDP群体。 关键字:真实 虚伪 懦弱 自由 向平 ================== ☆、一 有一个看似温柔漂亮的女人陪了向平四年。这女人出现不久后向平认识了他。去年向平一个人搬到店里来住的时候这女人在家人的护送下也跟着过来了,她被老老实实钉在向平的床头墙上。她是表嫂为他求媳妇用了很多心思画的油画,画里的温巧儿正是家人合谋出的产物。她从没有怨言,微笑着忍耐了向平四年。这四年她知道向平没有正眼看过她几次,也知道向平心里有别人,可她总是一直笑着。向平几乎每天晚上都像木头一样一丝不挂的躺在她眼下,她还是不变地笑着看他。那笑有些羞涩,淡淡地,美美的。 最懂向平的人莫过于她,在她面前向平会毫无掩饰,只有她知道向平两个世界的生活。早晨,她看得出向平穿上的不只是衣服,还有一层别人看不到的戏服。没人向她介绍过向平的情况,包括画她的人,她只是为向平而生的女人。在她面前向平从不掩饰和别人的感情。四年的时间里她用不变的笑容陪伴着他的变化,向平和她唯一一次对话是在向平经历那段最难忘的感情之后,眼睛里凝满沉痛地说:“我们也碍于现实。”而她什么也没说。 向平经营一个礼品店。每天,当卷帘门缓缓下坠的时刻,就像每天升国旗一样。那过程里的心情也已经模式化,仿佛一个世界在陨落,另一个世界在升起。铁皮和石墙筑成“心”的牢笼,它无形亦有形,他虽有钥匙,只是不想打开罢了。电脑是他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宏门,而现在他只站在门口探望,懒得去探索里面的新鲜。明知道那里和外面没什么本质区别。形异而性同罢了。 一五年四月份不知道是第几次又想摆脱每天除了喝酒便是网聊的慵散生活。他想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自己真正喜欢的那种,用以消减对网聊的依恋,于是决定写点什么。原本他只是想写一篇带有孤独色彩的,正如他有时候会触碰到的感受。睡前也在构思,试图触碰孤独真正的感觉。他习惯了一个人裸睡,一丝不挂很放松,不被束缚,舒服的自由的感觉,想着想着便睡了。之后他做了一个迄今为止最恐怖的梦。 人第一个恐怖的梦是什么?是饥饿或者魔鬼吧?狭隘让他有过一段抑郁,抑郁期的噩梦比魔鬼更加可怕。有一次,他在一个阴森恐怖的地下迷宫里狂奔,四周都是门,推开了,下一个空间的四周仍然是门,不停地奔跑,撞门,醒来后便已精疲力竭。还有一次也是昏黑的地下,只有自己、滴水声、急促的呼吸、奔跑的脚步声,十分恐惧。在通往地上的楼梯上不停奔跑,那楼梯可以生长,没有尽头。不过这些梦和这个梦比起来就不算恐怖了。一个最后只有生命和绝望的梦。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渴望死亡。 噩梦:起初向平回到童年时候和小伙伴们捉迷藏。为了胜出,他竟想到把自己埋到很深的土里。为了安全,梦里的活人坟墓造了两个很隐蔽的通风口。开始还窃笑着没人能找得到,等待大家把他从土里刨出时胜利的感觉。天黑了,游戏结束了,大家还没有找到他,所有人都在找,很心急。不过只找了一会儿就都跑回家吃饭了,把他忘了。忽然间,他意识到无法离开这里,一切变得漆黑,在土里身体一动也动不了,只有呼吸和解脱的欲望。一切都是黑的。只能靠意念呐喊求救。埋得太深了,他知道没有任何指望了,只能无力地挣扎,一个人的力量如此微弱,一直在徒劳地挣扎着,一动也动弹不得。挣扎、痛苦、难受得难忍,最后筋疲力尽的绝望了,该死的通风口让他连憋死在土里都不能,起码那只需要痛苦一会儿。仍然一动不动地挣扎和恐惧,呼吸越发急促虚弱,氧气也不足了,无比难受,真正的绝望比死亡更可怕。最后死成了他唯一的渴望。可该怎么死呢?连动也动不了,内心越急躁就越难受,仿佛身体里的血管都要爆裂,他试图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可安静下来也只能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活着。现在他连死的能力都没有,连死都做不到。一动也动不了,身体已经彻底屈服于无奈,可心还在挣扎,绝望地挣扎着,活着的愿望逐渐被时间磨逝,剩下的就是绝望而漫长的等待,等待,等待。 深夜了。他仿佛听到全家人在地表焦急地喊他。又唤起活下去的渴望,又奈何。他甚至不知道距离地面有多远,越陷越深越漆黑,缓缓的坠落。 感谢闹铃定错的时间让他醒了过来。他猛力坐了起来,第一时间下意识打开灯。浑身发抖,虚弱又急促的呼吸着。用力挠着难受至极的身体,企图用疼痛取代这种感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无法控制身体在发抖和恐惧的呼吸,人有多少次在意过空气呢?他贪婪地呼吸着。坐了很久,呼吸平稳了,他抱着头感受着身体能动的自由。逐渐平息后才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