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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慕长云已经完全沉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低着头喃喃自语。 “这才多久呢,怎么meimei又要嫁人了呢……” “嫁了人,我要怎么把她护在手里呢……” “为什么总有坏小子要把我meimei叼走呢……” 柳栖雁刚被慕长云说的那个“又”字惊了一下,正不明所以,结果又听到他这般抱怨,顿时无语,忍不住插口道:“meimei嫁人,她们的相公自然会继续护着她们的,你总要放手的。” 一句话招来慕长云喷火瞪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怎么能信!” 喂,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好吗……柳栖雁简直要无力了,捂了捂眼睛,觉得此时的慕长云简直蠢得让人不能直视。 就这么煎熬着到了晚上,慕长云站在meimei的院门口,看着她们屋里的灯熄灭,却依然久久不肯离去。 直到露水将衣衫打湿,他才猛然惊觉,竟已快要天亮了! 时间为何走得那么快呢……快得转瞬间,就又要把他meimei带离他身边。 一旁柳栖雁轻轻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慢声道:“时辰快到了,你还得回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呢。你也不想小妹出嫁时,还要为一个萎靡不振的哥哥担忧吧?” 慕长云怔了一下,是了,今天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呢,他得更振作一些。 这一世已经不一样了,小妹已经会自己经营产业了,自己也好好的,能给她做靠山,不论王凌飞将来会不会变心,meimei都不会再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转头看了看身边这人,这些天不管自己如何暴躁如何犯蠢,他一直陪着自己,而今更是与自己在这里站了一宿,慕长云心中不是不感激的。 “谢谢。” “嘘——”柳栖雁轻轻将手指点住慕长云的唇,“永远别对我说这两个字,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慕长云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指,今天他实在没有心力再去思考这事了,只能烧着脸疾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柳栖雁手指上还留着那一触之下的温度,心里有点陶醉,暗戳戳摸了自己手指几下,才发觉人已经走远了,赶紧跟了上去。 等天光大亮,慕长云把自己收拾一新,重新来到姐妹两的院子时,这里已经十分热闹了。 看着一身红衣,容光焕发的小妹,看着喜婆为她盖上盖头,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等在慕宅大门外的花轿,最终看着王凌飞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地越走越远,慕长云心中百种滋味齐上涌,整个人都木呆呆的。 “怎么啦,这就没精神了?”慕玄霄这些日子也是把侄孙的种种蠢样看在眼里,心里真想叹气。爱护meimei是好事,但保护过度到慕长云这个程度的,真是世所罕见,等再嫁出另一个……他都有点担心这侄孙会不会直接生无可恋了!“一会儿还有喜宴要参加呢,咱们可不能弱了娘家人的气势!” …… 只可惜,娘家人的气势什么的,果然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东西。 到了地方,慕家人才发现,王家请来的亲眷,光是嫡系的,就坐满了几大桌! 对比慕家这桌,算上硬挤过来的柳栖雁,拉来凑数的池天蕴和慕卓,也只刚凑满大半桌而已。女眷更是只有慕长思一人孤零零的,还是个未出阁的闺秀! 这气势简直惨淡…… 不过喜宴却是十分热闹的,整个千苍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被请来了,即使慕长云在内心为自家的人单势孤沮丧,也不妨碍其他众人对他们这桌格外关注。 慕长云他们大都认识,池天蕴知道的人也不少,柳栖雁最近一段时间出现得比较频繁,之前出场的气派更是在整个千苍风传,只是众人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还有他身边的老先生,以及那个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竟无人识得。也是这段时间慕玄霄父子虽然归乡探亲,除了祭祖那天,几乎都深居简出,偶尔出门逛逛,也极少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千苍众人都不知晓,慕家竟还回来了个叔祖。 一时间,来打探的,来攀交情的,来凑热闹的,加上表现得十分热情的王家众亲属,慕家的桌子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 慕长云也是难得的,对所有来敬酒的人都有求必应,一杯接着一杯,众人一见他如此来者不拒,更是起哄,灌酒灌得更热情了。王凌飞几个初来千苍的堂兄弟们,都听说了这位大舅哥之前是怎么为难自家兄弟的,一方面抱着为兄弟在酒桌上“讨回公道”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抱着与之交好的打算,几乎围着慕长云不肯走。 柳栖雁心知慕长云面上喜意满满,心中却是忧多于乐的,只能时不时地帮他挡上几杯,生怕这人等不到新郎来敬酒,就醉得没个囫囵个儿了。 所幸慕长云还是知道分寸的,酒量也还算靠谱,王凌飞带着慕长忆来敬酒时,他只是眼梢飞红,但整个人依旧十分清醒。 “我家妹子就此托付给你,希望你们夫妻同心,不离不弃,百年好合!”慕长云说完,喝下了王凌飞与妹子一同递来的酒,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慕长忆看着哥哥也是双目含泪,王凌飞更是郑重其事地再次保证道:“大哥放心,我与长忆meimei,定会好好的!” “百年好合!” “幸福美满!” “早生贵子!” “哈哈哈哈哈哈……” 喜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在众人口中纷纷喊着祝福的话语中,结束得十分圆满。 慕长云心里清楚,今天以后,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自家小妹了,因为等不到三天后回门,明日一早,她就要跟着王凌飞,去远方的城镇赴任。 欣慰的同时,心中更是难舍。 慕家几人大都喝多了,晚上回到家中后,便纷纷自行休息去了。 柳栖雁直到跟着慕长云进了屋,这人对着椅子看了半天,始终没坐下,才终于确认,身边这个神情依旧严肃,眼神看似锐利的家伙,其实已经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想唤慕和进来照顾,既然喝醉了,那岂不是占便宜的大好时机! 柳栖雁扶着人坐下,先替他倒了杯水,直接喂他喝下。 见醉中的的慕公子不吵不闹,十分配合,便出门打水,打算替他洗漱。 谁知等给他擦完脸洗完手,要脱衣擦身时,对方却挣扎了起来,柳栖雁废了老大劲把人制住,等搞定时,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只是究竟因为是制住这人太费力,还是因为忍得太辛苦——他才不会说呢。 于是等第二天慕长云头痛欲裂地醒来,首先感觉到的,是揽在自己腰上的手。 揉了揉太阳xue,他觉得自己还不甚清醒,过了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昨晚柳栖雁问他可否同榻而眠时,自己没有半分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