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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张冰笑:“他做的菜太难吃,一块好rou都能烧糊。” “是吗。”南野轻轻地说。 “还有他每天扔袜子的习惯真令人反感,什么时候国家能把乱扔秽物纳入到犯罪就好了,连同他那里的牛奶,随便洒别人身上,想起来都觉得可恶。本来已经洗好澡干净了,还要被他折腾一番。”张冰咬牙切齿,陷入不满的情绪中,抱怨着,完全没有顾忌现实。 我说了什么?张冰突然在心底惊呼。 “我说的是他那天拿着零食和牛奶到床上吃,一下子就弄撒了,结果被褥啊,床罩啊,都要洗一遍。”张冰解释道,好在南野没心情理会。 郁波果然来电话了,张冰坐在南野的车上,还以为郁波和南野仍有过节,不知道该不该接。 “谁呀?”南野问。 “郁波。” 南野用鼻子发出笑声听起来不悦。 “真的,他快成你妈了,一个大男人婆婆mama的,跟个缠人的海带一样。你难道不烦啊?”南野试探:“要不要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 “对了,我朋友在外地要扩建生意,你有没有意向去那里发展,毕竟武樱市不是一二线大城市,赚不了大钱,你可以去那里当面点师,或者试试其他有挑战性的工作。怎么样,有么有兴趣。工资不少,福利很好。” 南野突然鼓励张冰。不过听到诱人的条件,张冰却没动心。他难为情地笑:“我还是先干好手头工作吧,不然到哪儿都不成气候。在这里都干不好,到哪儿能成才。” “当然当然,你想要的最重要。” 郁波又来电话了,张冰相接,被南野夺取。 “车,前面来车了。”张冰惊叫着。 可是南野似乎不顾及生命危险,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他驾驶车偏去一边,从一辆混凝土搅拌车侧面擦过。 张冰惊魂未定,又听到南野问:“他做饭难吃,那洗碗总可以了吧。” 手机叮铃铃像个不停。 “他不太洗碗,不过剩饭剩菜都能吃完,无论试验成不成功,都会吃,大不了就不说话。”张冰觉得南野的话里有话。 “你要懂得使唤他,不能让他懒惰。你要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南野把手机关机,电池抠出来,扔给张冰。 “这······”张冰震惊着。 “不要让他打搅我们的夜晚,打开窗户,这风多舒服。” “其实,他有时候也刷碗的。”张冰尽量解释。 回家当然晚了。害怕郁波和南野碰面,张冰让南野在较远的站台停靠,下车。他快到门禁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楼梯上,后背的光投出的阴影把他正面遮盖,只有嘴巴前的红点亮闪。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郁波站起来,在台阶上,更像个巨人,令张冰仰头看他。郁波的语气冰冷。 “我把手机忘在厨房了。” “这么说,你是在加班呢?”郁波挑着眉看他。 张冰语塞,闻到郁波身上nongnong的烟味,地上一地烟头,可能吸了一包。他不想对郁波说谎,等待听候发落,甚至想坦白一切。 郁波叹口气,扔掉烟,碾灭,拉着张冰往外面走。 “还没吃饭呢,你吃了吗?”张冰问。 “你今天加班累了,咱们找个好馆子吃。” “等一下,等一下。”张冰蹲在地上,揪着郁波的手,硬是被他拖行七八米。 “你加班力气这么充足,既然这样,我抱着你回咱们家,大战一回可好?”郁波又调侃起来。 张冰白了他几眼,指着地上的烟头:“你是富家子弟吗?每天都跟着仆人啊,那些垃圾不要扫除干净。你从小学雷锋是不是不及格呀?” “事儿多。”郁波啧了声:“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上,我······” “你什么?”张冰抬高语调。 郁波弯下腰:“我早跑了。就是您是老婆大人,所以您的话就是真理。我扫,我扫还不行吗。”郁波乖乖地拿着笤帚扫干净。 背着手的张冰巡视,满足地说:“以后在外面少说我是你老婆什么的,那是给女人的称谓,不要给我。如果要说,就说我是你丈夫,这样我才有面子。” 郁波扫干净,强忍着倒入垃圾桶,一路小跑到张冰身旁。 “过来,你给我过来。”他把张冰扛在肩上,拍打屁股:“不听话,还叛逆,让哥哥教训你。一个被压在下面的,还真以为自己可以推翻身上的大山。有种你不要被压的时候叫,有种你不要捂嘴叫,有种你让整个楼栋的人都听到你叫。” 张冰挣扎着,笑着,被郁波扛到一辆有点破的改装车上。那辆车是个小货车,后面还装着沾有白漆的水管。前面的车厢处,连个挡风玻璃都没有。 “你偷的吗?”张冰对在小货车旁摆pose的郁波说。 “我买的。” “你花了多少钱,被骗了多少。”张冰想踢他,看是不是能敲醒他的脑袋。 “300元,还可以开。不错吧。” 张冰想:“确实还挺划算的,不过,你真的需要车吗,而且还是这么破的,不会被人笑话吗?” “我从来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他们又不是我生的,我干嘛要费心。” “来,请进。”郁波拉开一侧的车门,做出侍者的姿势。 “我不坐,万一死在路上怎么办。”张冰边说着,边坐上去,找到一根断了的安全带。 “你是不是觉得我烦,所以想借机杀了我。”张冰惶恐地说。 郁波捏着张冰的脸,捏到变形:“是的,我想杀了你,想杀了让我快疯狂的你。” 郁波嘟哝:“我倒是想买好车,不过你又叽叽歪歪,说乱花钱,以后老了等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还怨我!”张冰刚想拍着郁波的脸反击,郁波已经开动,车前的盖板在行驶中抖动发出金属摩擦声。 张冰抓着座位:“你有驾驶证吗?” “我当然有,不过两年没开了。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呢?”郁波笑着说。他刮张冰的鼻子,安慰:“这个车其实挺好的,就是有点破,非常安全。不安全,我能让老婆大人坐吗,我可以去死,但绝不能让老婆大人受伤。” 蓝色破漆的小货车甩过橙黄的路灯,随着高架桥上升,在电台呢喃般的BossaNova的催情下,和夜蓝融合。冰凉的空气被吹成轻风,撩动张冰朝场外看的头顶,郁波伸出大手护住张冰的头顶,将他拉回车厢。 海岸线在海浪的潮汐声中露出来。 郁波甩张冰一身冰凉的海水,在沙滩上狂妄地奔跑,被张冰狠命追随,笑声在无人的海滩处,在海浪声中一圈圈消失。 他们挖了个沙坑,在里面生活。郁波从火车里拿来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