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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莫有一时义气而包庇这般凶蛮匪徒!”皇帝刚头被气得不轻,现下又被这七嘴八舌扰得头疼不已,一旁的大太监见状忙提腔道:“肃静肃静!”殿中当即静了下来。皇帝缓了一阵,才看向秦质,“爱卿何出此言?”秦质面色沉稳,急乱之中思绪却不乱半分,“王大人声名远播却死得不明不白,如今既然找到了真凶也该让天下百姓知晓,微臣觉得此案该昭告天下游街示众,皇上挂念恩师多年追寻,终寻到凶手,这般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公良亶忙接着道:“皇上,秦侍郎所言极是,王大人无子无女,一生劳苦皆为百姓,此事确该让天下百姓知晓前因后果。”此言却有道理,也立得住脚,一时间朝堂之中无人再出反对之言,仅这个理由根本已经无处可以挑脚。这话说的太过漂亮圆滑,即便有所偏颇又如何?皇上的面色可是rou眼可见的好看了许多,可见这话说的很得皇帝心思,几个老臣心知肚明眼神越显阴郁,皆视秦质为眼中钉。可顺水人情还是要做一做的,既然注定是板上钉钉的事,自然要谋些好处。一人领先而出,“微臣附议,此尊师大道以皇上为榜样,天下门生皆更尊师重教。”“微臣附议。”一时殿中附议声此起彼伏。皇帝才道:“各位爱卿所言有理,既如此,三日之后再行刑。”秦质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额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颈脖,没入衣间,仿佛生死关里走一遭一般。而身后惹事的小奶犬却半点没在意,完全置身死于度外的无所谓,自顾自揉了揉脸颊,揉完了脸颊还顺手理了理的额发。第84章三日后行刑,白骨再被压回天牢时,便关进了天牢最深处,里头重重铁栏,看守极严,更不许任何人探望,便是皇亲国戚关在这里也没有网开一面看一眼的特许。墙壁高处唯一的小窗子,那处一丝光线穿透进来,细微的尘屑在光线中上下飞扬,给阴暗潮湿的牢房带来了一丝暖意。小窗子下立着一个人,长身玉立,微弱的光线透进窗子,落在白衣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极淡的光晕,白色衣衫都显出几分透明来。白骨静静看着,神情前所未有的平和,她看着光线中飞扬的尘屑忽然觉得很轻松,再没有了那些打打杀杀后的疲惫,也没有了一直挂在心头内心谴责,一切都很平静。或许,她还会有下一辈子,再也不会接触到这些黑暗。远处传来铁闸门层层开启的声响,脚步声缓缓向这处走来,其中一个步履声极为熟悉,让她一听便认出来了。这一处全部都是重犯,守卫都只在外头看守,这铁闸门不到执行死刑之前是不可能开启的,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白骨转头看去,便见人从通道深处逆着光慢慢走来,衣摆走动间微起,在光下笼上一层薄光,看不清面容,只见束发的墨玉冠泛着光晕,身姿修长,看着极为惑人,那人手中提着食盒,远远就闻到一丝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待到人慢慢走近,白骨的视线又落在秦质后头两人身上,一个是狱卒,看上去双目无神,行动有些僵硬;还有一个带着遮面斗笠披着一身黑斗篷。白骨收回视线微垂眼睫,半晌慢慢才看向秦质。远处的人一步步走近,面目渐渐清晰,光线落在他面上,眉眼一如既往地温润好看,白衣镶绣繁复花纹,玉带束腰,腰带上坠下一只银色铃铛,长腿窄腰,缓步走来风度翩翩,连衣摆的微微翻动都极为赏心悦目。秦质停在木栏前静静看来,微微笑起,那眼中的血丝越发明显,苍白的笑容中都透着一丝疲惫和忧郁。白骨见状默然不语,死到临头还有一个人能提着吃食来看她,说没感觉到温暖是假的,可这人却是往日算计她欺骗她的兄长,一时也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那狱卒如同被夺去了自己的意识,行尸走rou一般打开了牢房的铁链子,便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秦质打开牢房门缓步进来,将食盒放在地上,伸手一撩一摆席地而坐,将食盒里的菜一屉屉取出,全是她爱吃的,到了最后一屉是一壶温酒。白骨看着他拿出酒盏,又手执酒壶将二人的酒盏斟满,默站半晌才在他对面坐下。秦质伸手将酒盏端来,她看了许久才伸手接过,抬手一口干了又放回地上,“行刑的时候自然能看见我,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进来?”秦质收回手端起酒盏却不喝,好像没听见一般,只看着酒盏里头的清酒荡起极细微的涟漪,轻问道:“为什么一心想死?”白骨轻轻一笑,再没有初见时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血无情的味道,倒像是一个寻常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客,“我不是想死,只是想还……”她齿间微微一顿,似回想起以往,“我从记事以来就开始替暗厂做事,王大人只是其中一个,一路而来才发觉自己背了多少血债,那些太沉重了,压得我透不气来。人都有一死的,或早或晚罢了,区区一条命也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秦质闻言眼睫微垂,眼中神色未明,薄唇轻掀却没说什么,末了将酒盏慢慢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所以你不会跟我走对不对?”白骨提起酒壶,将二人的酒盏斟满,捅开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如好友叙旧一般平和道:“你让她走罢,别给我添命债。”秦质闻言一言不发。牢外那人忙摘了遮面斗笠,本就和白骨相似的眉眼再加上些许易容术,便仿佛另一个白骨,她在牢外跪下,不再是做舞姬时的魅惑模样,泪眼婆娑,“白公子,我是心甘情愿的,秦大人给了我弟弟大好前尘,我这样的jiejie活下去只会给他丢丑,我不想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只求您成全我。”白骨闻言不置与否,看向秦质忽而一笑,似半点不为所动,“这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那舞姬闻言一怔,看向牢中坐着的白衣公子,很坦然,半点不畏惧生死的模样,仿佛超脱俗之外,什么都不在意,一时也不知该道此人没有半点同情心,还是该谢他不愿用她的性命做替代。秦质静默片刻,慢慢放下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