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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也只是活了三十一年,未能达到屠羽那般深厚的境界。想想屠羽做过的事,他能在尚且年轻的时候不顾世俗娶了神志失常的莫飞花并且带她隐藏在凶险江湖中,他能容允自己一脉单传的独子练“孤煞”神功,他能几十年如一日的遮掩铩羽门行踪,这些事随便拎出来一件都够些许人喝一壶的,也难怪他有如此参禅透世的心态。没有这种心态早就跳崖去了。虽然赶着雨下大之前回到了竹屋,谢眸身上还是淋了个半湿透。蓝儿从屋内蹦了出来,急声道:“门主?您来了?淋湿了吗?快去屋里换件衣服吧……啊,小谢姑娘,你也淋雨了……”屠羽对着蓝儿点了点头,又对谢眸道:“眸儿,你记住一句话,万事万物皆有命数,人力或许可胜天,那也要看天给不给机会。”谢眸眼睛又亮了起来:“是否还有办法可以补救?”屠羽笑了笑:“苗疆那边擅专毒蛊,确实有些奇特的法子能补救,两年前我就叫人去寻了。”谢眸急道:“可寻到了些什么线索?”“寻到自然会带来。”这……谢眸不禁又要怀疑屠昀司是不是他儿子了,他怎么这般耐得住性子?屠羽忽然神色一滞,道:“司儿要强,你知道实情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他。”谢眸点了点头,这阵子屠昀司对她避之不及,想告诉也没机会。屠羽就抬起脚来往屋子里走,走了两步谢眸又叫住了他。她想到一件事,便问道:“屠门主可曾听过青蓬阁这个组织?”屠羽背对着她的身子微微一动,没有转身,回道:“略有耳闻。青蓬阁在苗疆那边是个刺客组织,却对中原世家秘笈抱有觊觎之心,早些年也曾打过‘孤煞’的主意。我记得……百里家曾出过一个青蓬阁的探子,与他们家的二少爷勾结,意图窜盗百里家鲲鹏刀谱。”屠羽蓦然转过身:“怎么了?你竟然也知道中原之外的组织?”谢眸便将沈家庄的事与屠羽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到杀害沈四的那枚暗器,就是青蓬阁的。屠羽点了点头,沉吟道:“这就有意思了,据我所知,青蓬阁不会参与这些事的,这不像是他们的做派。”两人站着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谢眸身上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她捂着嘴打了个喷嚏。屠羽这才晃过神来,连声催促她去洗澡换衣服。谢眸头晕目眩。想想自己前阵子的经历,从“莫停留”出来就没安生过,被水酒儿掳完被屠昀司掳,偏偏这两个人赶路都比赶集还快,到了竹林再受到莫飞花的惊吓,淋了雨不生病才怪。蓝儿用棉被把她裹成了个粽子,边帮她擦额头还边不忘抱怨:“少门主可真是的,姑娘你病成这个样子他连看都不来看一眼。”蓝儿执着的认为少门主很喜欢谢眸,这几天不知道两个人闹了什么矛盾,不管抬头见还是低头见一律都装作看不见。谢眸勾了勾嘴唇,心道:最好别来,本来就病了还要陪他演戏,多累啊!她知道了残酷的真相,这份愧疚就移驾到了她的心上,不管她是不是曾经的小谢姑娘,都无法对这样一个深情的人置之不理。更何况谢眸前世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她比任何人都能明白生命之可贵。就有这样一个人,为了替她报仇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分明怀有一腔炽热感情又无法宣泄表达,只能任凭种子萌了个尖芽就烂进了泥土里。谢眸重重叹息,昏睡了过去。雨未停。屠昀司将长鞭卷起挂到腰侧,桌子上摆了把新剑,他抓起来就要朝外走。屠羽掀开后屋的帘子,怒呵一声:“站住!”屠昀司停下脚步。屠羽眼中带着怒火:“你要去帮楼心月,今后就别再回来了。”屠昀司道:“我不帮她,她总要找上门来,到时也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屠羽忽然冷笑:“误会?你又不会娶眸儿,还怕她误会?”“爹……”“司儿。”屠羽轻轻拍了拍屠昀司的肩膀“楼心月要你做的事绝不是简单的事,你帮她一次是为了谢眸,这已是破例而为,若还有第二次,那你就真的跟她撇不清关系了。”屠昀司眼底透着寒意:“剪烛鬼影都找上门来了,我若不去……”“楼心月不敢动你半分,她还要顾忌着柯岑,柯岑也要给我面子,如此正形成三足之势,你莫要破坏了这其间的平衡。”“她不动我……”屠昀司的声音低了下去“却可以动眸儿。”“眸儿由你守着不会出意外的。如果你这么敏感,为何不想想当初放走辛凝凝和赵仲非又会造成什么后果呢?”屠昀司愣住了。是啊,辛凝凝怀恨在心,她也知道谢眸是他的软肋。屠羽道:“眸儿大概会在这里长住些时日,下个月你带她换到长林里去住,再过阵子换到遂城内,总之不要让别人察觉了行踪。”屠昀司惊道:“您这么肯定?眸儿她……一直都很想联系她jiejie,我本来还想下个月就放她去找谢尔。”屠羽摇头:“谢尔短期内不会来,她去百里城了。”屠昀司怔了怔:“为什么会去百里城?”看来这件事也瞒不住了……屠羽失笑,他又能瞒住什么?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百里城住着杀害她们姐妹父母的仇人。这件事我是知情人,她们姐妹二人也知道我是知情人,换言之……三年前谢眸之所以会接近你,就是为了打探她们父母被害的事,司儿,她本来是有目的的……”雨幕洗过的天格外的蓝。一夜的冲刷之后,路边林中的泥土味翻涌叠来,新意盎然。战秋狂他们一行人已弃了马车,换了四匹马。沈月掂了掂荷包里的银子,愁楚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这几天来四个人吃喝都靠她包里的银子,再这么下去迟早坐吃山空。沈辰摸了摸自己的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递给了沈月,道:“最后一点银子了,都给你保管着,你看看还能够用多久的?”沈月道:“如今咱们行在旷野倒是无妨,一旦到了城区要住客栈那就不好办了,少说两间房,还要供马匹,眼看着天气渐热还要换薄衫……哥,咱们得想办法弄些钱了。”战秋狂双臂抱着头,以下颌点了点一旁的陆海生:“这个人让他自己买单。”陆海生气急败坏:“你就知道欺负我!看我好欺负是不是?”沈月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