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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堂的反应也是极快的,立时便笑了,那一日,他的确随手给过一份定情信物,可哪里值得上这金簪万分之一,“都说都说投木报琼,送公子东西,果然不赔本。看来以后,我还该多准备些东西相赠。” 言穆微微昂首,“我确实想要金堂一样东西。” “好呀,我有的,公子尽管拿去。”他甩了甩袖子,笑得狡黠,“反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要你的心。” 他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凌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将这几个字说的格外凿凿。 金堂讶然,而后默了默,“这倒是个赔本买卖。所幸——我没有那东西。” 言穆挑眉,握住了他的手,认定了般的语气,“你有!” 金堂慵懒地笑着,也不挣扎,顺着他的力道,引导着他的手,按向自己心脏的位置,“公子既然不信,那就剖开来瞧瞧吧。” 心跳的声音,顺着手掌传递给另一个人。 明明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却无法让它为自己跳动。 不知是不甘还是愤怒,言穆用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逼得金堂不得不抓住他以维持平衡。 “言公子?”金堂有些无奈地笑着。 片刻,言穆却放开了他,只是他的手指抚摸着他颈间的勃勃血脉时,依然如同蝙蝠渴望血液一般。 “我迟早会得到的。”他说。 金堂连连点头,笑得极为开心,“对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死皮赖脸的要掏心掏肺,公子记得狠狠骂我,报尽今日之仇。” “你总是这样。”言穆温柔地看着他,嗓音清和,“今天你是自由的。” “真的?” “真的。” 金堂欢呼着蹦了起来,将衣衫尽数脱了,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好似一尾鱼儿,在七彩的长虹上游着。 言穆便站在岸边,久久凝望。 这一日的自由,便令金堂欢喜如此,那么,如果给他永远的自由呢?可是,他没有把握,能确保金堂在得到自由之后还会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唯有和快绿阁那些人一样,将他高囚笼中。 这话说来可笑,可偏偏唯有如此才能叫他安心。 或许,等到天下在握,他才可以真正安心地给他自由吧。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天,不会太远。 ☆、留下 傍晚已过,快绿阁点起一盏盏灯笼,满楼辉煌的时候,金堂还没有回来,回青静坐了许久,听着外头到了生意最好的时候,喧哗之声渐高,他便渐渐有些后悔进这楼来,本是期望金堂能助他逃跑的,现在越想,越觉得这念头可笑,若是能跑,他自己为什么不跑? 霁安接了厨房送来的饭菜进房,左看右看,一脸苦恼的模样。 回青心里烦躁,皱眉道:“做什么?” 霁安将托盘放在桌上,似是回答,又似自语:“我是给你喂饭呢?还是等主子回来让主子给你喂呢? “把绳索解开。” “那可不行。”霁安断然拒绝,“我可不想挨打。” “谁会打你?” “你呀,你要逃跑,自然要打晕我,可我这个人最不容易晕,打一下不晕,两下不晕,那可怎么办呢?”他可怜巴巴地摊了手,“我怕你出手重了,就将我打死了。” 回青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傻子似得看他,“你那主子也和你一个德行吗?” 霁安便笑了,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主子笨的很,哪儿有我想得这么周到。”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坦然,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回青眼珠一转,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既然这么聪明,可知道怎么逃出快绿阁?” 霁安笑嘻嘻的,“我虽然聪明,但从不被聪明反误,你明明是挖了大坑,想让我跳进去,我才不会上当呢。” 他这似傻非傻,似智若愚的模样,叫回青失了主意,知道逃跑是暂不可行了,只好放低了姿态,柔声道:“我想解手,你总不会不许吧?” 霁安苦着脸站直了,“除了我弟弟meimei,你是第一个要我擦屁股的人。” 回青气结,“罢罢罢,我不解了,你主子究竟什么时候回来?他再不回来,我就要被生生困死了!” “这可说不好,说不准下一刻就回来了,说不准今晚也不回来了。”说着,便听外头一声大喊,喊的是“霁安!倒茶!” 霁安笑了笑,“你瞧,说曹cao曹cao到。” 他没有给金堂倒水,反而是退了出去,溜之不及,恰与金堂打了个照面。 金堂一手胡乱解着衣衫,一手揪住他耳朵拉进来,“小王八犊子,又偷懒?” 乍一眼看见回青,他似是吃了一惊,过了一秒,便甩开霁安,露出魅惑的笑来,“怎么,小美人是在等我?” 回青黑着脸看他,哪里有人会被捆成粽子似的等人么? 霁安揉了揉耳朵,委屈提点道:“主子,是你叫我看着他的。” “哦!”金堂恍然大悟地点头,旋即话锋一转,欢天喜地地在桌边坐了下来,“饭菜都备好啦,总算你个小王八犊子还有点良心。” 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陆回青注意到他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未干透,不觉皱起了眉头。 霁安倒了杯茶,左右看看,“主子,陆公子饿了。” “嗯?”他困惑地望了一眼回青,咧嘴一笑,“哦!别客气,一起吃呀。” 回青欲拔地而起,奈何直不起身子,只好重重坐下,眉目狰狞。 金堂不以为意,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发出一声惬意得长叹,“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啊!” 悠悠哉哉地喝完了这杯茶,他方才放下筷子,半撑下巴看他,眼睛忽闪忽闪,好不无辜,“你这样的态度,客人可不喜欢。” “哼。”回青终于是忍不下去,怒极反笑,“早知道便死在快绿阁门外!” “年轻人,动不动提死做什么。”金堂站了起来,改了认真的模样,“况且,死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他已步至回青背后,声音不高不低,“就算你咬断了舌头,也会有人帮你止血,就算你想不吃不喝,也会有人强掰开你的嘴往里灌汤水。想要以死明志?快绿阁是绝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退一万步讲,你真的死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死人的吗?” 回青的目光惊疑不定,这个漂亮草包的气势,在此刻如此凛然。 霁安悠悠接口:“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金堂绕了个圈儿重新坐下,面容平静,“听说你还有个不足五岁的meimei没有被抓到?” 回青一下子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 “知道便是知道,你却知不知道,没了你,她该如何生活下去?” 回青本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