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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道:“都快射到你身上了还……已臻化境?” 明染道:“任何技艺达到最高境界,莫过于无招胜有招五字。弓箭之术亦是如此,就是这般毫无章法来势诡异,实则暗含天道,无准头胜有准头,才能令人防不胜防。车堡主手下人才济济彦俊满堂,在下羡慕无比。” 虞劲烽嘿嘿冷笑:“明亲兵好会说话,可惜我这些天死了媳妇心情不好,可是听不得你调侃。你身在屋檐之下,竟然还这般不知进退,不懂帮衬,倒也少见得很。咱们马贼都是粗人,当心惹恼了我,可不管你是从哪儿来,又准备回哪儿去,信不信现在就让你以身rou偿。” 明染默然看了他一会儿,心中腹诽:“土匪果然是土匪,连男女都不讲究。” 转身向那群不成器的马贼走去。虞劲烽亦步亦趋跟着,一边吩咐道:“易镡,这位明亲兵弓箭之术高超。他虽然暂为人质,却也不好白吃咱的闲饭,因此主动提出要教授你们弓箭之术,还不赶紧过来伺候着!” 那位青衣少年易镡慌忙迎上来,欣喜若狂恭敬无比接住了明染。 在西北联军诸人眼中,明染是王崇身边的一名忠厚又勤快的亲兵,除了喜欢出来打狼没有别的嗜好。可是如今,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亲兵不得不费尽唇舌地教授一群马贼箭术,学得好了,那是马贼们聪明有悟性;学的不好了,车轱辘就拿眼狠狠瞪过来,说些诸如媳妇死了心情不好的话语。而且虞劲烽将人马分成两拨,一拨十个轮番来学,马贼头子还在一边不分昼夜虎视眈眈盯着,搞得明亲兵度日如年郁闷无比。 好容易将四五天熬过去,去往堡外趁火打劫的诸人终于回来了。听到消息,虞劲烽慌忙迎了出去,众马贼跟着蜂拥而出,只将明染一人丢在当场。易镡跑出去几步,待回头看到明染孤零零站着,慌忙折返,陪笑道:“嘿嘿,听到他们回来,太激动了些。” 明染笑了一笑,没了虞劲烽令人如芒在背的眼光,倒觉得松快不少。他趁机在练武场旁边大石上坐了下来,偷得浮生片刻闲。那易镡也紧挨着他坐下,明染眼角余光扫过众马贼离去的身影,随口问道:“我教授之技艺你们能听懂吗?” 易镡笑道:“很好啊,刚开始我们老大夸你箭术高明,我们还不相信呢,说他就信着外来的和尚会念经,现在兄弟们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染道:“其实你们从前就很不错,那一日在山谷中拒敌,我都看见了。可是前几天,那箭却纷纷往我和车堡主身上招呼,却不知为什么。” 易鐔笑道:“那是……那是……呵呵……” 明染道:“那是刻意的,对吧?”他顺手扯过易鐔腰间一袋子羽箭,将箭头审视一番,又将其中两支随手在大石上磨了几下,道:“你们一会儿伶俐一会儿蠢笨的,可真让人捉摸不透。” 易鐔忙为他释疑:“不是,前几日是堡主吩咐让我们表现笨拙一些,若是看我们这么笨,也许能激发你的怜悯之心,主动教授我们箭术。” 明染道:“你们车堡主奇思妙想匪夷所思,你觉得我有怜悯之心么?” 易镡想了片刻,老老实实摇头:“不一定。另我家堡主他不姓车,其实他……” 明染一摆手,及时制止了他:“我是兵,他是匪,虽然自古兵匪一家,但明面上不曾勾结过,最好莫要太过知己知彼。”他瞟一眼易镡,忽然微笑道:“趁着没人,教你个好玩儿的。如果有时你本身忽发意外,比如一只手臂受伤,或者和我现在一般功力尽失,也可以用脚拉弓。注意盯着自己脚尖和靶心的位置,和用手是一样的。”他坐在大石上未动,抬起左脚,配合右手将长弓拉开,接着羽箭离弦,虽然射程不远,但却准确无比正中不远处靶子红心。 易镡惊道:“啊?” 明染忽然在大石上双手倒立,这次是用双足拉弓搭箭,依旧正中箭靶红心,易镡再次惊道:“还能这样?” 明染道:“这是闹着玩了,真正双方交兵之时,哪容得你如此胡闹。”听到那边似乎人声传来,他想起来自己还断着肋骨呢,还功力尽失着呢,忙一个翻身坐回石头上,瞬间恢复若无其事,侧头望向易镡:“你可以私下里多练练,莫让别人瞧见。” 易镡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脸上却接着傻笑道:“好的好的。” 明染不经意地道:“不过我看这几天,也就你们二十个人跟着我练习箭术,其他人也都是不用学的。” 易镡道:“哪里,堡主说机会难得,若是让人都来,怕你嫌乱不肯教授,而且人多容易学艺不精,所以专程挑了我们二十个跟着学,然后每个人需要负责再传授五十个人。堡主说我们这些人是有悟性的,嘿嘿。” 明染点点头,在心里一番默默算计,原来足有千人之众。但这几天来来去去他也未见这堡中有几个人,看来隐藏得颇好。暗道这车轱辘果然野心不小,小心眼儿也有一些,倒是须得和王崇提个醒,要提防着他。 那群人果然回来了,笑语喧哗中夹杂着几个大嗓门的嚷嚷之声:“这次可真是顺利,不但占了山北那条路,还趁机捞了那两家不少硬货,我们满载而归,老大是否要犒赏我们一下?” 然后是虞劲烽的声音:“一定一定,你们先歇歇去,今晚就给你们摆宴接风!” 忽然,他远远地看到了明染,顿了一顿,挥手将身边诸人驱散,径直走来,明染伸手一拂衣襟,站起身来,做几分恭谨之态。虞劲烽默然盯视明染片刻,沉声道:“果然是你赢了。” 明染道:“敢问云将军如何处置了鸣翠域少主和五指山的当家?没有直接宰杀吧?” 虞劲烽道:“没有,我听说他……他……”他突然瞪一眼在旁边支棱着耳朵偷听的易镡:“你小孩子一边儿去!” 易镡赶紧滚了。虞劲烽接着道:“你坐下,听我慢慢儿说。据说那一年云鱼素从西域客商那里得到两幅奇特的器具,为加了金丝的玄铁所制,名为什么‘弗洛沙仑’,说是……说是前后都锁住了,钥匙他拿着,三年后发放。谁再敢违拗他的意思惹人不高兴,就永不发放钥匙,让他断子绝孙。所以他们俩不但要安分守己做缩头乌龟,还得禁欲三年啊哈哈哈哈……”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的好心情,笑得十分扭曲和狂放,待看到明染微有些呆滞的脸色,顿时收了笑,接着道:“其实我见过女人用过。男人的……啧,还是头一遭听说,这怎么方便呢还不给憋死了呵呵呵呵……” 他两只手无意识地比划两下,明染忍笑道:“你不用比划,此物我见过,不单打造得很精巧,而且该想的都想到了,不耽搁什么。”他听虞劲烽的语气中透着不加掩饰的喜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