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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道血腥的场面。 邬琅轻声一笑,一扬手,哀鸣还未消散完全的营地忽然又响起喜庆欢乐的庆婚乐曲。 邬琅笑着对卢彦说:“此戏名为,烽火戏诸侯,不知寨主和两位夫人可喜欢?” 卢彦脸色已然发青,傍在身边的芙蓉姐妹也是花容失色。 现场众人,能笑得出来的恐怕也只有邬琅一个人了。 这哪里是庆贺卢彦大婚,但凡有颜色的人都看得出来,玄苍将军是在告诉寨主,你这个无能的周幽王,迟早死在女人身上。兵在我手,最好不要得罪我。 气氛僵硬得仿佛泥石和水。 这个时候,一个守站门的玄甲军士兵忽然骑马飞奔而来,行至众人面前一个下马单膝跪下,双手捧上一条用红绸打了个漂亮花结的盒子,大声说:“报!天策府杨记川送来贺礼!” “什么!”卢彦脸色大变,腿一软,险些软瘫在地。 邬琅眼睛一亮,心跳如擂鼓。转身对着大营长吼一声:“玄甲军,列队!” “寨主,既然杨记川已到,那就让我去会会他!”说完,一眼不看卢彦是何种反应,直接大轻功甩起,飞奔回住所换装。 玄甲军整队可谓神速,此前刚刚表演完节目不说,邬琅不过是一声大吼,不过片刻,大营便已经密密麻麻,井然有序地排列好各营士兵。乌压压一片,威慑力又岂是当年的东昌寨散兵之勇可比拟的。 邬琅的黑马一路疾驰下来,脑后蓬松白翎飘然而起。他引马至军列正前方,下令:“破阵营镇守葫芦谷,女卫营分十分之一人数同往。余下各营随我从大路开拔过去。” “遵命!” 赵努有些疑惑地嘀咕:“他这是急着去见媳妇吗。” 沈蓬生轻咳一声,抛给赵努一个眼神。赵努会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 邬琅领着大军一步一步迈出东昌山,他无法说清自己当下,只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口。 杨记川这三个字早已细嚼慢咽念到心里。 这世上恐怕再没人比他更想见一见杨记川,和他打上一架。 东昌山外,一眼望去犹如人海的骑兵森然伫立。 一杆高旗显目突出。 邬琅远远看到那面底色鲜红的旗帜,瞳孔猛然收缩。 天策府的天字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吧…… 玄甲军行至东昌山山门入口,邬琅扬手一挥,全军止步。他一人勒马上前,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外,视线一直盯着那面天字旗看。 忽然,他沉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破杀刀下不斩无名之士!” 泱泱骑兵方阵最前方一人骑马慢慢上前,清冷的嗓音瞬间传遍众人耳朵;“天策府,杨记川在此,敢问守山门者为谁?” 邬琅昂起头,气势半分不落。待那杨记川越渐接近,他看得仔细后,心脏顿时漏了一拍。但他并没有遗漏掉杨记川脸上同样的惊色。 邬琅心想,他这辈子,包括下辈子,恐怕都不可能忘记和杨记川的正式见面。 他头戴红羽翎,身穿银红相间鱼鳞甲,脚蹬银甲靴,座下踏炎乌骓宝马,背上一杆火红长枪流转着氤氲血气。 原来他见过他,在那个燥热的午后,一个莫名其妙却又心有灵犀的回眸对视。 邬琅心脏几乎要被一种无法言明的感情胀满,他嘴角是无法控制的上扬,眼眸中仿佛带着风,飘了云,他高声道:“苍云堡,邬琅,恭候将军多时!” 两人马匹越靠越近,直到只剩一个马头的距离时,邬琅忽然听到杨记川不是很确定地说:“在剑网三?” 邬琅几乎要大笑出声,以同样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分贝回道:“丐帮秃驴。” “唐门黄鸡。” “万花七秀。” “还有哈士奇……” 两人勒马打圈,邬琅感叹:“原来是你。” 杨记川:“是我。” 邬琅问:“浩气的?” 杨记川:“你恶人?” 邬琅沉默半晌,忽然说:“难怪你一靠近我,我就心跳加速,原来是敌对阵营的红名提示!” ☆、第四十一章 我记得你 杨记川大军兵临东昌寨山门外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以为东昌寨要完了。但,事情的发展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玄甲军和天策骑兵不过是隔着几百尺隔空相望了一会儿,两方首领单独会晤之后便友好撤军。 杨记川无条件命令天策骑兵后退十里,而玄甲军也在邬琅的指令下全部撤回了东昌山内。 卢彦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把攥在手里的那朵大红花给吃了。 “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那可是杨记川啊,以两万骑兵击退北戎五万兵力的杨记川!” “就算杨记川后撤,他也不能就这么让士兵回山!快让人带部队守住山门!” “叫邬琅来见我,立刻!” “我倒要听听他会怎么跟我解释!” 沈蓬生在一旁轻轻叹气:“彦哥,你冷静点。现在不是质问玄苍将军的时候。” 卢彦猛然回转身瞪向沈蓬生:“那我该如何,他不是奉我为主吗,我的安全就是他最应该关心的。现在杨记川打过来了,他还莫名其妙的让士兵撤退,这算什么?今日弄出来的什么烽火戏诸侯,根本就是在戏弄我,想看我出丑!” 沈蓬生眸中晦色一闪,温声劝诫道:“玄苍将军如今深受寨民爱戴,现在又让他们免受战火疾苦,早已得尽人心。这种时候,若彦哥你执意要找玄苍将军的麻烦,恐怕有失人心。更何况,玄苍将军命令士兵回山,也并不全是畏惧杨记川。想那杨记川现在已退至十里外的双阳镇,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有攻进来的打算。如此说来,杨记川也是忌惮着玄苍将军的。” 沈蓬生给赵努甩了个眼神,赵努立马会意,劝道:“沈先生说得是,寨主稍安勿躁。玄苍将军是我东昌寨的人,肯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东昌寨,保护寨主的。” 卢彦冷哼一声:“怕只怕,他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寨主。” 赵努低头不再言语,倒是粗汉余男很是不满地撇嘴:“我反倒觉得撤兵没什么不好。真和杨记川打起来,死得还不是我们东昌寨的兄弟。我说寨主,兄弟们的命也是命,咱们坐在这只用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卢彦脸色更加难看了。 并排和余男坐一块的王伟扯了下他的袖子,挤眉弄眼告诉他现在别乱多嘴。余男哼一声,兀自喝酒。他就是看不惯卢彦这怕死的模样。想当年一起打天下时,卢彦多勇猛,多有冲劲,哪像现在,畏畏缩缩,一听到杨记川的名字就吓得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