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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满了泪痕,分外惹人怜爱。嘴里虽然说着让明王恕罪,但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表明,自己根本就没做错什么,是明王在仗势欺人。 明王一脸厌恶的看着君长歌惺惺作态的样子,声音越发冷冽起来:“古人云‘天地君亲师’,若是皇上觉得长幼尊卑君臣间可以不守礼,那臣弟无话可说。” “朕何时说过是这个意思?”柴临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明王道,“其实,朕心里知道,明王不服朕这个皇帝已久。” 明王道:“皇上何必如此试探,臣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柴临不信任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明王打算如何向朕证明?” 明王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皇上以为呢?” “够了!都给哀家住嘴!”眼见明王和柴临之间剑拔弩张,大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无比起来,太后怒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一见太后发怒,大殿里的人统统低下去去,齐声道:“请太后息怒。” 太后气得脸色发白,她先是冷冷地看了君长歌一眼,然后下令让内侍将明王扶至一旁休息。冰冷的眼神越过柴临,看向被柴临护在身后的君长歌,心里的怒火不断地翻涌。 她的两个儿子,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贱人,在她大寿的日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如果说之前她还曾因为怜悯君长歌的遭遇,顾忌着两个儿子,而容忍君长歌的话,那么现在,她恨不得将君长歌千刀万剐。 自从柴临登基以来,两兄弟间的矛盾就日益尖锐,太后之前一再容忍君长歌,就是防着有一天两人反目时,有那么一个可以作为缓冲剂的人存在。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喜欢君长歌,但所幸,君长歌选择跟那个齐子简在一起,并没有选择柴临与明王中的任何一个,因此对于君长歌三天两头跑进宫,勾三搭四的行为,太后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 但现在,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能再留了。但怎么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还需要她仔细谋划谋划。 众人重新落座,太后和柴临二人端正于首位。 收回打量的视线,太后开口道:“君长歌,上前来。” “微臣遵旨。”君长歌上前两步,跪倒在脚踏前。他从来不知道,那个眼神和蔼,一贯对待他态度温和的太后,那个只知道溺爱小儿子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眼神。被对方盯着看的时候,让君长歌有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或许,眼前这个脱下了温和的面孔,坚决果断的女人,才是当初在先帝的后宫里,凭借着先帝对幼子的宠爱,从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最后荣登皇后宝座的女人。 想到这里,君长歌的身体忍不住颤栗起来,他已经开始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了。 “告诉哀家,今天是什么日子?”太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君长歌不清楚太后这样问的目的,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太后一眼,仔细地想了想,才认真地回道,“今日,是太后您的千秋寿诞。” “哦?”太后抚了抚小指上戴着的护甲,“你要是不说,哀家还以为,今天是哀家的葬礼呢!” “母后!太后!”此话一出,大殿里的人皆是一惊,包括柴临在内,所有人忙起身跪倒,君长歌更是开始连连磕头。 柴临额头冷汗直冒,道:“母后洪福齐天,寿与天齐,如何说出这等话来吓儿臣?” 太后望了柴临一眼:“哀家还以为,当场之人,皆是如此认为呢!” “母后!”柴临一脸惊痛,“儿臣怎敢?”他扫了眼在场的诸人,“若是有人胆敢对母后不敬,儿臣决不轻饶。” 太后脸色稍缓,亲自将柴临扶起:“有皇帝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然后话锋一转,指着君长歌道:“来人,把此人拉下去,打一百大板。” “母后!”柴临急道,“君卿对您绝无不敬之意。” 君长歌被吓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太后。 “哼!”太后道,“他若不是想诅咒哀家,怎么偏偏在哀家的寿诞上穿一身白衣?” “这......”柴临望着君长歌身上那一身刺目的白衣,再看看他白玉般的额头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心里一痛:这人身体一向不好,一百大板下去,不是要了君长歌的命吗? 他心里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第十六章 “太后!”沈疏越众而出,碰得一声跪倒在君长歌身旁,“请听臣一言。” 太后皱起细眉:“哀家意已决,求情的话不必再说了。”说着,就挥手示意左右的内侍将君长歌押下去。 沈疏心里一急,狠狠地朝太后磕了一个头,只听咚的一声,他的额头瞬间青了一大块:“臣并非是替君长歌求情,但求太后听臣一句话。” “母后!”柴临跟着在太后耳边低声恳求道,“您就听一听沈爱卿怎么说吧。” 太后望着柴临眼底掩藏不住的焦急,心下一叹,终于松口了:“沈疏,哀家且听上一听你的理由。” 沈疏一喜,忙将要讲的话飞快的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君长歌在太后的千秋节上,身穿白衣,的确是对太后不敬之举,太后要罚他,于情于理,都没错。” 听见沈疏这样说,众人皆纷纷对他侧目,君长歌更是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张口道:“沈大哥,你......” 太后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来人,将君长歌押下去行刑。” “但,”就在君长歌色变,柴临张口欲言的时候,沈疏骤然提高了声音,接着道,“今日是太后的千秋寿诞,此乃天下盛事,实在是不易见血光。君长歌不过一介鄙陋下贱之人,他犯下的错,确确实实该罚,而且应该重罚。但今日如何能让他的血,玷污了太后的寿诞,折了太后的阳寿?” 沈疏飞快地扫了太后一眼,见太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稍定,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再接再励道:“这样一来,就不是在惩罚犯错的君长歌,而是在罚您自己。所以,微臣请求,将君长歌的一百大板延迟至大宴过后再行刑。” 如此这般,在场的众人都看出沈疏是在行缓兵之计了。 “母后。”柴临见太后稍有动摇的样子,连忙道,“沈爱卿说得对,君长歌是该罚,但怎么能让他犯下的错折了母后您的阳寿?您要是因此有了什么好歹,儿臣来日还不知道被天下人怎么戳脊梁骨呢?” 沈疏的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太后看了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