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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萧妄顷与念兰泽几乎寸步不离,他管他萧妄顷死在哪儿? 也许有句话萧妄顷说的对,他不该那样想念兰泽。 无论怎样,他都是兰泽,独一无二的七公子念兰泽。 “他怎么样?” 良久,萧季末来了一句。 他恨萧妄顷,回来不与他说话,几乎是怒目相向。 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与他说话。 萧妄顷本来很讨厌萧季末的,但是他担心兰泽没错啊。 “一直昏睡,没有清醒过来一次!”萧妄顷道。 “兰泽会不会……” “不会!”萧妄顷吼道,“再咒他,我把你从夜城丢出去。” 萧妄顷夜半搂着念兰泽睡的时候,念兰泽动了一下。 萧妄顷立刻惊醒,可是念兰泽还是依旧昏睡,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此刻一定睡得极其不好。 他从来都是安静精密,毫无防备。 这天下什么是得,什么是失,已经不重要了。 总有错觉,念兰泽醒过来。 然而,一切静得让人发慌。 内心荒芜了,随着那人的睡颜一起荒芜。 等他睡了很久,他又能感觉到念兰泽动了一下,他又睁开眼,惊喜的喊道:“兰泽……” 一度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良久,才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兰泽,你不要逼我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很久,他睡过去了,天亮了,他正要出门的时候,念兰泽醒了,在床上挣扎跌落到地上。 然而,当他碰到他时,那荏弱却坚韧的身躯战栗着。 尚在梦魇之中。 他的兰泽一向冷静温柔,从不会这样失态。 苍穹笼罩一层薄纱,将一切光明裹住。 念兰泽拼着命拍打抓住他的人,他在黑暗中苦苦的挣扎,他不知道接下来面临他的会是怎样的黑暗。 ——啪! 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 念兰泽打到萧妄顷的脸上,他慌了,手刚刚落下,又覆上了那人的脸,惶恐的摸着…… 眉如画, 睫如月, 脸如削, 唇如刀…… 那是萧妄顷没错。 他忽然紧紧的将萧妄顷抱住,半晌,突兀的将他推开。 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他觉得很可怕的东西…… 萧妄顷伸过手,想将念兰泽抱回床上。 念兰泽仿佛已经忘记自己还身处十丈染红之中,忘记了挣扎。 黑暗,尽是黑暗,无数的鞭子落在身上,真的很疼! 只是,一向只知道坚强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示弱。 他想说疼的,可是不知道这么说,对于他而言,喊出那个字太奢侈! 他是独一无二的,可以挣扎摆渡,可以挫骨扬灰,却唯独独不能喊疼! 当会喊疼的时候,没人听得见。 如今不会喊了,可是他却真的很疼! “兰泽,是我!我是萧妄顷!”萧大殿下心有千斤坠,重到冰窖,又冷又疼! “让我静一静,别碰我!”一如既往的淡然,刚刚那个惶恐的孩子荡然无存。 “我不碰你,我扶你到床上好不好,地上冷!”萧妄顷试探。 “我想洗澡!”念兰泽说道。“让我静静,不要碰我,别理我……” “好,我不碰你,可是你现在还在低热,不能洗澡,会加重的……” “我要洗澡……”念兰泽再三说道。 “好,我给你准备,你先到床上去好不好!”萧妄顷哄道。 水已经准备好,念兰泽宁愿跌跌撞撞,宁愿腿脚发软自己爬,也不愿意让萧妄顷扶。 他从来不会示弱! 一切都是黑暗,不愿意让人靠近! 萧妄顷将水从他的头上淋下,慢慢的先洗头发。 念兰泽狠命的拍打着自己,身上已经愈合的伤痕被揉破,渗出血来。 不疼,不弱, 他是坚强的, 宁愿将自己冰封,也不愿意喊冷的! 宁愿血rou模糊往伤口撒盐,从来不会喊疼的。 萧妄顷立刻握住念兰泽的手,却被他当做毒蛇一样避开,萧妄顷抓住不放。 念兰泽武功不弱的,一掌将萧妄顷打得退了好几步远。 萧妄顷捂着胸口,可是念兰泽依旧在伤害自己。 最后,他不得不抱住了他,将他狠狠的牵制。 良久,念兰泽挣扎得没了力气,才晕了过去。 萧妄顷没日没夜的守着他,可是念兰泽醒少睡多。 醒了,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上空,一动不动,宛若一具死尸。 “兰泽啊,你别这样好不好?”萧妄顷在念兰泽醒了之后,拉着他的手,说道:“不要这样折磨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只是,不要这样……” 念兰泽依旧一言不发,他的眼前只有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早就知道那个家已经回不去了,可是还是舍不得! 有家回不了,甚至,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自己的父亲那么厌恶自己! 他的母亲用死的方式换得自己与情人的朝朝暮暮,留给他无尽的黑夜! 早已结疤的伤口被撕开。 痛得生不如死——父亲的仇恨,母亲的自私! “好累呀!”念兰泽道。 “什么?”萧妄顷愣住了,念兰泽从来不会喊累。 “突然很心慌!”念兰泽平静的说道,仿佛不是在说自己。 萧妄顷从来没有这样想念兰泽。 在他心里,没有比念兰泽更好的人,无论他成为什么样子,他都是念兰泽,独一无二的七公子。 萧妄顷一把搂着念兰泽,深深的吻了下去,带着眷恋与痴缠。 念兰泽被萧妄顷这样深深的吻着,毫不犹豫的抱紧了他的脖子,连萧妄顷都觉得他这是在做梦,念兰泽从来不会这样对他的。 良久,他亲吻着念兰泽的眉梢,笑道:“兰泽,你饿了吗?” “他们都背叛我了?”念兰泽笑道,淹没了无限的悲伤。 “我还在,一直守着你,不走,真的不走……”萧妄顷笑道。 “呵呵!”念兰泽苦笑。 为什么命运偏偏要与他过不去呢? 为什么这世道非要他如此呢? 简单的活着都不可以…… “想哭就哭吧,我闭上眼睛不看你!” “哭?真可笑!”念兰泽笑出了声,带着不屑,“念兰泽从来不会哭,我为什么要哭?我没有对不起谁?都是他们对不起我?” “是,他们对不起你,所以,兰泽,你要活着,活着看他们哭!” 萧妄顷弄着念兰泽鬓前的头发,将他们抚到耳后,静静的摸着念兰泽的发丝。 如丝绸柔软! “不要走,陪我一日!就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