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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而复得的欣喜乍起:“兰泽啊,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才躺一会儿!” “这是哪儿?” “我母妃的寝宫!” “皇宫吗?” “是啊!……”黑色的眸光流转,停留了一世的牵绊:“兰泽啊,我赢了!” 床上荏弱的少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眼睫不堪重负。 沉重的眼睫眨了几下,复又不堪重负的合上。 你赢了,赢得了万千世界。 可是——念兰泽又该何去何从呢? === === “呵,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念兰泽应该没死吧?”从幽冥地下传来的声音嘶哑嘲讽的声音。 萧鸿征桀骜不驯的高昂着头,啐出一口血,少许血沫黏在嘴角,狼狈不堪。 “萧鸿征,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失败?” “我最失败的事情就是没有杀了念兰泽!他这个贱……” 萧鸿征还没有说出来,被萧妄顷掐紧脖子,窒息的脸涨得通红。 “再敢多说兰泽一句,我不介意立马送你见阎王!” 嘴角笑容不减,变得阴晴不定:“萧鸿征,你怎么也想不到我当初将敢死军的军权交给你,那时我已经算到了今天。” “那支军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认的不是那冰冷的兵符,而是我这个人!” “我萧妄顷从小带出的军队难道只会认你手上冰冷的兵符吗?” “萧妄顷,我没输,我怎么会输呢?只要念兰泽死了……” “咚”的一拳—— 萧鸿征冷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出来。 “我说过,不介意送你见阎王……” “没有父皇的诏书,你敢杀我吗?” “呵,诏书?没有皇帝的诏书,我照样带着军队闯入京都,我萧妄顷没怕过什么?” 除了念兰泽,他真的没怕过什么? “我只想说一句,念兰泽他活不过这个月!就算我没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萧妄顷瞳孔里满是杀意,手颤抖着恨不得将萧鸿征给捏碎。 “你只需要记住,是你害死了他,他是为你求解药,你的解药就是他的毒引!” “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老是忘记一些事情吗?那是因为他中毒了……” “其实,当初他将你忘记了,就不会相思入骨,他的毒就解了,可是他宁愿死都不愿意忘记你!” 那一笑十分的恶毒,是刀剑之下血淋林的头颅。 “是你——害死了念兰泽!他会因你而死……” 他会因你而死…… 你的解药就是他的□□…… “这伟大的太子殿下就交给你们了……” 萧妄顷冷然的一声,对着部下说了这么一句。 十几年前的血债也该血偿了。 为了这皇位,太子当初小小年纪手上就有几千笔血债。 这太子与皇后这么多年手心里淌过的血足以把他们给淹死。 “萧妄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弟弟?” 萧妄顷十分有兴趣的回头冷笑。 “当初逼我奔走疆场,杀害我母妃,斩杀无辜官员的时候,你就没想过你是我弟弟?” “几次三番派刺客暗杀刺杀我,勾结北漠妄想将我斩杀在沙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哥哥?” “其实……”魅惑的一笑:“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只是——” “只是——你不该伤了兰泽……兰泽为此差一点丧命……” “又是念兰泽,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眼睛是本来就该是他的眼睛吗?”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兰泽动手……” 潇洒从容的走到方许身边,拍拍方许的肩膀:“血债就血偿吧!” 幽深的眸光斜睥了一眼:“不要伤了他的眼睛……” 方许半抿着唇,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萧鸿征。 那些许清澈的眸色下尽是阴狠与不甘。 那早已不是七公子的眼睛了,为何主子还这么留恋? 如果当初念兰泽没有把角膜换给萧鸿征,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萧鸿征那双恶毒的眼睛给剜掉。 只是,在萧妄顷的心底深深的以为, 爱一个就要爱他的全部! 只要是念兰泽的,就不允许玷污与伤害。 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专横炽热! “萧妄顷,我咒你,咒你们两个不得好死,我会看着,看着念兰泽是怎么死的……” “先把他舌头给割掉!”转身冷笑:“你这舌头,我可是惦记很久了,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面前辱骂兰泽……” “皇兄,你不能杀我,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呢?” “兰泽——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没有什么可以与他相媲美!” “萧妄顷,你不能杀我,我可以不与你争皇位,你不能杀我?” “皇兄,江山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我不与你争?” “这万里江山只不过是我对兰泽的许诺!” 萧妄顷转身离去。 身后从幽冥传来的声音一遍一遍的。 然而回荡的却是——“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萧鸿征在这世界上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恶毒的诅咒。 自此,便是嘶哑的嘶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万里江山,到底什么是得,什么是失? 孤坟前, 夜色葱郁, 草木摇曳! “你不是爱吃蒜么?”手指在孤冷的坟前划过一段弧度。 “常德,我知道你爱吃蒜,这次我绝对骂你了,你就慢慢的吃吧!” 脆弱孤冷的声响。 那个绝世的少年帝王就这样对着一方孤坟泣不成声。 白衣七公子就在他的身边。 他看不见,可是他听出了那哭声的孤寂。 “兰泽啊,你别笑我?”黄衣少年顺势枕在了念兰泽的膝上。 “好累啊,借我靠靠!” “兰泽啊,你听我说几句话吧,就在这里,陪陪我?” “好!我就在这里……”白衣少年沉寂很久,声音如玉碎。 嘴角的弧度泯了万年的仇怨。 萧妄顷抬头正好看到那一抹弧度。 月光下,有点痴,三千荣华谢尽! “我小时候,母妃蒙冤而死,是常德在照顾我,他就像我的父亲朋友一样。” “他任我打,任我欺负,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我记得有次打翻了父皇的茶盏,是他替我顶罪,那次他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落下了病根!” “他有一个很坏的习惯,爱吃蒜,我经常偷偷的将他的蒜上抹辣椒,即使把嗓子给辣哑,他还含笑的咽下……” “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苦心,我淘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