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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对爹恨之入骨。” “那夜的大火我也在,我能明确的告诉你,不是他。” “你除了会袒护他,你还能干什么?” “这不是袒护,那把火确实不是他放的,因为那时,我还在天牢里面,他想杀爹随时有机会,但他不会伤害我的。” 一句话将梁毅噎哽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妄顷可以杀尽天下人,却唯独不会伤害念兰泽一点的。 这一点,他很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苦恼。 剑气横秋,不知何时,另外一个蒙面人提着剑刺过来。 “老六!”梁毅喊道:“这件事与萧大殿下没有关系!” 剑锋依旧处处刺要害,戾气更甚,甚至对念兰泽都下狠手。 梁毅见状不好,与那黑衣人纠缠成一团。 “老六,都说了,那与萧殿下没有关系,你怎么不听话?” 黑衣人听不见,继续行刺。 如果不是梁毅进退有度,好几次就差点被黑衣人给刺杀。 剑锋划破九汕寒冻,那剑刺向念兰泽,萧妄顷有点恼了,他与那人纠缠到一处。 可是碍于是念兰泽的六哥,他处处留情。 梁毅挑破那蒙面人的面纱,那人不是梁天。 万对月,万赫炜的侄子,万家最后的一个人。 装疯卖傻的乞丐。 念兰泽听到动静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里。 那把剑快要刺入他的时候,万对月看到萧妄顷的剑刺入自己的腹部。 瞳孔瞪的超大,死不瞑目的将念兰泽的面孔映入瞳孔里。 “你怎么还不死?”从那万对月的喉咙里幽冥般的声音:“你们怎么还不死?” 最后一声诅咒响起来:“你们不得好死!” 灭我全族,你们怎么还不死? 杀孽太多,你们怎么还活着? 死不瞑目的愤恨让万对月面孔变得扭曲,瞪着双眼看这最后一眼。 在这世界最后一眼,居然是念兰泽的脸,他怎么会不恨,怎么会阖上眼? “兰泽,你还好吧?” 楞了半晌,七公子开口轻笑:“还好。” 笑容苒苒温柔,于万千血泊中绽放出的一朵盛世烟花,了不却——烟花易冷! 听到一阵闷哼,念兰泽蹙起眉头:“你,还好吧?有没有伤到——” 萧大殿下用衣角擦干净手里的血,为念兰泽引路:“我还好!” 一路走过,肩头的伤在暖阳下泛着红色光晕,血水一点一点的向外渗透。 萧大殿下黄褐色衣服自肩上到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依旧一路云淡风轻调笑涟涟。 为求念兰泽一个心安,他忍着剧痛为他引路。 用情至此,萧大殿下也算情种一个! ☆、谁懂你无奈 日光晴好,这个冬季好暖和呀! 七公子推开门,仿佛从暖阳中走出来,他侧耳倾听:“尤大夫在吗?” 尤良看着内阁的萧妄顷一眼,萧妄顷对他挥手示意他不要告诉念兰泽他就在这里。 隐瞒了念兰泽他要去验兵,其实他是来这里治伤。 “在……奥,七公子,什么事?” 尤良将屏风的帘子拉起一点,念兰泽看不见,他看不到萧妄顷就在对面的屏风之后。 “萧殿下来过了吧?” “没……”对于这个聪睿的男子,尤良有点犯了结巴,居然有点结巴:“七公子,什么事?” “他来过吧?”念兰泽温柔一笑:“他的伤怎么样?” 尤良看着萧妄顷一眼,再看看念兰泽,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伤,什么伤?” 故作不知道,尤良收敛了情绪:“七公子,你受伤了吗?” “不是我,是萧大殿下!” 再看一眼萧妄顷,尤良笑道:“不会的,他不伤别人已经是万幸了。” “我知道他已经来过这里了,你别骗我?” “你怎么知道?” 念兰泽温柔似水:“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伤不重,不过要好好修养。” 尤良转眼看了一眼萧妄顷,以及刚刚剐下来的毒与腐rou,心里不知如何回答? 萧妄顷的左手因迟来就诊,毒物蔓延,已经无法拿起剑了。 这个年轻的少年将军的左手已经相当于废了。 “奥,平时要注意点什么?” “这是金疮药,不要沾水,左手不能拿重物,好好的休息,保持心情愉悦——” 后面那句话念兰泽给当废话听了,谁敢让他心情不好呀? “我明白了。” “七公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您?如果萧大殿下从此成废人,您该怎么办?” “您别忘了,我也是个废人。” 沉重的垂下头,尤良道:“我明白了!” 废人又如何,照样可以一语定乾坤! 七公子有这样的魄力,萧大殿下依旧有这样的魄力。 他们都是一类人,可以生,可以死,可以废,也同样一语定乾坤。 念兰泽拿着金疮药走后,萧大殿下从内阁里走出,摇头苦笑:“兰泽就是兰泽呀,太聪明了。” “不是七公子聪明,是你太笨!” 萧大殿下泛起疑惑:“什么叫我太笨?” “其实,当初你带着七公子来寻医,那个时候,他,已经深陷——只是,你不知道?” 经过几番苦痛挣扎,两人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 “嗯……那我先回去了?” “你不回去难道还想留下来蹭饭不成?” “谁蹭你的草药破饭,我的兰泽还在等我呢?” “那个,七公子拿的那个金疮药还没有付钱!” “谁是七公子?我不认识……”我只认识我的兰泽。 这一唱一和,尤良彻底无语。 万对月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让念兰泽至今还有点后怕。 ——你怎么还不去死? 如同恶魔的诅咒,一声声的敲打着他的心扉。 多少人因他而死,多少人想要他死…… 多少人因他而死,尸骨无存? 多少人想要他死,死不瞑目? 已经数不清—— 忽然间,好沉重,好累! 这天下,谁能懂你无助? 这世界,谁又能了然你的无奈? “兰泽,你在想什么?” “没有。” 萧大殿下从来都知道念兰泽是个心思极其重的人。 他想着什么,不难猜测,难以猜测的是,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兰泽,你也别瞎想?”萧大殿下最终决定坦白:“我的伤也没事…!你不用担心守寡了……” “我也觉得没事。” 七公子腹黑的拍拍萧妄顷的左肩,萧大殿下疼得倒吸一口气。 “你不蹦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