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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遥赶忙就爬到床头,两手盖在陈嘉脑门上,想着抱一抱也许就不疼了。他然后又给陈嘉揉太阳xue,揉脸,手活儿完全没有技术可言,不知怎样才能帮对方减轻病痛,最后只能说,“疼你就抱着我。” 他在病床上抱了陈嘉。 他脑门和手上也都是创口贴,他钻门洞的时候把自己割破了,自己都没觉着疼。 但是陈嘉跟他喊疼,这么熊的人都喊疼了,肯定是真疼么,真难受了。 …… 一场意外,陈嘉幸运地化险为夷,没什么大碍。或者说,生活中这点儿芝麻小事,于他而言远不算是挫折磨难。 而且这个一氧化碳中毒,就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 平房每家的炉子上面,都连接着一个烟囱,直接通向窗外。在窗户上通常还安装一个风斗,就是怕烟囱不畅通,从风斗能送风进来,是帮着通风的。烧煤时间长了,烟囱里总会堆积许多煤灰子,就容易堵。 陈嘉他们家烟囱,开春时候疏通过,怕进脏东西还特意把两边用报纸堵上。这两天刚开始取暖,瞿连娣提醒过儿子瞅瞅烟囱通了没有,结果呢,陈嘉还是年纪不够办事不牢,烟囱没掏干净中间留了一团报纸,就直接把他家烟囱堵了。 后来重新掏烟囱才发现,就是那团废报纸惹的祸,差点儿堵得他挂了。 掏烟囱清理烟灰这种事,原本,就应该是每家男人做的,不然还能指望你们男人干什么?但是,陈嘉家里没别人儿了,他就是他们家的男人。 瞿连娣那时在医院谢过提水果过来探望的蔡师傅,谢过邹老师周老师的大恩大德,谢过救命的小菩萨周遥同学,然后说:我明天就叫陈明剑再去一趟民政局,签字离婚,谁都甭劝,这次一定离了让他滚。 在这天之前,瞿连娣心里可能还抱着一线渺茫希望,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什么希望都不抱了。这世上没个废男人能靠得住,只能靠自己,坚决地离,从此一刀两断。 邹老师当天回到学校,午饭都没赶上吃,累得筋疲力竭坐在办公桌前。 “孩子不是故意烧炭吧?是意外?”其他几位老师都在议论。 “意外。”邹萍小声说,“我太了解陈嘉,他那脾气,他烧了房子他也不会烧自己。就是……日子太难了,我真心疼孩子。” 其余老师在办公室里轻声叹气,同情心疼又能怎样,谁家日子轻松好过?外人能帮多少忙? “我也挺心疼周遥的,”邹老师话题一转,“这孩子也是不走运,估摸又要转学。” “周遥又要转哪去?”数学老师问。 “他是外地户口,他是交钱在咱们这儿借读的。本来说是他爸爸或者他mama至少有一人,这个正式工作调动肯定能办下来,孩子的户口学籍就能调过来了。但是我听说的,没办成,关系不好弄。按说周遥他爸他妈都是多有本事多能干的人啊,让这事卡着。当初上山下乡那些人,支边支援三线的那些,一拨一拨的都想回北京,都拼命地在托关系,哪儿那么容易办呢?”邹萍叹口气,“他mama已经给我打过电话,可能得赶紧再转回去,不能留在北京了,哎……” 竟然是这样,一群老师又开始为周遥同学唉声叹气,甚觉可惜和舍不得。假若这孩子能留在北京,将来上学和工作什么的,总还是沾点儿光吧?折腾一遍又要回去,哎,这两个孩子,都太不走运了。 …… 第19章 告别 陈嘉痊愈之后重新回校上课, 幸运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脑子没比以前笨了。当然, 他脾气也没有比从前更温柔点儿,被煤气熏过, 烟火味儿更盛了。 办公室里,几个老师围着,轮流给他加码补课, 利用一切机会开小灶。 什么劳技课啊活动课之类的, 还有最生动鲜活的生理卫生课, 都不让他去上了,校园生活简直失去了乐趣。那一阵儿,陈嘉就坐在办公室里占用一张桌子, 就在他们邹老师桌子对面,在班主任眼皮儿底下写习题册。 老师们都是真上心,真负责,是真心不希望孩子因为家庭原因就被耽误了、就考不上好学校了, 把别人家孩子恨不得当成自家孩子似的尽心尽力、殚精竭虑。可生活里也总有些父母, 对骨rou漠然得好像对待路人,谁赶上这样儿的谁知道。 邹萍老师扫了一眼玻璃板底下压的每周课程表。 “明天下午有一节班会课,”她合计着,“不然给周遥开个十分钟的欢送会, 说几句,唱个歌呢?” 她说“唱个歌”,眼光自然而然瞟到坐对面的陈嘉, 盯着陈嘉手里缓慢移动的笔…… “哎陈嘉,不然你们几个玩儿得比较要好的,明天班会上,一起再唱个小合唱。”邹萍看着陈嘉。 “你们上回不是排练过一个,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邹老师对学生的事儿门清,“你们跳得挺好,你和周遥一起跳一个?” 陈嘉低头做他的习题册,拒绝抬头与老师的目光对视。 “我不唱。”陈嘉说,“不想跳舞。” 铅笔芯划在纸上,一笔就把纸戳漏了,写不下去了。 邹萍瞅着他:“……” “班会课么,本来就是老师跟你们轻松聊聊,集体发言。”邹萍委婉地说,“我知道你跟周遥关系不错,他要转学了挺舍不得的,而且他要过生日了,不然你给大伙吹一段口琴?” “我不想上班会,”陈嘉面无表情,“我数学还没补完,明儿班会课我补数学。” 邹萍瞟了一眼她们数学老师,数学老师也回了一个眼色:呵呵。这小子,脑袋没有被煤气熏傻,就没变样儿,还是原来那个犟脾气,管不了,咱别强迫他。 陈嘉不会参加这个班会的。他也绝不会给周遥开什么“欢送会”,还载歌载舞,喜相送么? 他不跟遥遥告别,他不接受。不告别就永远都没有“告别”这回事。 第二天的班会课照常进行,欢送即将转学回去的周遥同学。 别的几位参加过合唱团的同学,连同周遥一起,在班会上唱歌,唱了,最后还唱最经典的。 可惜领过“最佳主唱奖”的那位主力选手不在。陈嘉也没有去办公室找数学老师补课,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也没人管得了他,他径直下楼去cao场了,一个人。 他爬到cao场的攀登架的最顶上,坐在那上面,坐了一节课,眺望远处。 他面向北方而坐,极目远眺城市的边缘,楼房后面有一层淡青色的远山。再使劲看下去,没准儿就能看到哈尔滨了吧。看到哈尔滨,就看到周遥在哪里了。 下课,散学,陈嘉快速回来教室收拾他的书包。周遥一回头,陈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