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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祚烨出现的那一刻,方城仕就感觉到一股怪异。 还有两个月前的那一晚,那像错觉一样的眼神。 这事不好当做不知道。 还是问问吧。 ☆、54 祚烨出去了小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提着两幅药。 他进门看见方城仕还在那坐着,而眼前的碗已经空了。 他放下草药,说:“仕哥,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澡。” “不急。”方城仕说:“好久没跟你说话了,我们聊聊天。” 他看着精神不怎么好,可摆出的却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换了别人或许就乐呵呵地跟他说上了,可祚烨问心有愧,担不起他这句别有用意。 于是他先开口为强:“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想见我。” 他这句话是有点用处的,因为方城仕的确感到愧疚:“我没有生你的气,反而我想跟你道歉,那天是我把话说重了。” 祚烨摇了摇头说:“这不怪你。”而后在心里补上后半句:“是我居心不良,你对我那么好,我却还想要的更多。” 方城仕说:“我那天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默了好一会祚烨才点点头。 方城仕语重心长地说:“小烨,你身上有许多别人不具备的东西,甚至我也没有,你是注定会成功,别让一些不必要的人事物耽搁了你,好吗?” 在方城仕开口时祚烨就有预感了。 方城仕的决定就没有改变过。 他不想再做祚烨心里的第一位。 祚烨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握紧:“包括你吗?” 方城仕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掠而过:“包括我。” 祚烨的心就跟被一只手攥着,脸上的笑却是轻松的:“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失望,仕哥,你信我吗?” 方城仕被他这幅样子扎了下心,无意识地点点头。 祚烨笑着说:“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准备院试。” 方城仕也故作自然地笑了笑:“我不担心,只要你没犯糊涂。” 我早就犯了,祚烨想。 “不会,这次院试很重要。”祚烨转开话题:“仕哥,你的事忙完了吗?” 方城仕嗯了声。 祚烨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小祖想你了。” 方城仕说:“还要过几天,你明天回去告诉他一声。” 祚烨嗯了声,说:“你去洗澡吧,我给你熬药。” 他一转身,隐忍的情绪就像快要决堤的洪水,挣着抢着要从眼里嘴里出来。 祚烨怕方城仕知道,用力地咬住唇。 眼睛也在一瞬间起了红丝。 他手上跟没事似的把药炉拿到院子里去洗。 方城仕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才回过神起身去拿木桶装热水。 直到院子里只有祚烨一个人了,guntang的泪珠才从眼里掉落。 又很快地被他抬手抹掉。 在房间拿衣服的方城仕心里也是乱入麻。 他隐隐察觉到了祚烨朦胧的情感,却又不敢肯定。 但因为这样反而更加忌惮。 因为他明白祚烨的性格执拗,认准了什么就绝对不会回头。 方城仕能负责自己的一言一行,但他无法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做出保证。 所以不管祚烨有没有,先歇了他的心思是必然的。 方城仕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又鬼使神差地走到厨房。 看着里面那个拿蒲扇给药炉煽火的少年,他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是他给了祚烨依赖,却又狠心地剥夺。 太过分了。 祚烨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就对上方城仕复杂的眼神,他愣了愣:“仕哥?” 方城仕回过神,说:“我来吧,你去洗澡。” 祚烨说:“马上就好了,换你来就白洗了,先回房吧。” 方城仕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祚烨苦笑了下。 他刚刚从方城仕的眼睛里看到了愧疚。 就这一眼,祚烨明白自己苦苦压抑的情感还是被知晓了。 方城仕太敏锐,而他居然还企图想着骗过他。 明明就是他逾距,方城仕为什么要觉得对不起他? 祚烨觉得自己大概是最不知廉耻的人了。 不想方城仕为难,却又想他回应自己的感情。 这般痴心妄想,哪来的自信呢? 方城仕回到床上躺下,睁着眼又累,只好闭上假寐。 他的脑海一阵胡思乱想。 一会是想着隔开和祚烨的距离,一会又是祚烨乖巧的模样,回想起他的经历又心中不忍。 这一时间竟也没有决断。 方城仕复又睁开眼,叹口气。 暗骂自己妇人之仁。 当断不断是会害死人的。 就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 祚烨捧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放到桌上:“仕哥,起来把药喝了。” 方城仕坐起来,穿上鞋走过去。 看着少年拿手指碰耳朵的动作,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这孩子怎就这么实诚呢? 方城仕问:“烫着了?” 祚烨冲他扬了个大笑脸:“没有,你小心烫。” 方城仕想摸他的头,生生忍住了:“去洗澡吧。” 祚烨坦然地问:“我没带衣服,能否穿你的?” 方城仕顿了顿才嗯了声。 祚烨表面镇静,其实心里慌的不像样,但他知道方城仕不会拒绝。 少年去洗澡了,方城仕等了好一会药温了才端起碗。 然后去洗碗漱口。 片刻后少年也回来了。 身高差太多,少年穿着他的衣服就像偷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哪都不合身。 看着白嫩嫩的少年,方城仕脑海闪过一个词。 而后他跟被雷劈了似的,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居然这时候还瞎想。 实在太长,祚烨就把裤脚挽起来,袖子就这么垂着。 祚烨兀自爬上床,钻进被窝:“我睡了。” “睡吧。”方城仕把桌面上的蜡烛吹了,只留下床头旁的那一盏。 烛光摇摇晃晃,一会暗一会明,斑驳在被面上。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中间却像楚河汉界,还能再塞一个人。 以往两个人准胳膊挨着胳膊。 可这会两人心里都有事,而且祚烨守着他的地盘动也不动,方城仕也不会做什么,就这么让那个位置空着。 没一会两人都睡着了。 早上祚烨醒来,烛火只剩一点,好似随时都能熄灭。 而昨晚特意留出来的那个位置到底没防住习惯。 一觉醒来两个人就面对面。 这时祚烨没有生出旖旎之心,他担心方城仕的身体,就去探他的额温,不烫了才放心。 祚烨起身穿衣,完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