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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书房。 然后就是先前那一幕。 在方城仕的记忆里,祚烨会害羞,会脸红,也会调皮任性,但绝对不是先前看到的那样。 他不知道祚烨这半年经历了什么。 他想把顺兴府的事情快点落定,像他说的那样,回到京城陪在祚烨身边。 想做生意就做,不想就让祚烨养。 但他却在祚烨最需要他的时候走开了。 他又一次犯了错误。 方城仕再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次有这种情绪是知道祚烨喜欢他的时候。 可这一次更让他无措。 方城仕躺在床上,明明一路奔波的疲劳快把他淹没了,可这时他怎么都睡不着。 方城仕烦躁地抱着被子。 过了好一会,他还是没睡着,干脆起来去找陈实。 陈实一家子都搬到了京城,而他们的儿子已经上了私塾,至于小女儿,如今也才三岁半,是前两年出生的。 到了陈实的院子,方城仕看见他陪着小女娃在玩雪。 而小女娃也发现了他,冲着他喊:“四哥...” 陈实忙把她抱住:“东家,你没休息?” 方城仕走到他们面前,把陈宝儿抱了过来。 “没大没小,叫叔叔。” 陈宝儿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四哥。” 方城仕知道她是学祚烨,就逗她:“你个小滑头。” 陈宝儿呵呵地笑。 陈实说:“二少爷不是说你睡下了?” 方城仕问:“他出去了?” 陈实是知道一点的:“临近年关,翰林院有些事,他要去处理。” 方城仕嗯了声,又对陈宝儿说:“雪好玩吗?” 陈宝儿说:“好玩。” 方城仕说:“不让你玩了,别冻着。” 陈宝儿不高兴了:“你是坏人。” 方城仕说:“那你叫我叔叔。” 陈宝儿想了想,觉得跟玩雪比起来,这个显然没那么重要:“叔叔。” 方城仕把她放下,摸了摸她的头:“去吧。” 陈宝儿跑走了。 陈实跟着他那么多年,知道他特意过来是有事,于是请他入屋,让杨氏去陪着陈宝儿。 方城仕开门见山地问:“你告诉我,小烨这半年遇上什么事了?” 陈实给他斟了杯茶,说:“东家,真不是我瞒你,是我也不清楚。” 方城仕接过来:“为什么?” 陈实如实说:“二少爷从不把公事对我说。” 方城仕狐疑:“一点也没?” 陈实点点头:“二少爷怕我告诉你。” 这么一想,前后就搭得上。 祚烨在信里瞒着他,自然不会让身边出个“jian细”。 方城仕说:“他心里有事。” 陈实说:“东家,你是关心则乱,二少爷做了官,哪还能像以前那样坦诚?” 方城仕被他这么一说,确实说不出话。 他明明清楚官场就是个大染缸,非但没有阻止祚烨往里走,甚至还推了一把。 祚烨遇上的一切烦心事,不都跟他有直接关系吗? 方城仕呼口气,抹了把脸:“是我着相了。” 陈实说:“我虽然看着二少长大,但到底不如你亲近,东家,你和二少刚成亲,着实不该分开,这次来了,就陪着他吧。” 方城仕点点头。 祚烨直到入夜才回来,带着一身寒意。 他的眉眼精致,撑着伞披着冷淡月光从雪中走来的场景像个妖精。 祚烨很美,但他的美不沾女气,那叫一个光明磊落,许是在外边久了的原因,还有点清冷意味。 就像山顶那抹带着木香的凉风。 方城仕一直在房间等他。 而祚烨知道他用过膳后,也直接回了房。 刚进门一股暖意就扑面而来。 方城仕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回来了。” 祚烨望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直到面前了才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方城仕伸手替他解斗篷:“怎么?” 祚烨顺势握住他的手:“一进家门就能看见你,不真实了。” 方城仕便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真的在。” 祚烨笑了出来:“是真的,好温暖。” 方城仕解下他的斗篷,捞进臂弯,牵着他走到暖炉旁,让他坐下,又给他倒茶:“我可以认为你是反悔不想养着我了吗?” 祚烨乖乖地接过茶水,摇摇头:“对你,一辈子不悔。” 方城仕笑了声:“傻。”他又问:“饿不饿?” 祚烨饮了口茶:“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方城仕说:“都是你爱吃的。”他站起身,去找下人。 祚烨就一直看着他,他走哪看哪。 方城仕吩咐完下人,又走回来。 这会他什么也没说,把人压在地毯上狠狠地吻他。 祚烨气息不稳:“仕哥。” 方城仕惩罚似的咬了咬他的下唇:“待会再跟你算账。” 祚烨见他这副神情,心肝一跳:“我怎么了?” 方城仕看了眼他,说:“不是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 祚烨有些不安,他去牵方城仕的手:“你什么也没错。” 方城仕任他勾着:“忽略了你这难道不是错?” 祚烨忙说:“你不是忽略我,你是为了更好的在乎我。” 方城仕静静地看着他。 就这一眼,他就知道他的仕哥什么都知道了。 这一瞬间,他藏了半年的艰辛好像到了头,终于等来那个疼他爱他任他撒娇的人,他什么也不想理,只想对他吐完心里的苦水,但是祚烨想了又想,一句话拆词解字,都没法准确地对方城仕说出,默了半晌,他以为他有很多的委屈,到最后只有一句:“他们跟我想的不一样。” 方城仕没有说话。 祚烨接着说:“在其位谋其职者太少了,有那么一两个,却被人排出这个圈子,成了异己。” “仕哥,什么时候一心为民也是错了?” “还是人不为我天诛地灭才是官场的本质?” “清流还能在这潮涌中活下去吗?” 他最后问一句:“而我...还应该待下去吗?” 到了最后一个字,他的情绪是这几个月来最平静的时候。 他眨了眨眼,苦水从眼睫掉落,他像是被吓到了,想要去擦,结果有一只手快过他。 方城仕的指腹轻柔地擦过他的眼睛。 祚烨抬起头,对上一双温暖的眼眸。 方城仕问他:“委屈吗?” 祚烨点点头。 方城仕又问:“累不累?” 祚烨嗯了声。 方城仕再问:“那你可是问心有愧?” 祚烨摇摇头。 方城仕的声音软了下来:“你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