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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冷然地注视着殿下臣子。 “参见王。”什岛广诛躬身一礼。 “你可知罪?”戢武王平淡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殿下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君王,心中的怒意有多高! “守护杀戮碎岛不力,让火宅佛狱趁虚而入,掳走皇后,属下失职,请王降罪。”什岛广诛低着头,承认自己守护不力的罪行! “单有此罪吗?” “让外境之人入侵而浑所不知,惊动长老与王,广诛罪该万死。” “吾入祭天台闭关的期间,曾有两名刺客意图闯上祭天台。能无声潜入杀戮碎岛防线,来到内围祭天台,广诛,吾对你失望了。” “是。” “每十年一次的祭天典礼时间并不一定,火宅佛狱能算准吾闭关的时间来攻,谅必是你督严不周,让佛狱细作探听到消息了。” “是,广诛无能,让境内细作猖狂,以致危害到祭天大礼之圆满,甚至扰王潜修,如此罪愆,广诛不敢推过。” “私通火宅佛狱,作乱杀戮碎岛,此人罪该万死。若广诛你不能纠出细作,吾留你何用?” “唉!”什岛广诛默然一叹。 “摄论太宫,你认为此事应该作何处置?” “若我愿用一身功勋,换得谅情一人呢?”棘岛玄觉语带试探道。 “啊!太宫你……”什岛广诛看着摄论太宫,欲言又止。 “吾谅情的还不够吗?摄论太宫,你有几年的栽培,吾便有几年相忍。你说过,杀戮碎岛的未来与一己私情若有冲突,你会当机立断。你要将问题丢给吾吗?”戢武王不满地说道。 棘岛玄觉闻言连退数步,双耳传来一阵剧痛,竟有些无法站稳。衡岛元别立即上去扶住,同时关切问道,“太宫,你怎样了?” “王,请不必为难玄觉。吾将这万世冠袍卸下便是。”什岛广诛说着抬手欲卸冠。 “广诛!”戢武王底喝一声,“此冠的意义,容得你这般轻卸吗?”什岛广诛闻言收回双手,“戴上此冠,你便不再只是什岛广诛,享受荣耀的同时,此冠所系的杀戮意义,你亦要一并背负。一旦冠落,世上再无你什岛广诛。碎岛的未来,吾准你卸下了吗?下去静待发落!” “是。”什岛广诛领命无奈退下。 “摄论太宫,你八代公延在身,更是先王得力要臣,该如何突破吾之难题,你必有所谱,好生思量吧。” 棘岛玄觉单手捂着耳朵,内心思绪杂乱,“元别,扶我下去。” 衡岛元别看着这样的棘岛玄觉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对戢武王行礼退下,“王,属下与太宫先行告退。” 无语,却是更为杂乱的心绪奔窜。缓行的人,交煎在一条名为不舍的路上。踏下的每一步,都是疼痛。 “太宫,这是要去婆罗堑的方向,你不是要回听思台吗?”衡岛元别跟在棘岛玄觉身后,看着棘岛玄觉宫一步一步往婆罗堑的方向而去,出口问道。 “你想回听思台吗?好,咱们回去。”棘岛玄觉停下脚步,转了一个方向。 “嗯。”棘岛玄觉伸手,衡岛元别接过扶着,两人并肩而行。 “太宫,王他……” “我耳觉不适,咱们此时不谈公事。元别,我遇上你那一年,你几岁了?” “十三。” “哈,十三,好久远了。我的视力,未来得及看你十三岁的面容,此后便失明了。你在我身边,觉得适应吗?如果能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跟随在我身边吗?” “太宫。”衡岛元别不解地看着棘岛玄觉。 “我记得衡岛之人擅弹船琴,但我一直无缘听得。若我想听,你能否为我弹奏?” “太宫,你有心事?” “不愿意为我弹奏吗?” “待到听思台,我便为太宫弹奏。” “还是先到婆罗堑吧。”棘岛玄觉突然抽出被衡岛元别扶着的手,转身向婆罗堑。 “太宫……”衡岛元别不解地看着棘岛玄觉。 “你知晓般咒桥桥头人像的由来吗?”棘岛玄觉突然问道。 “听过。听说是我衡岛先祖之灵所化。” “你不想知晓我到婆罗堑的理由是什么吗?” “太宫想去,我便陪同。” “跟在我的身边很辛苦吧?” “太宫,是不是师尹之事……”衡岛元别紧紧跟在棘岛玄觉身后。 “我的耳觉十分不适,我们还是先回听思台,听你奏船琴。”棘岛玄觉说完又转身往听思台。 “嗯,王出了什么难题给太宫你,若是元别……” “我记得你初来时,曾被广诛诸多刁难,你会恨他吗?”棘岛玄觉打断衡岛元别的话,又问了一个让衡岛元别诧异的问题。 “太宫?” “如果我能将他拉下太丞之位,你会因此欣喜吗?” “太宫曾说过,欢喜的心情,不可能在仇恨中寻得。屡屡太丞对我有所刁难时,让我记得的,总是太宫挺在我身前的诸多回护。” 听闻此言,棘岛玄觉猛然停步转身,随后的元别停步不及,两人相撞在一起,“咱们到婆罗堑吧。”后退一步的棘岛玄觉说完又自顾前行,步伐加速,再次撞到元别。 “太宫……”衡岛元别疑惑地眨眼,实在想不明白今日的棘岛玄觉到底是怎么了。 无章的步伐,不定的方向,几次回头,几次转向。太宫太宫,声声太宫,究竟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份不舍的迷宫? 婆罗堑。 棘岛玄觉双脚踏入土中,停步不前。衡岛元别在看到石像后,心情游戏激动,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更加清楚地看着那两座巨像,“这就是我……我的衡岛先祖吗?我从不敢来到此地,太宫,我……”衡岛元别转过身,似要对棘岛玄觉说出自己此刻的心情,然而,就在他转身一瞬,脖颈上却是传来一丝凉意,一丝鲜血流出! 衡岛元别的眼中闪过刹那的惊愕、不解,随即了然阖目。失去力量支撑的身体,没有倒下,而是缓缓跪下,一声轻笑,再无任何声息。 如果,再有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追随在太宫身边。只是在一开始,我便会奏船琴让你听。 多年费心,将恩与怨交织得错综复杂,如今抽剑,不及说清的一切,了在一剑之下,无声嚎哭。 “心痛,自责,太宫既然不忍,又为何要如此狠心呢?”一只手,带着暖意,握着那略微有些凉意的手掌,淡淡扫视了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