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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抱怨起来,“多少年没见的人了,突然出现在妈面前,可把妈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在电话里早说?” 丁冬只好解释,“在电话里提怕你想不起来这人呢,毕竟咱们楼下来来去去住过好多人,我猜你肯定记不起来呢。” 她鬼灵精怪一笑,“没想到你老太太对帅哥记性就特别好,果然也是外貌协会的啊。” 她妈气得拿洋葱作势要打她,被丁冬嘻嘻哈哈躲过去了。 她妈有些忧心地往外面瞥了一眼,默了一会,问,“怎么没和盛匡那小子一起回来?” 丁冬还未来得及回答,她妈就接着说,“你们两个年纪老大不小了,赶紧把婚事办了。铺子的生意最近没那么忙了,我和你爸有时间,你俩赶紧把婚事办了,要不,先领证也行。” 老太太眼巴巴地等着丁冬回话呢,丁冬就是低头洗菜不吭声,惹得她妈在后头急瞪眼,“哑巴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丁冬慢腾腾地洗完了手,回头看着她妈,“您前几个月不是还不乐意我找他吗?说他又离婚又有孩子还没正经工作,怎么现在又催我们结婚了?” 她妈搓了搓手,“你一定要坚持跟他,我跟你爸也没办法,你俩也不要在外面漂了,拼死拼活能挣几个钱?结完婚就回来,家里的铺子一年能赚不少,你们年轻人接班了正好让我和你爸退休养老,你说好不好?” “丁冬,你在外面,我跟你爸整天怕你吃不好穿不好,”她妈打起亲情牌,“听mama的话,结婚了回家吧,好吗?” 丁冬鼻尖有点酸,固执地转过头去不看她妈苍老布满皱纹的脸,声音闷闷的,“妈,盛匡他……出了点事,我们肯定结不了婚的。” “什么?”她妈错愕无比,“他出了什么事了?” 见她闷声不吭,她妈揪着她的袖子焦急质问,“你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犯了点事,进去了,现在还没放出来。而且……我也不太想嫁他了。”她佯装乐观,“你以前不老说吗?男人那么多,我干嘛非他不嫁啊,比他优秀的男人多的是呢,我要嫁也嫁别人。” 她妈搁在她手臂上的手倏地一紧,“那你要嫁谁?” 丁冬被她妈掐得生疼,痛呼,“妈你松手啊,疼死我了。” 她妈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松开了手,门外男人的交谈声传来,她脸色大变,“难道你跟秦城……” 丁冬哑然失笑,“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人家城哥有对象了,我跟他要是来电,八百年前就来电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说的别人是谁?”她妈依旧不放心追问。 丁冬无奈,“妈,没有谁,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不嫁盛匡,自然要嫁别人啊。” 她妈瞪了她一眼似乎偃旗息鼓,不过还是不死心地念叨,“你不嫁盛匡那小子自然是最好,那你赶紧辞了工作回来,街坊那个林姨有个侄子刚回国,又是个医生,人品很是不错,到时你俩见见。” 丁冬听得耳根子长茧,指着沸腾的锅大叫,“妈,熄火!糊了糊了!” 秦城在丁冬家吃过晚饭后就回酒店休息了,丁冬洗完了澡舒服地半躺在她房间的小沙发上翻杂志,一边翻看表姐借宿时带过来的几本时尚杂志,一边笑微微地看着她妈帮她铺床,母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她妈说,“你碰到秦城那小伙子,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了?” 丁冬懒洋洋的翻了一页,“没说什么,城哥这几年做餐厅做的风生水起呢,在a市开了一间餐厅,邀我常过去品菜,白吃。” “哦,是吗?” 她妈坐了下来有些欲言又止,这时丁冬两眼放光地叫了起来,“哎,妈你过来看看,我把头发养长了梳这种辫子好不好看?” 丁冬mama凑上去看,见杂志上模特梳着俏皮富有幼趣感的羊角辫,仿若从山间清泉深处走来的童话少女,清纯又洋溢着野性美,她下意识说,“好看的,以前你就爱梳这种辫子,整天梳着这辫子到处疯跑。” “以前我梳过?我怎么不记得了。”丁冬笑着抬头问。 母女目光相撞,丁妈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了,转过脸,“那时你小,自然不记得了。” 丁冬点头没有再问,继续津津有味地翻着杂志,嘴里喃喃不休地嘀咕着“这件衣服不错啊,不过怎么这么贵啊。” 她妈也就专心地替丁冬整理行李,没有注意到女儿翻书的手有些抖。 深夜,凌晨两点,父母已经睡下,丁冬悄悄打开了房门,从柜子里翻出了家里的老照片,开了小台灯一页页翻看,还是像过去一样并没有找到自己十七八岁时的老照片。 她若有所思地合上相册,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突然想起她老爸有个不起眼的保险柜,就放在储物室的角落里,这么多年就没见他打开过。 她踮着脚尖打开了储藏室,回头瞄了父母房间紧闭的房门,弯腰闪了进去。 储藏室的灯有些昏暗,杂物堆积久了都蒙了一丝尘埃,丁冬只顾寻找那个保险柜,因此没有留意脚下,踢到了一个架子,架子一下子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这噪音在漆黑的夜里更显突兀。 丁冬吓得赶紧扶起架子,屏息伸着耳朵在门边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传来,她父母应该是睡熟了。 她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那个陈旧的保险箱,丁冬已是沾了一身的灰尘,瞪着保险箱前的密码盘好半天,她灰头土脸地蹲了下来,表情有些挫败。 密码是什么呢? 她一连试了好几个数字,他爸的生日,他妈的生日,甚至她的生日,都不对,她嘟着嘴正想放弃,突然醍醐灌顶,手伸向了密码盘,转出了一串数字。 200618 2006年,那一年她十八岁。 咔嗒,清脆的一声在夜里格外刺耳,箱门竟然开了。 丁冬窃喜,手鬼使神差地伸过去想要打开箱门,就如迷路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迷宫的尽头,正兴奋地朝出口狂奔而去时,突然有道焦急的女声在她身后乍然响起,“住手!” 丁冬吓得缩回了手,惊慌转头。 门边,她的爸妈站在门口,同样用满脸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