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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呵欠,茫然的目光像是纯净无暇的清泉,惹得陆景尧喉咙中突然如着了火般,干渴起来。 “回去睡吧。”半晌,陆景尧听到自己说。 纪修然点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一只脚跨出车外,他忽然回头,对陆景尧笑了笑,挥手道别,这才关门走进单元楼。 十五楼的灯在陆景尧的眼中亮起,像是最亮的星星般,照亮了他心中无边的黑夜。 临近开庭,纪修然愈发的忙碌起来。虽然有陆景尧的话在前,但他习惯了亲力亲为,很多事情都尽量自己做,不去麻烦别人。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是晚上八点,纪修然将手头的资料整理好,想去倒杯水,正当他站起身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针刺般的抽痛,他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坐回椅子上。 额上迅速地渗出冷汗,将乌黑的头发濡湿,纪修然闭上眼,右手五指成拳,小心地喘息着,等待这阵抽痛过去。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好,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纪修然思索,难道是因为这阵子工作太忙碌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疼痛减轻了些,纪修然倒了杯热水缓慢地喝着,窗外微风拂过,他惊觉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还有些事情没处理,纪修然缓过神,准备继续工作,然而下一刻,一波较之刚才更为剧烈的疼痛在胸口心脏处炸开,相比之下方才的疼痛竟不足为提。 如同有人掐着他的脖颈一般,纪修然感到呼吸困难,脑中也眩晕起来,刹那间什么都看不清,耳边似乎能听到沉重而急促的心跳声。胸口的疼痛很快放射到肩膀、脖颈以及手臂等处,紧接着他身体一歪,重重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八点的法务部还有人在加班,一人推开门正想找纪修然,忽然发现倒在地上的人,他手中资料掉落在地,顾不得捡起来,立刻高声唤来其他人,并急忙拨打急救电话。 楼下的变故并没有吵到身在办公室的陆景尧,而当他下楼找纪修然有事时,才觉察出了不对劲。 “你说什么?”陆景尧听闻纪修然晕倒,目光猛地一变,他慌不择路地冲到纪修然的办公室,扒开人群跪在纪修然身旁,见他面容惨白呼吸困难,便立刻抱起他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并用力拳击他的心前区。 陆景尧耳边轰鸣,眼中只看得到昏过去的纪修然,他额上滴下大滴冷汗,击打纪修然心前区的手有力而又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耳边轰鸣。 修然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陆景尧紧张的模样使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有人立刻说道:“陆总,已经拨打急救电话了。” “我知道了。”恍惚中陆景尧听到他的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似乎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接着陆景尧右手从纪修然的膝弯绕过,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快步下楼,飞奔的步子快速而又稳健。 怀中人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陆景尧收紧怀抱,焦急地站在大厅里等待着救护车的抵达。他想过很多次两人的拥抱,却从未想过有这种情况,陆景尧低头看怀中的纪修然,前几日晚上还对他笑着道别的人,现在双目紧闭失去知觉,一动不动! 这一刻陆景尧无比痛恨自己,明知道纪修然心脏不好,为什么在那次发现了他加班到凌晨三点之后,没有多加注意? 救护车终于抵达,医护人员们将担架车推出来,陆景尧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纪修然放在车上。 “陆总,要么我跟去医院吧?”陈副总站出来问。 “不用了。”陆景尧对他道,接着大步跨上救护车,跟着车子一路朝医院飞驶而去。 急救室的灯光亮起来,陆景尧被拦在外面,长廊上只有他一人,他坐在椅子上,却无法静下心等待。 满心的焦急吞没了他的神智,陆景尧狂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双手紧握成拳,用力之大让青筋似快要爆出皮肤之外,漫长的等待让他的内心难以自制地急躁起来。 正此时,急救室的灯熄灭了,陆景尧猛地抬起头,起身冲到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对医疗急救不是很了解,查了点资料,好像是分情况的,如果呼吸困难的话不能平躺急救对吧?如果有写错的话,欢迎指教哦。 话说你们多出来冒泡,我就不萎啦T﹏T评论和订阅就是最好的支持了,谢谢大家! 感谢读者“Joanna__Kain”,灌溉营养液 102018-05-23 00:02:41 读者“心上花开”,灌溉营养液 22018-05-22 23:27:38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急救室的大门缓缓打开,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陆景尧迎上去,声音中带了分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认真回答:“已经没事了,但病人心脏状况与正常人不同,如果不多加注意,后期极有可能转为心脏病,希望家属亲友之间稍微关照一下,不要让病人过度劳累,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陆景尧点头,声音嘶哑的几乎不成调,他呼地松了口气,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接着他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又用手掌捂住脸,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还好他没事。 没事就好。 深夜的住院部安静的落针可闻,医院顶层某间VIP病房中,陆景尧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床上纪修然苍白的脸,接着轻手轻脚地帮他掖好被角,手掌缓慢下滑,在他的左手上方停住。 食指指腹最先接触到纪修然冰凉的手背,薄薄的皮肤下能看到凸显的青筋,而修剪圆润的指甲上泛着不健康的灰白色,细小的针头扎进手背皮肤里,透明的液体一点一滴流入纪修然的身体中。 陆景尧手指动了动,轻轻攥住纪修然的一根指头,慢慢地收紧,他看着床上人安睡的容颜,脑中一瞬间想到很多事,有过去的,也有现在的,但这些回忆的主人,全都是纪修然。 陆景尧一直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足够好,但是自从遇到纪修然,这种自制力便成了一面随时都可能会崩塌的城墙。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克制,但到头来,还是无法不遵从内心的意愿。心底埋藏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突然如泄洪的洪水找到了突破口一样,再也无法遏制住。 宁静的病房中,除了两人极轻的呼吸声,便是机器发出的单调的声音。陆景尧攥紧纪修然的手,小心地拉起,极缓极缓地贴在自己的脸颊边,闭上双眼。 十年前初遇埋下的浅浅心意,还未等到开花结果,便骤然得知纪修然转学离开的消息,陆景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