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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衫松松垮垮地垂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表现出一种懒洋洋的气息,好像把任珣全然罩住。任珣把手覆在蒋季颐的手背上,指尖碰到了毛衣的袖口,任珣仍不住地多摸了几下。 真好,软软的,暖暖的。 任珣把头转正,轻轻勾勾嘴角。 蒋季颐看着任珣的表情,也跟着翘起了嘴角:“你笑什么?” “没什么。” 任珣觉得他一直纠结的那些东西在这个懒洋洋的早晨里都消失了。在“讲故事”的时候他也会又这样的感觉——周围的所有都不见了,只有他们两个。但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不过,今天它好像持续得格外长了一些。 “蒋季颐,我十八岁,羡不羡慕?” 蒋季颐不明所以:“嗯?” 任珣不慌不忙的重复了一边:“羡不羡慕我今年十八岁?” 蒋季颐很认真地想了,点头道:“羡慕。但我也过过十八岁,可你还没过过二十八岁。” 任珣眼睛依旧闭着,双眼皮的褶皱更深了一点:“那你把你的二十八岁给我好不好?” 任珣睁开眼睛,转过来盯着蒋季颐:“然后我把我的十八岁给你好不好?” 蒋季颐亲他的时候,起早来接他的时候,开几个小时的车来看他的时候,他觉得这个人是喜欢自己的,是属于自己的。但其实,好像只要蒋季颐是看着他的就行了。 他十八岁,第一次谈恋爱了,和一个男人。 他很喜欢这个男人,以后一定要更喜欢他。 ☆、第 29 章 客厅里坐了一群亲戚,七嘴八舌,家长里短。 逢任尔坐在任珣旁边砸核桃吃:“晚上有安排吗?” 任珣伸过手去捡了一个大点的核桃仁,丢进嘴里:“没。” “抽屉有核桃仁,你想吃剥好的就去拿那个吃。” 任珣拉开抽屉,一个大的塑料袋里装着好些小包,他拿了几袋出来:“有现成的你干嘛要自己弄。” “我比较喜欢自力更生,那种一倒一把没劲儿。一口就没了。” 任珣拆开一包,全部倒进嘴里:“我觉得这样的比较有劲儿。” 大姑说:“珣珣啊,今年高三了吧。” “嗯,要高考了。” “你成绩好,不用担心。想去哪里读大学呀?” “没有没有。”任珣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去上海。” “好啊好啊,上海好啊,大城市呢,离家里也近……” 逢任尔敲完这个核桃,说:“有想好的学校吗?” “看到时候能考几分吧。姐,你当初怎么就选了个那么远的学校?” “没考好呗,少了十几分,本来想去的那几个都不行了,然后不是985,211我又不甘心,就这样了呗。诶,主要还是没考好。说真的,你这最后半年专心点,用功点,到时候后悔没用的。”逢任尔眯着眼睛说最后几句话。 “知道。” 逢母的厨房里喊:“逢任尔,进来端菜,让他们都上桌吧。” “来了。” 她边说边把茶几上的几颗挑出来吃掉,正要起身,任珣已经站起来了:“我去拿吧。你招呼他们上桌。” 任珣端着两盘菜进来的时候,逢任尔正在给大家倒饮料。 大姑坐在任母旁边一个劲儿地夸人,说任珣懂事,听话,长得也精神。 任母摆手也说大姑家的女儿也听话,继而冲着自己的儿子温柔地笑。 逢任尔倒完饮料和任珣一起出去:“你最近是不是长高了?”走在他旁边的时候,逢任尔觉得自己和他的海拔差距好像又多了一些。 “嗯,82了。” “不错,我们家最高的,够用了。” 任珣笑笑没说话。 再长一点吧,一厘米就好。 逢母的手艺很好,大家很捧场地吃了个干净。 逢父对逢任尔说:“逢任尔,你去洗碗。” 逢任尔小声说:“爸,我晚上和小的们去看电影的,下次我再洗行吗?” “几点的。” “……10点。” 逢父一记眼刀劈过来:“去洗。” “哦。” “我帮你一起吧。” “珣珣你别帮她,她都要懒死了,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诶呀,爸。我洗我洗还不行吗,你可别说了。” 逢父看了逢任尔一眼,眼里带笑,走了出去。 任珣也在旁边笑,把杯子里的可乐一口喝了,站起身一起收盘子。 “我自己弄就行,你出去和他们一起好了。” “可放过我吧,我这种高中生在这种时候除了被抓着问成绩没别的用途,还不如帮帮你呢,早点弄完早点出去吧。” “那……谢啦。” “客气。” 任珣动作很熟练,任务完成得很迅速。 走出厨房的时候,任母拿着他的手机:“珣珣,有电话。” 任珣抽了张纸擦,问:“谁啊?” “大耍?你什么朋友叫这个名字啊。” 任珣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不转头去看逢任尔:“我同学,绰号嘛。” “你们现在的小孩子啊,动不动就起外号……” 逢任尔看着任珣探过去拿手机的背影,呼了口气。 能不能淡定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吗? “在干嘛呢,这么久才接。” “洗碗。” “你不是在逢任尔家吗,怎么你洗碗?” “我和她一块儿弄的,和三姑六婆唠嗑我还不如去洗碗。” 蒋季颐在电话那头笑,闷着声音的那种,透过电话也让任珣心痒痒:“晚上什么安排?” “我们小辈去看电影,大的估计搓麻将吧。” “嗯。” “你呢?在干嘛?” “外面吃饭呢,等下估计要转场的。” “行,那我先挂了?” “嗯。” ktv里很闹,蒋季颐也不太搞的清楚这一房间的人是怎么凑起来,他的初中学高中同学都混在了一起,一群人在鬼哭狼嚎。 李责凯一屁股坐过来的时候,蒋季颐在低头转手机。 “不唱?” 蒋季颐瞥了眼那堆凑在一起的脑袋:“不了吧。” “你说你这次次都不唱,但也场场不落,汽油不要钱的啊?” “我不来不就一直叫我,我来你又说我,你是不是太贱了?而且我昨天才回来,哪里场场不拉了?” “结合以前的经验嘛。不过昨天晚上叫你你就不出来,干嘛去了?” “能干嘛?在家里。”蒋季颐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龇牙咧嘴了一下表示嫌弃,“我其实真的不明白你们个个都唱成这样还那么坚持不懈于给ktv送钱。” “图个乐子嘛,要的就是唱得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