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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他进了隗昇那个大殿,他就再也出不去了。」 江墨又是一瞬了悟,「你对他都如此不放心,哪怕他不会说出去你夜半时的梦话……」想到这儿又摇摇头,「浮祝,你真是太坏了。我有点心疼那个小杀手了。」 「这算得了甚么?敢喜欢上一个谋客,光冲这一点,我倒也是佩服他的。再说了,别提是他,若是你敢有反了隗昇伤害苏衍的心思,我也一定拧下你的头来,悬城墙上挂他七天七夜,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瞧瞧,这便是敢逆了隗昇反了苏衍的下场。」 温浮祝缓缓起身,盯着窗外的黎明看的眸光寒冽,「我要这天下海清河晏,我要苏衍他坐享这太平盛世。但凡敢逆者——杀,无,赦。」 江墨笑,果然,将浮祝困在隗昇这里,真是害他清苦了好多年,小孩子找着了一件合自己心意的玩具……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让着他的,再让他一回又怎么了。 再加上……确实自己给不了他这种开心呐。 那时候江墨刚从床上坐起来,瞧着站在自己身前背脊挺得笔直的温浮祝,忽然有点心酸,也忽然有点幸福。 ——只要你能开心,于我而言,这便已足够。 我们都是苦了太久的人了。 是吧。 浮祝……谢谢你。谢谢你,曾陪了我那么多年。 虽然我们以后还能相陪……但是,我仍旧是隗昇的国师,你依旧是隗昇的谋客。 至此而已,至此足够。 江墨又是朗声一笑,翻身上马,接着二话不说在刚刚被温浮祝放下站稳了身子的谢常欢身边啪的甩了声响鞭,吓得谢常欢一激灵,心说光天化日你们两个都衣衫整齐还笑的一脸禽兽样,就自己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站院子里,怎么着,是想抽死我以绝了我这个情敌吗?! 「谢常欢,我记着你的名字了。到时候隗昇见!好好陪着浮祝,你若是让我知道有一星半点对不起他的事……」 江墨又故作冷笑了几声,不再续上话音——浮祝的东西,浮祝有分寸。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替他做出甚么决定或提出甚么方案来。 於是又哈哈哈大笑着拍马就走。 独留谢常欢被他尾音还震得全身发寒,一定是自己没穿衣衫,所以早上太他妈冷了。 但是心里突然又有点美,被接受啦?他知道自己是温浮祝的正牌啦,哈哈! 温浮祝瞧着谢常欢那一脸傻样忍不住也嗤笑了一声,心说等着回了隗昇后你指不定怎么恨我呢,於是此刻只更想对他好,想了想忽又记起这人前几天就缠着自己在要自己的一件衣衫,此刻大大方方脱下来罩他身上了,「我们回屋吧,苏衍一来,我们就立即再启程,那时候你可要争气,别还内伤严重。」 「嗯嗯。」 谢常欢美滋滋的套衣服。 温浮祝看了看继续沉浸在幸福里的谢常欢忍不住又有点心疼,忽的一把扯过他胳膊,便吻了过去。 谢常欢一边系衣衫一边回应着他这个吻。 ——太好了,我们终于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可是…… 对于越来越主动的老温呢……谢常欢发觉自己不仅开始招架不住了,还有点脊梁发寒,总之感觉怪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老温,要不我还是去接应一下吧,这周边都荒村野岭的,这里也不过重修起这么几间小房,他指不定找不到的。」 彼时谢常欢说出这句话来时,温浮祝正在一遍遍滤着茶。 按照羽鸦给的来信,当今圣上乃是今天酉时能到。 可现在吧,谢常欢捉摸着,那孩子恐是迷路了。 或者说,今下午先来送信的那个羽鸦叫谢常欢追着打了好远,最后又被谢常欢给摁在院子里恶狠狠的折磨了一通而耽误了教程? 当时这人毫不留情的就将江墨的那只亲信小羽鸦拉他屁股底下,一腚坐在石阶上,问他,「你以前追没追过我?」 那只羽鸦郁闷,知道自家温谋士就在里屋坐着,明明都听得到外面的打斗声,他好歹和谢常欢缠了几招呢,也没脱身得了,但温谋士既然没露面……也罢,恐是不能指望上的。於是此刻只好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 谢常欢冷笑,「老子这么帅的人你都不来追?」 语毕又是一个爆炒栗子。然后他原封不动的又将这话问了一遍。 小羽鸦想了想,「我原先也追杀过你的。」 「草,老子这么帅的人你也舍得追杀?给我重新好好说!」 「对不起……」小羽鸦彻底苦了脸色,「我以前也追过你的。」 「草!我是有对象的人了你知道吗!不要来勾引我!不然他要剁我的手!」 语毕谢常欢十分开心的起身踹了踹他,把他踹远了,然后蹦跶着往屋找温浮祝,「老温老温,我没摸人家的手。」 「你是因这内伤在这小半月内好全了,就有精神嘚瑟了;还是没好全,就是想玩一玩。」 「呃……你别生气啊我又没动真格的。」 「我知道。嗯,你尽兴就好。我不权当没瞅见么。」 可现在谢常欢就觉得吧,别不是那小羽鸦真叫自己捶打那么两下给打坏了,於是回去报信迷了路,还是引路引错了地儿? 温浮祝此刻面上的不慌不忙也全都是装出来的。 自从江墨走的那一天起,他就没合得上眼。 转念便想着,十多年没瞧见过苏衍了,也不晓得他如今长做了甚么模样,个子肯定是要抽一抽的……又害怕他和他亲爹长得太像,温浮祝只担心自己以后再看他,会忍不住心底泛出点难过来。 这事曾叫他在江墨走之前,悄声的说给了江墨听。 彼时江墨撑着床沿儿有点无奈,思索再三,还是轻声出了口,「浮祝,阿衍若是长得不像远山大哥,那我们才该更难过。」 於是温浮祝一瞬间更惆怅了。 眼下到了忽然能见见这傻孩子没了自己尽心尽力误导的这十来年,又是否长做了另外一番模样? 「老温,你老滤茶干甚么,你都滤了一下午了。嗳呦你担心就直接说出来嘛,你不好意思去接他我好意思去啊,怎么说也是当今圣上,我……」 他这句话还未及讲完,便又是一顿,「我一会儿不用下跪吧?」 「不必,将他当做我的学生来看,而不是当今圣上。再说了,事情都是我和江墨处理的,关苏衍甚么事了。」 「那,那老温……当初有传言说燕子楼被灭,是封墨麾下的一批羽鸦所为……」 「一派胡言。」 温浮祝冷声打断他。 当初那是我下的令,自然不关江墨的事了,倒是後来你被追杀,却是羽鸦所为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