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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粗暴地扯了领带揣进裤兜,又拽开两颗领扣透气,馋rou的幼狼般盯了白阮一眼又转过头。 他是大约十三岁时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 同性恋行为广泛存在于自然界,所以动物并不会有什么偏激的恐同思想,郎氏家族中有好几个公开的同性恋狼妖,他们从未遭遇过来自家族内部的非议,因此郎靖风压根儿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在某个放学后的傍晚,十三岁的小少年郎靖风用平静得宛如“我又长高了一厘米”一样的语气向父母说明其实他喜欢和自己一样的公狼或男生,而父母对此的反应也并不比对“儿子又长高了一厘米”的反应来得更加强烈。 “知道了,”郎mama冷酷道,“写作业去,今天作业写完了吗?你们班主任前两天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最近经常不交作业。” 小郎靖风皱眉:“喔。” 郎mama锐利地盯了他一眼,警惕道:“别以为是同性恋就不用写作业了,少给我想那美事儿。” 小郎靖风:“……” 郎mama:“对了,你这段时间跟你同桌那个男孩子走得挺近,你是不是早恋了?” “不是。”颜控的小郎靖风满脸嫌弃,“太丑。” 郎mama一想也是,确实丑,挥挥手撵人:“知道了,去去去,写作业去。” …… “呼——”郎靖风深呼吸,极力镇压烙印在骨子里的兽性,将从小到大被父母用藤条一遍遍抽进血rou里的家训拎出来,第无数次反刍着那三个早已被嚼得干巴巴的字,试图以此冷却体内燥热的血液。 郎氏家族的家训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是第一批修炼成精的狼祖宗对这群野性难驯的狼子狼孙们最殷切的期望,也是郎氏一族得以在人类社会站稳脚跟的精神基石,那就是—— 做个人。 是的,郎家流传百余年的家训就是这三个字,做个人。 “做个人”的含义范围很广,其中自然包括不可以在荒郊野岭的小树林儿里搞自己老师的屁股。 郎靖风长出一口气,深觉自己有必要立刻绕龙潭山跑一圈以消耗过剩的精力。 ——累瘫了就没精神胡闹了,这是郎mama的狼式教育手段之一,从三岁用到十八岁,屡试不爽。 白阮喝了几口水,望着渐渐沉落到城市地平线后的太阳,面容被暖橙色的光芒渲染得格外好看,浑然不知自己已失手制造出了一连串误会,害得某颗想太多的少年心不得安宁。 郎靖风拿眼角偷偷瞄着白阮,这时,一只嗉囊吃得圆滚滚的小鸟由山下飞至,啾啾叫着,挥舞着小翅膀扑向白阮,白阮伸直手臂,小鸟站在他胳膊上,用喙亲昵地蹭蹭他的袖子。 白阮笑着和小鸟说了句什么,细软的碎发被风掠着根根向后飞扬,小小的一张脸盘不仅俊秀可爱,而且既温柔,又明亮,和郎靖风这十八年来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郎靖风躁动的心静了静,一个突兀的想法便趁这一静的机会迅速穿透他脑内黄波万顷的废料之海,破水而出。 这个想法颇为理想化,而且多少有些不切实际,可却拨弄得郎靖风心痒不已。 十来岁的小狼崽子是容易这样,其实连比狼沉稳理智的人类少年也是,轻易一个不成熟的念头便可如台风过境般荡平一切。 “白老师。”郎靖风在距白阮一米处坐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很是惹眼。 “嗯?”白阮微微一偏头。 郎靖风定定望着白阮,试探道:“我以后……要是来二中当体育老师是不也挺好的?” 当老师?白阮眼睛微微一亮,透出几分喜悦的神气,高声道:“当然好了!” 由于仍然不敢和郎靖风对视,白阮眺望着远方,语速飞快道:“想当体育老师的话,你可以考师范类院校的体育系,你是体优生,高考有加分,这是你的优势,而且你高二下学期开始努力也不晚,我看你脑袋绝对够用。” 郎靖风观察白阮喜出望外的神色,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 ……当老师对提升功德有帮助,而且郎靖风这性格好好磨一磨,去当体育老师倒也算合适。最重要的是,郎靖风能冒出想当体育老师的念头,就说明他开始对自己的前途有想法、有憧憬了,这是最让白阮感到欣慰的。 白阮转头,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鼓起勇气和郎靖风对视了一秒钟,又迅速垂下眼帘道:“你能对未来有规划我很高兴,我赞成你这个想法。” 郎靖风唇角翘着,干脆顺着这个突兀的想法幻想下去,轻声道:“到时候我负责教你们班体育,然后一轮到我上课你就跟我抢,跟学生说我生病,体育课改成语文,能不能?” 白阮面颊浮起两个小梨涡,实话实说:“学习任务紧张的时候,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郎靖风低着头笑了一会儿,抬头道:“行,到时候我配合你,走廊上一见着你们班学生我就躺地上吐白沫。” 白阮:“……你碰瓷儿呢?” 郎靖风大笑:“哈哈哈哈!” 白阮沉浸在被暮光映暖的山风中,闻不到多少狼味儿,便神经放松地陪郎靖风畅想着当老师的未来:“不过到时候就未必是我抢你的课了,体育课太抢手,我一般都抢不过刘老师。” 片刻安静后,郎靖风道:“他们要不好使,我的课就给你。” 许是因为郎靖风语气太温柔,这句话听着迷之像情话,白阮胸口一紧,莫名泛出一丝害羞的情绪,他急忙甩甩头,认真道:“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既然有考师范类院校的想法,学习方面以后就要上心了,怎么样,能不能上心?” 白阮倒不是真盼着郎靖风来二中当体育老师,无非是找个由头,方便鞭策他学习。 郎靖风胸腔一片guntang,道:“已经放在心上了。” “说话要算数,”白阮起身,低头拍拍裤子上的土,“我以后可真要好好监督你了。” 郎靖风含笑:“嗯。” “走吧,再不下山待会儿看不见路了。”白阮道。 两人下山这一路白阮的嘴就没停过,一个劲儿帮“被喂鸟环保之旅涤荡灵魂以至于突然洗心革面”的郎靖风制订学习计划。无论白阮说什么,郎靖风都嗯嗯啊啊地应着,懒懒的腔调中透着点儿纵容的味道,像一只放任小白兔在自己面前疯狂蹦跶的大灰狼。 他们下到山脚时,天已黑透了。 “白老师,”郎靖风摸摸肚子,“你饿不饿?” 身边有只狼饿了,白阮脊背一凉,怂哒哒道:“那个……还行。” “一起吃口吧。”郎靖风的声音略可怜,“我这个点儿回家家里也没饭了。” “不了。”白阮闷头往地铁站方向走,“这附近饭店挺多,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