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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怎么还能贪心,我一颗心千疮百孔,早已被你在脚下毫不留情碾得粉碎。 最初的最初,我还天真以为,我可以自这个人身上得到安慰。 “我是孟医生的病人,他只是好心收留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所想的龌龊交易。”我说。 “病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孟斯齐任职肿瘤科,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患了癌症?”何厉冷笑,“即玉,博取我的同情也不必用这样滥的理由。” 我心在胸腔中缩进,一刹那如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紧心脏,叫我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早知他会这样看待我,可真正听到话,依旧疼痛不能自抑,只能咬紧牙关看他。 他以为我无话可说,轻笑一声,向后靠向沙发,一派优雅的说,“好,就算你与孟斯齐毫无关系,那陆青繁你又要怎么说?你是不是要说他其实是你病友,你二人同在孟斯齐处认识?” 何厉出言,字字讽刺字字挖苦,将我向末路逼去。 我心中却平静下来,痛太多,反而不觉得痛了。 “陆青繁是我哥哥。”我终于决定向他摊牌。 “哈,”何厉好笑似的看我,“你会是陆青繁的弟弟?据我所知,他是裴家的养子,只有一个弟弟留学英国,今年已有二十六岁——” 他忽然停住,不可置信的盯住我。 “那是我。”我说,“只是我并未留学英国,而是留在你身边。” 何厉脸上风云变幻足有三十秒钟,最后他自嘲的大笑起来,“哈,原来你是裴家少爷,裴即玉裴即玉——” 他猛地将玻璃茶几上的杯子扫到地面上,刺耳的碎裂声,有细小碎片迸溅开,我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躲也不躲,闪也不闪。 “你装成落魄可怜的夜总会侍应生骗我,看我小丑一样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原来我不过是陪你闲极无聊时演一场戏,如今你终于戏耍够了?”他愤愤质问我,仿佛受伤的是他。 从头到尾都是我在骗他。 是我的错。 我无力向他辩解一句。 “是,我终于戏耍足够,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我问他,笑得异常苦涩。 何厉离开时对我说,“裴即玉,我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算了,总有一天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总有一天,一天是哪天?等到那一天,裴即玉是否还在人世都不可知。 我一个人怔怔坐在客厅中,忽觉得两边脸颊湿润,以为自己不知不觉间哭了,只觉得太丢脸。于是伸出手去抹眼睛,出乎意料,一切并无异常。 原来不是我落泪,不过是头发未干,弄湿了脸。 我已不再因为他而痛苦。 这样是不是说,我终于能够对他死心?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有一天连悲哀都不再,那么只能是心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私心想开放的he下一(不要问我什么叫开放的he……),但ms很多人都等着鲫鱼翻肚皮==于是我想了一个想he就可以看成he,不想he就可以看成be的结局(我自己这么认为的…)但我觉得到最后我很可能被揍-- 第26章 回忆 还记得我和何厉尚未开始交往,他有时到我工作的夜总会,坐在台下听一夜的歌,只叫我坐在一旁。 我坚持要站在一边,“我只是个服务生。”即使公关少爷也只陪女客人喝酒。 他笑着拉开椅子,把我按下去,“谁要你陪我喝酒,我们一起听歌。” 真的听一夜的歌。 至今还记得一个歌女穿一条亮银色长裙坐在台中央,似沐浴月光中的美人鱼,轻轻闭着眼睛,唱一首无名歌:最初的最初,你拂去我发上白色晨露,牵着我走过花开小路;最后的最后,你说你喜欢她黑色眼眸,丢下我头也不回的走。 …… 下班以后他陪我去吃夜宵,要两碗香菇牛rou粥,我喜欢吃香菇,何厉就用筷子细心地跳出香菇放进我的碗里。 我那时正是伤心时候,一向对他爱答不理,态度十分之怠慢,亏得他能坚持。 吃完夜宵,我要回去睡觉,何厉要送我。 我拒绝,“我要走路回去,顺便消消食。”我说。 “那正好,我也要消消食。”他下定决心黏上我,“我会叫助理帮我把车开回去。” 凌晨三点多,我和他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路上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 走到半路听到一声巨响,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何厉护在怀中,半天污水劈头盖脸的喷溅下来,饶是有何厉在身前挡着,我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耳边一阵劈啪啪声音,步行道上街砖纷纷迸出,蹿出地面一人多高。 何厉赶忙拉着我往后退,我目瞪口呆望着突然塌陷的路面和逐渐回落的水柱,半天找回声音,“这是怎么回事!”连恐慌都来不及调出,一脸都是呆滞。 何厉掏出手机报警。 消防车很快赶过来,整段路都被封锁,一辆车子陷进前面路上,消防员正在紧急施救。 我和何厉披着毛巾坐在消防车后面,浑身湿透。 我冷的打喷嚏,一边埋怨何厉,“同你在一起真是倒霉,竟然能碰到下水道爆裂这种事。” “即玉,你太没良心,我为救你险些丧命。”何厉苦笑,眉间俱是痛楚。 他说这句话,我立即心虚,不吭声。 刚刚他护住我,自己被人行道上冲起的街砖砸中后背。 好在没过一会儿,何厉的助理已开车急急赶到。 何厉对他说,“钥匙给我,你打车回家,车费周一报销。”用的是命令的口气。 助理傻在当场。 我坐进车里,回头看见助理先生仍可怜兮兮的站在原地吹冷风,他的老板让他凌晨三点多在一条被封锁的街上打车回家。 “你绝对是个恶劣的老板,在周末凌晨把人呼来喝去,还把他丢在街上。你的手下一定恨死你。” 何厉不以为意,说,“我每月按时付他丰厚工资,他还有什么不满?” “人又不是机器,你这样虐待员工,当心有一天他忍不住揭竿而起,炒掉你这没人性的老板。” 何厉笑笑,“只要待遇足够优厚,即使少了他一个,自然有其他人前赴后继。”他不在乎。 他一向如此,人与人之间不过金钱利益关系,一切都是赤裸裸交易,他不屑向弱者付出感情和尊重。 这样的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