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耽美小说 - 如烟如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最末间。

    病房内再分作两间,一作病人休息,另一为会客室,两边门都紧闭。张秘书一个箭步去敲左边的门。

    有人从里把门打开,是个斯文模样的男人。我听张秘书喊曹总,往他看,彼此都礼貌地点了头。

    那姓曹的男人往外走,对我让了让,跟张秘书待在外头。我进去,目光扫过周围,除了公共设备,一边长桌上放了两台笔电,大约是张秘书和曹姓男人带来的。

    母亲坐在病床边,神情沉沉,反而父亲坐卧病床上,比她脸色好看很多。

    看到我来,母亲似喜出望外。

    我不理她,只望父亲情形,倒如张秘书话中所讲,无大碍。

    “爸。”

    父亲皱眉,瞧母亲一眼,才看我,“怎么来了?公司里不用忙?”

    我道:“要忙,一会儿回去。”补一句:“是妈打电话通知我。”

    父亲默然,说:“你母亲太大惊小怪。”

    我看一眼母亲,她神情有动,但未言语。我道:“她也是太担心。我听张秘书说过情况了。”

    父亲道:“他们都反应过度。”

    我不予置评,只讲:“爸住院做做检查好,当作一个休息的机会也不差。”

    父亲眉头微动,但无话。我不知他意思,但亦说不下去,本来和他就没多少父子情深。

    我指称花瓶无花不好看,装不见母亲巴望似的眼光,转身出去。

    门外,张秘书和曹姓男人仍站过道等待,看我很快出来,都似一愣。我和他们说去买花,就大步出病房。

    我站医院大门外抽掉半支烟,才去花店。

    花店距医院不远,来时我曾看到,门口有大把的百合、剑兰,亦有娇艳的玫瑰。工读生非常热心介绍,问我探望对象。

    我想了想,讲要送一个多年不见怕生疏的长辈。

    对方推荐送红月季,好看又大方,于是我捧了一束回去。我乘电梯上病房,在走廊这一端,就见父亲病房门打了开。

    出来的人先是张秘书,后头则是一个瘦小的穿套装的女士身影。

    该女士当然非是母亲,可于我也不陌生。她姓许,我不晓得名字。两人出来,仍站在原地讲话,都未注意到我。

    我想想,转身再进电梯,直接下到一楼。我一时无目的,只有去大厅,因手捧一大束花,惹来不少注意。

    之中却有个女性熟面孔,我讶异,对方亦是。

    她喊我,一面走近:“程总。”

    对方姓范,名月娇,我和她招呼:“范大姐。”

    喊声大姐倒非客气,论年纪阅历,范月娇都十足十够份量。以她年纪,早能回归家庭享清福,却忘情工作又兼具实力,所以仍待赵宽宜身边当特助。

    我和赵宽宜交情深,范月娇当然知道。不过如今,不晓得赵宽宜让她明了到哪个程度。

    我问:“大姐怎么在这里?”

    范月娇道:“我陪董事长来探病。”

    董事长指得当然是赵宽宜,我怔了一下,这样巧,他也在医院里,不禁问:“谁病了吗?”

    范月娇道:“是公司一个老董事,早上心脏病发住院,董事长来探望。但怪我做事粗心,忘了买花,进电梯才想起,所以让董事长先上病房,我出来买。”

    我衷心讲:“假如大姐做事粗心,那可没人敢居细心了。”

    范月娇笑了笑,就来瞧我手里的花,“程总也来探病吗?”

    我点了头。

    她又问一句:“我来时没注意花店位置,您这束花去哪里买的?倒是好看。”

    我笑了笑,便把花朝她递了递:“大姐先拿去吧,我才买好而已。”

    范月娇怔了一下,略有迟疑。

    “不要紧,我现在想起来,对方有花粉过敏症。”我道。

    范月娇一笑,总算伸手接了去。

    “多谢您。”

    “不用客气。”我道,一面陪她走到电梯前,按了键:“大姐快上去吧。”

    范月娇问:“您呢?到哪一楼病房?”

    我微笑,道:“我已上去过,不急着看第二次。”

    父亲当然没有花粉过敏症,可我想,花是没必要了。我打消主意,不欲再进到那病房里头,直接上停车场取车。

    途中,母亲来电话,那头听来很安静,但似乎仍在医院的一角。她有些埋怨我说走便走,我拿公事推托,很快挂掉电话。

    我开车门坐上去,手机又响。

    这次,是赵宽宜打的。

    我不意外,范月娇必然会告诉他。我很快接起来,听他平静的声音,心中就蓦地安宁。

    他问:“在医院里?”

    我答:“刚才是,现在准备开车走了。”

    赵宽宜那边默了一下,才问:“你来医院探望谁?”

    “一个长辈,不太熟的。”我想了想说。

    “哦。”

    他口气好似不信,我也未想解释,和他言笑别的:“我听大姐说,你是来看公司的一个董事。你这个老板真有心,几乎能算第一时间啊,人家早上住院,你下午就来看。”

    赵宽宜淡然曰:“因无事忙,只好来做义务,应付应付。”

    我好笑,“你至少也讲,是因为对方德高望重吧。”

    赵宽宜回我:“花言巧语动听,但终究谎言。”

    我微怔,才笑了一下,心中忽五味杂陈,不由道:“有时出于善意,说点谎至少不伤人。”

    那头赵宽宜沉默,片刻听他说:“有道理,至少他生病期间,我会让他这么想。”

    我愣了一下,顿时失笑。

    “你开车吧。”赵宽宜说。

    听他要挂掉的意思,我喊住:“既然赵董无事忙,我也是,不知好不好赏脸一起吃饭?”

    说完,我才记起,他给我的行程表里,今晚好似有个饭局。我想了想,公司里亦有事等处理,赶晚饭前结束其实略吃力。

    不过,把那些排开也非不行的事。

    赵宽宜静了一静,才回答,声音似有笑意:“可以,时间地点由你定。”

    我一怔,但即刻讲:“一会儿传你讯息。”想想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