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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办法逃脱,如今所面对的却真的是一片空白,他或许知晓该如何书写,这却更让他觉得寂寞。 他很想回去,就算回去以后面对的又是三千年后的原至公的那张脸,情况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叹了口气,深觉自己的要求越降越低。 未免自己陷入更无病呻吟的愁绪,何所思干脆打开门,准备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一开门,伴着明亮的月光闯进他眼帘的,便是伴着清风转过身来的美少年。 对方简直宛如冰雕玉砌,乌发白衣,唇红齿白,卷翘的长睫毛下露出一双略带惊慌的眼眸,也是闪着秋水一般的动人。 月下有美人来,大抵如此。 而更美的是,这位美人的怀里,还抱着一包散发着rou香的油纸包。 何所思咽着口水开口:“小哥哥,你怎么会在这。” 原至公低着脑袋:“我,我看很多人都很饿,也许你也饿了。” 何所思便惊喜道:“那、那这是给我吃的么?” 原至公很自觉地递了过来,轻声道:“嗯。” 何所思便一把领过油纸包,兴奋地打了开来,见里面是一只烧的油光发亮的烤鸭,眼睛便更亮了。 他立马掰了一只鸭腿咬了下去,rou居然还带着温热,枣红色的外皮酥脆焦香,带着果木的清香,里面的鸭rou松软入味,细腻可口,何所思狼吞虎咽地吃了半只,手指嘴唇都是油腻腻一片。 倒这时他才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相当不雅,不好意思地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残鸭,客气道:“你吃么。” 他真是客气客气,这鸭子被他啃得七零八落,不仅卖相差,上面估计还布满了自己的口水。 没想到,原至公竟真的伸出手来,撕走了一片鸭rou。 如玉般的手指拈着一片鸭rou,缓缓放入薄薄的嘴唇之中,何所思吃惊地看着对方,竟真的没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嫌弃来。 他吃惊不已,暗想,这才几面啊,莫非是真爱? 实际上,原至公也是有一番内心的挣扎的,他确实想到了上面的口水,但是又很快想到,meimei那么喜欢这只烤鸭,却“忍痛割爱”,要给他分享,自己若是拒绝,岂不是让meimei伤心?出于“爱护meimei”的心情,原至公神色未变地吃了一块鸭rou,吃完以后竟觉得也没那么糟糕,便点了点头,道:“味道也算差强人意。” 何所思仰头看着他,见他从袖口抽出了一条冰蚕丝的手绢,正想擦自己的手,突然想到什么,细细地看了何所思一眼,便把手绢递了过来。 何所思手里正捧着烤鸭,哪有手那手绢,便抬着头目光善良地看着原至公,用眼神示意原至公帮自己擦。 原至公却为难起来,好半天,他轻声道:“meimei,其实我有个毛病,如果你被我碰到了,定会病重而亡的——虽然我爹说没有问题,但是……” 他面带犹豫,何所思却没有顾虑,直接凑上脸去,就着他的手在手绢上蹭了把嘴。 然后他砸吧砸吧嘴道:“放心吧,没事。”我又不是女的。 原至公却被吓到,连忙低头仔仔细细地看何所思的脸色,见对方果然并没有什么问题,仍旧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兴奋起来。 他想,父亲说的没错,这个meimei,就是命中注定要和他在一起的人。 何所思自然不知道原至公在想什么,他站的累,直接在台阶上坐下来,啃着剩下的烤鸭,间或还打个饱嗝。 原至公见他开始打饱嗝,便说:“吃饱了就别吃了。” 何所思想了想,把剩下半只包好,说:“留下来给娘,娘也没有吃饱。” 原至公一愣,问:“你们经常吃不饱么?” 何所思自然不清楚这种事,但他深觉此时设定一个可怜可爱的形象对他是非常有利的,于是抿着嘴道:“也不是……就是有时候,饭菜送来的时候,也已经冷的,而且不怎么吃rou,娘疼我,吃的更少些……”这么说着,他低下头,用脚蹭着地面。 他穿着洁白的里衣,披散的发丝下露出一张小巧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圆溜溜的眼睛,显得落寞又无可奈何。 原至公果然心疼了:“你别伤心了,等你到仙门了,我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跟你说,云锦雉的rou,比烤鸭好吃一百倍呢。” 何所思惊喜地回望:“真的么?” 原至公点头:“还有很多很多的灵果和甜点,你吃上一年都不会重样。” 何所思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欣喜,半晌,又愁眉苦脸起来:“可是我走了,我娘还是吃不饱啊。” “那就,那就把你娘一起带走吧。”原至公头脑一热,便这样说来,说出口后心里又开始纠结,他爹只叫他把何所思带回去,并没有说要带其他人的——其他人按照道理,都应该是日后有人来引的,而且接引的,也只会是有修行天赋的人。 可是他看着何所思开心的样子,又觉得答应这么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在何所思连声的“真的么”之中,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是的,明天走的时候,让你娘跟我们一起离开,就可以了。” >>> 一大早,陈姨娘便烧了热水,去叫何所思起床。 她一来觉得何所思要寄人篱下,可不能继续懒散,二来又觉得他们娘儿俩相处时日无多,要多见见面,推了门进去,还没把脸盆放下,见到床上交叠着的两个小小的身体,吓得瞬间把铜盆打翻了。 小孩子睡相不好,此时何所思拿腿压着原至公的腰,整个头埋在他的怀里,原至公大约因为身子被压住,皱着眉头睡得不安慰,却还没有醒来。 铜盆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惊醒了何所思和原至公,两人都瞬间睁开眼睛,齐刷刷直起身子,一动不动地瞪着陈姨娘。 两人机警的像两头小小的幼兽,眼神里却还带着笑意和迷茫,头发也胡乱翘着,陈姨娘又是好笑又是惊慌,捡起铜盆便道:“小仙师,小仙师怎么在这儿啊。” 她瞅着何所思,见对方只是头发乱了些,并没有什么问题,虽吃惊于何所思怎么突然和小仙师关系这么好,倒也是松了口气。 何所思一下子清醒了,他转头瞪着原至公,依稀想起他最后太困,便直接睡着了,后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他眨了眨眼睛,道:“小哥哥,你怎么睡在这儿啊。” 原至公有点懵,他想了想,记起最后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