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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让他一下子就腾不出地方思考了。 醒来时就来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一片非常空旷又荒凉的场地,刺鼻的垃圾和像是附近飘来的浓烟味儿,很多戴着黑色面具看不清脸的人。 抓他的人用他换了钱就消失于他的视线,他自始至终没看到脸,直到后来他脱险去打听,得知的是那人入狱老鳏夫气病逝世的消息,并且那处房子已经换了主人。 孩子,很多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像垃圾一样扔在角落里,他看了一圈,算上自己12个。醒来的哭成一片,尖锐撕裂般的声音非常的吵,一个坐在椅子上同样戴面具的人很恭敬的对着电话说着什么,他在角落里能清楚的看到那人嘴巴一张一合,脸上带着谄媚讨好的笑。 他期间想过很多种办法自救,但似乎都没用,那地方虽破,但荒无人烟,人贩子又很谨慎的把他们绑得严严实实。 “毛哥,这群崽子都在哭,不哭的只有一两个,还不知是不是被吓傻的。”有人说。 “老虎去检查下料子,先分个层,太瞎的直接灌药弄哑巴了扔堆里去。” 这句赵水天听见了,他脑袋里一个激灵,觉得人生中从未有哪一刻比那时还要凶险,分层,分层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这个被称作老虎的男人走到角落里,像拎小鸡仔一样提起一个看了看,那小孩瞪着眼骂了一句,还要咬他,那人笑着给了小孩一巴掌,回头说了句“这个精神”,然后撒手去看下一个。 这个仿佛是怕挨打,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具男,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来,你也骂我一句。”面具男说着。 小男孩哇的一声又开始哭。 “啧。”那人不耐烦的两巴掌甩过去,“再哭拿刀捅了你。” 小孩儿身体瘦弱,但哭声却尖锐有力,那人又甩了几巴掌说了句“丑了点,看着倒是机灵,交给老四练刀片吧。” 说完扔了这个捡下一个。 赵水天发现这男人每次看完一个孩子都会说一句类似交给谁往哪送的话,他心知这里并不是他们的老巢,只是临时落脚点,一定是还要按着什么规则来分配转移。 那男人走到不远处看到一个孩子,眼睛一亮,“毛哥,这个漂亮。” “看看筋骨。”不远处的毛哥嚼着槟榔,随口应了句,“好的别动,不行的都拿去玩吧。” 那人倒也没私心,耐着性子检查一番,最后说了句:“弱,顶多D级,一轮都撑不下。” “行,别玩死了,还要送给那群老变态呢。” 赵水天心头一跳,八岁不到的他不太明白这些话具体的意思,但已经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利于他的东西,弱,就要被拿去“玩”? 很快轮到了他,那面具凑近之后惊异的“咦”了一声。 “毛哥?”那人摸了下赵水天的脸,“这小孩儿哪来的?” “臭虫带来的,咋?” “靠,臭虫还能捡到这等货色,这是鸭子组的A等货啊。” 那人闻言也怔了一瞬,随即道:“那就不能碰了,不过还是看看筋骨,拳组最近缺人,能进最好进去,鸭子什么时候都不缺。” “哦。” 随即赵水天就被这人像货物一样打量了一番,他没哭,直愣愣的和这人对视,眼神冰冷又凶狠。 “有意思。” 那人说着解开他脚上的绳子,“你打我一拳。” 赵水天眯起眼,真的就用尽全力照着那人下三路狠狠揍了过去。 结果肯定是被拦住了,那人毫不费力就把赵水天制住,声音里带了笑,“毛哥,这个送拳组吧,这崽子驴的很,说不定训练好了能有大用,当小鸭瞎了。” “行。” 他之后被蒙着眼送到了一处地下场所,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种地方。 一群小孩拼了命打架,满地都是鲜血,周围疯了一样叫好的人,空气里充斥着黏稠恶心的气味,不见天日潮湿发霉的如同下水道,肮脏的让他窒息。 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和一群孩子不停的打,输了就要被打被惩罚,他只有努力的赢。 那时候的秦屿是处理他们伤口的角色,却又不是专业的医生,要做的是观察每个战斗人员的状态,然后及时把体力透支的弄下来疗伤。 秦屿从见到他起就对他很好,有几次还问他想不想出去。 他害怕是这群人试探的把戏,就一直没搭理。 直到差不多三个多星期后,他终于看到了一个被活生生打死的人。 那一刻赵水天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和以后将会面临的命运和下场,前所未有的恐惧包围了他。他终于明白,不是一味的打赢就可以安然无恙。他迟早有没用的那一天,那时就是他被像垃圾一样丢掉的时候。 他们是货物,是机器,是什么都可以,但唯独不是人。 年幼的赵水天被救出来的同时也知道了那个地下斗殴场所被查封了,救他那个人是警察,一位非常年轻就立功的警察,他被送回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人。 非常可笑的是父母并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这一个月期间他们甚至没过去邻居那看他。 秦屿答应了保密,他回去后也只字不提,对每晚的噩梦闭口不言,因为他知道,没人在意。父母关心的是他的成绩,可以拿出去吹嘘的成绩,没人在乎他为什么不开心不高兴。 即使他jiejie当时也十分的阴郁,每天都过的恍恍惚惚。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自己都顾不顾来,显然没心情安慰已经十五岁的jiejie。 那段时期就像梦一样,记忆里每个人都很艰难,每个人的脸都是黑的,这种情况好长时间才得以缓解,彼时的他已经过早就成熟懂事,开始习惯藏匿情绪,控制面部的表情,把这些经历埋在脑海深处。 他脚上的纹身,网上所有的资料就只有一个无关痛痒的百度百科,那罪恶又庞大的组织依然存在,他心里清楚,这样的黑色地带一直都驻扎在人世间,甚至就在你我的身边。 “我说完了。” 赵水天语气轻描淡写,他后背倚在床头,身体埋在黑白相间的被子里,像躺在大钢琴键之间,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映衬的愈发白皙。 乔生在他床边蹲了下来。 “嗯?”这困兽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能陪着你就好了。”乔生说:“早一点就好了。” 他语气里有难以忽略的心疼,更多的是难受,眼角都红成一片。 “都过去了。”赵水天伸手揉他的头发,“好歹有人救呢,那些没被救出的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他惆怅的叹了口气,“八年了啊。” 在讲述经历的时候他一直语气平平,可在想起那些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