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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粘粘地卡在指缝和手纹间。他抬头看被他折磨的奈特,对方闭着眼睛,冷汗湿了鬓角的发,却还是冷冷地咬着唇,一言不发。 “别给我耍花招!”罗德里克怒火中烧,“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他按着奈特的下颚,把带血的手伸进奈特嘴里抓着奈特的舌头,“这花言巧语的舌头很会讨卡罗尔欢心呢,那我就毁了它!” 奈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无力地摊软在墙边,不知为何,他的眼里毫无惊吓的光,一点儿也没有。罗德里克手上的血腥味侵略性占领了他的口腔,那是他自己的血,腥甜邪堕得令人发指。按着舌头的指头强劲有力,湿润的柔软的舌头被囚禁起来,每次呼吸,舌头都带着水汽,在口中起伏。 罗德里克把他翻过身去,膝盖抵着奈特的腰,用嘴唇贴着奈特的耳朵,问道:“为什么不挣扎了?是不是知道你根本斗不过我!” 奈特的眼神流转,默默看着压制自己的男人,那目光中沉积的半分痛楚和沉溺浮上面来。因为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他的脸上开始泛红,唇边起伏的水汽也氤氲起来。 “为什么要给我看你这享受的样子,为什么你不怕我!”罗德里克抓着奈特的头发,质问。 奈特什么也没说,没做,他冷静的目光和炙热的呼吸仿佛在嘲笑罗德里克无力的暴虐。 “好吧,混蛋。”罗德里克把手拿出来,把抵着对方后腰的腿拿开,看奈特轻飘飘地转过身子,无力地扶在墙头,“你赢了,我在开玩笑。” “嘿……”奈特有些虚弱地说,他的嘴角还有血迹,“我现在很糟糕。” “你想干什么,还指望我会救你吗?”罗德里克瞟到奈特身下,双腿间某个部位似乎不太对劲,他想一定是衣物的褶皱带来的错觉。 突然,奈特抓着罗德里克的衣服,在他脸上揍了一拳。这次下手很重,表面看上去没事,而罗德里克感觉自己那一块儿都麻木了。 奈特瞪着罗德里克:“我也告诉你,我是个混蛋,但是这个混蛋也是有尊严的。” 罗德里克愣住了,就像时间凝固了一样。回过神,奈特已经离开很久了。 26 奈特从罗德里克的领地走出来,外面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过于温暖。 他不怎么喜欢温暖。对之而言,外界光亮多余无用,关怀就像一个低级笑话,只配得到一丝虚伪的回应。而疼痛,疯狂,才能诱发心灵的快感。 就像光照之处的人类厌恶黑暗中的巫术使用者一样,暗处埋伏的男巫也开始了对世界的报复。也许复仇总是坏人干的事情,只要第一次伤害开始,它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牵扯更多的人。这极端的复仇幻想让奈特感觉很舒服,就像腰部的血和伤一样,它们使奈特感受痛,并且快乐。 就是这样!畅快淋漓地沐浴在疼痛中,勾`引出庸俗人类心中最阴暗的角落,使其在阳光下暴露无遗。 奈特非常快乐。他捂着伤口,走进被浓雾笼罩的黑森林。 黑森林被迷雾裹紧了,阳光无法穿透,只好挂在雾外,透出几分昏黄。但还是有几缕光,攻陷了雾气的薄弱处,横冲直撞进来了。 暖暖的,它把在树洞里睡觉的松鼠惊醒了。松鼠溜到枝头,咬下一颗浆果。 盘踞在另一枝头的大蛇突然睁开眼睛,金色的眼里泛着凶光。它挪动身子,无声无息,刹那,一口吞食松鼠和浆果。被生吞的动物在蛇的食道挣扎,而坚实的黏膜和肌rou绞紧蠕动的活体,最终,那坨活物丧失了生机。 金眼的蛇感觉到人的热气与血腥,拖着饱餐后的臃肿身体游行而来,吞吐的蛇信红得艳丽。 “朋友,您最好别招惹我。”奈特转头对大蛇说,他眼里溢出彻骨寒气。 大蛇弯着蛇身,识相地离去。 奈特一边前进,一边思考。他抬头望着被诅咒的森林,此刻,这诅咒在另一种视角下,反倒是一种守护。 前面是一片活沼泽里,几只水鬼栖息。奈特见过它们几次,也就几次。这些怪物特别害怕人,包括是巫师。沼泽前面是森林守护灵潘林特的领域,很多年没人给那个孤独的老家伙献祭了,它就窝在那洞里,摆弄它的祭品的骨骼。奈特曾召唤过它,还利用它愚弄了罗德里克。再向前,是太古神殿的遗迹,而今,不过一片废墟。太古众神有多少?它们有多少名字?都是干什么的?没人知道。 巫师流传的古书中也没有记载,它们失传了。有时候梗鸟会说太古时代的事情,和书里的不太一样。梗鸟不会去有意识地篡改什么,虽然他会误导人,但是他不说谎。 因为神是没有说谎的能力,它们所作为的,只是天地之间的规则而已。有时候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存在是没有个性和灵性的,越是靠近神性,越是丧失灵性。 而真正利用谎言和诡计的,往往是人类自己。 隐瞒,引诱,欺骗,然后残杀。这并非人的特有属性,但人却是最善于利用这项才华的种群。他们不仅把这用于自己的敌人,还用于自己。比如,自欺欺人——奈特·艾高特可是个邪恶的反人类巫师,绝非人类。 奈特走回巫术屋,他忘了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他的魔宠唉声叹气地呱叫一通,说自己很久没能吃饱肚子。奈特决定今晚把这只好吃懒做的蟾蜍扔去沼泽,让它和野兽,食rou植物还有孤僻的水鬼们玩一玩,让它知道饱餐往往是有代价的。 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尽管许多当事人根本不知道某种行为会带来什么。 啊,奈特感觉自己空空的,他有些舍不得卡罗尔的头发了,但是为了最终的毁灭,他必须付出这个代价。 这也是卡罗尔第一次遇见奈特的时候,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王城是集中式,大多数贵族的宅邸都在贴近王宫的中心区域,少数除外。贴近北门墓地的地方,有一处青灰色的砖石府邸,从外面望去,莫名生出几分寒意。也许是因为府邸前那颗枯死的椴树。 府邸有三层,立面的大多数窗户都关得紧紧的,甚至生出了灰,里面似乎没人居住,好像一座死宅。三楼的一个窗口上放着一个女孩布偶,它的纽扣眼睛正对着窗外。好像等待着谁。那个房间下面,窗户上开着的,阳光能照进去,把枯死的树影钉在房内的白墙上。房间里没有过多装饰,那树影反倒像是一种质朴的装饰,这白墙上连最普通的画也没有,整个房间,只有一张书桌,信件和文件被整齐地码列着。 审判长杰拉德正拿着那个护符,他注意到护符上金色的头发,这样的金色可不怎么常见。而护符的形状,他是知道的。他从这个护符中抽取出一缕金发,对着窗外的阳光细细观察。金发在黑色手套上反射光亮,柔软纤细,明亮动人。 杰拉德回忆起,之前,在西女巫塔,艾高特神父要让他喝酒。他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