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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司峻身边睡了。想想倒也和平时没什么特殊之处,无非是他在司峻睡前陪他聊了天,待起身离开时被男人捉住袖子。“睡在我旁边吧。” 不敢承认是否这样想过还是心里隐隐有着期待,只有简短几个字的祈使句,让他当下就脚底生根,走不了了。 他记得自己躺下后听着司峻在黑暗中的呼吸声,像任何一个年轻男孩儿那样有过暧昧的肖想,可贯穿始终的只有俩人平淡的对话。 司峻说,我为了你连那么漂亮的姑娘都拒绝了,以后可得对我好点。 司峻说,我答应了跟你好好处,说到就得做到。 司峻说,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跟你睡了……哎你踢我干嘛,就睡个觉而已!小小年纪瞎想什么!你再这样儿咱不睡了。 司峻说,晚安。 ——童佑茗以为他有时深邃沉稳心如汪洋捉摸不透,可有时又像孩子那样随心任性贪恋着他的照拂。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被依赖的感觉,童佑茗也不例外,他知道对方眼里那炙热的爱慕不可错认,他甚至暗生出一股如梦似幻的怀疑:我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摊上这么个人? 除了待他再好一点,还有别的法子吗? 十一点多他去火车站送了几个家在外地的朋友,一行人在外面吃的午饭,回家路上顺便买了做晚饭用的食材,前脚踏进家门后脚电话就响了。他坐在地上歇息连鞋子都没换,而当司峻问他现在有没有空、愿不愿意帮他跑一趟的时候还能不假思索的满口答应下来。 “我书房那里放着一个文件袋,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拿了……现在能马上给我送过来吗。”司峻那边有一种办公室内冷清的安静,又或许是在工作时间的原因,他声音平白多出一分绵里藏针的锐利,“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跟前台打过招呼了,她们会帮你按电梯。” 童佑茗夹着电话一面应声一面在书房找到了司峻所说的文件袋,里面是厚厚两本账簿,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对司峻的重要性,当下拿了个纸袋罩住了提在手上,再一次顶着晌午的炎炎烈日往外跑,靠马路拦了辆的士,把短信里的地址给司机看。 车厢里充足的冷气让他打了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司峻看着手边那杯祁门红茶在空调的冷风中逐渐变凉,水面上连一丝飘浮的热气都没有了。 他从身前的抽屉里掏出一整包新拆封的面巾纸,白色的厚厚压了一沓,然后神色平淡地把一整杯茶倒了上去,等纸巾的分量因为吸饱了水变得沉重,他看着留在杯底的那一点点颜色异常的沉淀,慢慢把杯子放回原处。就像他喝过那样。 他掐着时间,十分钟后卓茵拿着几份需要董事长签字的文件走出来,屋内寂静时只分辨得出电脑主机的运转声和不断冲出空调的冷风,还有女人优雅落地的高跟鞋轻响。 司峻左手扶着额头,既没有抬头看她也没有下达什么命令,他坐在那里犹如在等待或困惑着什么,身后垂落的窗帘偶有被风吹起,几丝微弱的白光在地板上游动。 卓茵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被脚步拉近,嘴角若有似无的爬上一点笑意,直爬到媚人的眼角去。 她像往常一样站在司峻右手边把纸张呈到他面前,“司总,您看完之后没有意见的话请在左下角签字盖章,有疑问的话我可以联系董事会对结果再次商定。” 司峻没有抬头看她,而是貌似疲惫的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接着他就像醉酒后神志不清寻求着搀扶一样,一只手仍保持撑着额头的动作,另一只手在虚空中碰上了卓茵被短裙边遮住、裹着丝袜的腿。 但是并不像一次单纯的失误那样撤手而去。 引人遐思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卓茵就笑着把手搭在了司峻骨节分明的手上。 ——在这种情形下,她甚至大胆用手扳过司峻的脸,看那双如今已经不再清明的眼睛,它们半眯着隐含某种混沌而旖旎的味道,这让卓茵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绛红色的指甲挑逗地搔刮着男人凸起的喉结,手掌向一旁抚上绷紧的胸膛,他突然出手一抱,她便带着短促的惊呼跌进他怀里,裙下分开的两腿反复厮磨着男人的膝盖,像是享受不尽这份肆意的冒犯一般。 “早知道一开始就这么做,”她轻声笑,“你比那个老男人强多了,怀上你的孩子应该也不是坏事。” “不过听说你有了未婚妻,还真是让人遗憾呐。” “待会儿她会过来吗?” 她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领口繁复而美丽的丝带,腰被勒紧时发出一声诱惑的喘息。 然而下个瞬间,她被一股可怕的蛮力揪住头发整个人掼倒在地上。 她好像在天旋地转中与男人的视线有一秒的相接,头发撕扯着头皮让她失声尖叫,比她更响的却是杯子被砸碎的声音,白色的瓷片在面前爆裂的景象让她条件反射的闭了一下眼。 司峻滴着血的左手握着一块横断开来的瓷片,纹丝不动得抵在她的喉咙上。 “闭嘴。” 他一开口让人觉得室温骤降了十几度,忍不住想要缩紧身体,用力的缩紧,像是垂死一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卓茵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杯被司峻“喝掉”的茶里。 声带振动时顶着瓷片锋利堪比刀刃的边缘,她的眼睫毛像被捉住的蝴蝶翅膀一样孱弱的扇动。 男人却在此时笑出了声。 “我也觉得我比邢飞那种老货强多了。” 司峻低头看着两腿间被钳制着的女人,她敞开的衣领里春光无限,柔软而饱满的胸脯因为惊惧过电似的颤抖,他俯首在她耳边,“是他指使你这么干的?” 卓茵跟在司峻身边三年,谈不上知根知底却也了解他一些为人和习惯。 比如他发火时的反应,比如他威胁时的语气,比如他想要一个人的命的时候,连身上的古龙水味都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她甚至觉得现在去死会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觉得怀上我的孩子我就会放过你吗?” 男人在她耳畔低语的口吻几乎是柔情的。 “你不会毁掉我的婚姻,也要挟不了我的。”他说,“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有孩子呢?” “到了,出了电梯门就是司总办公室了,童先生。” “谢谢你。” 把前台接待留在了电梯里,童佑茗提着纸袋踏进静谧的走廊,敲了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但由于门本身是虚掩的,扣了两下就吱呀一声开了。 那时的景象没有在他瞳孔里停留太久。 他记得手心里攥得全是冷汗,但是依然尽职尽责的紧紧把纸袋握住了,敲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