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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接过厨娘给他盛的菱角素rou汤,拿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管家接连去瞟扣腕表带子的唐寅。 唐寅被看的不耐烦了,“仲叔,你看我干嘛?有话就说。” 管家低着声音问,“先生不陪少爷吃饭了?” 唐寅说,“有饭局。” 管家继续瞟他,不停的瞟。 唐寅的声音里有火气,“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完!” 管家说,“少爷想您。” 唐寅就跟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面部都扭了,“仲叔,你都这个年纪了,还能胡说八道?” 他指指饭桌那里的小屁孩,“你看看,他老子要出门,给眼角没?没有,一个眼角都没给,就光顾着自己喝汤!” 管家说,少爷是别扭的性子,越在乎,越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唐寅说,是吗?有这回事儿?我还真没看出来。 管家不假思索的说,“少爷像他母亲。” 说完他就后悔了,并且有种大祸临头的不妙感觉。 这宅子里的女主人去世多年,已然成了一个禁忌,谁在男主人面前提谁就是活腻了,除了小少爷。 管家平时没少警告下人们,却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 诺大的客厅被压抑的氛围笼罩,风雨欲来。 管家在内的所有下人都眼观鼻鼻观心,降低存在感。 一直在喝汤的唐远发出了声音,“仲伯,你去我房里帮我收拾一下背包。” 管家应声上楼,途径餐桌那里,感激的看了眼少年。 唐远望了望他爸,这会儿还维持着抚平衬衫袖口的动作,像一座雕像,危险性极大的雕像,没人敢上前。 犹豫了几秒,唐远从椅子上跳下来走过去,将他爸抚着袖口的手拿下来,帮着抚了几下,“爸,要不要喝两口汤再走?味道很好的。” 唐寅抬眼看向儿子,都到自己下巴位置了,他眉间的阴戾慢慢被伤感取代,“不喝了。” 唐远被他爸的表情感染,话全堵在了嗓子眼。 “儿子,”唐寅揉揉小孩的头发,弯腰在他的发顶亲了亲,“爸是真的有饭局,是龙腾的老总做东,要给几分薄面。” “噢。” 唐远看着他爸往大门口方向走,背影没平时挺拔,显得孤独寂寞,像个被光阴摧残了的糟老头子,怪可怜的。 他的鼻子一酸,偏开头把视线挪到了一边。 管家拎着背包下楼,弯着腰说,“少爷,您说我是不是要回乡下种田去了?” 唐远慢悠悠的说,“前几年你跟我说乡下都被重新规划了,哪儿有田可种啊?” 管家,“……” 唐远捧起没喝完的汤喝两口,不确定的问,“放蜂蜜了?” 管家还没开口,厨娘就小跑着过来,“少爷尝出来了啊,秋天煲的汤里加点蜂蜜,能解秋燥。” 唐远把汤全部喝完,笑着说,“好喝。” 厨娘脸上乐开了花,听到少爷说要学的时候,她就乐不出来了。 上次少爷学蛋炒饭,这次学煲汤,跨度真的有点大。 . 下午把杆大踢腿的时候,唐远后面是陈双喜,前面是张杨,这顺序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儿。 张杨身上有一股香味,时不时的飘到唐远的呼吸里面。 男生擦香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宋朝就经常擦,但味儿不一样,要甜一点儿,像果香,没这么清淡。 张杨的腿在放下来的时候突然往后踢甩,看似无意。 唐远可不想膝盖遭殃,他抬脚就是一踹,对方的腿在半空晃了一两下就收了回去。 前面的张杨转过头,冷冷的问,“你踹我干什么?” 唐远扯起一边的嘴角,回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哥们,你还真能装傻充愣,我不踹你,等着你踢我啊? 张杨欲要说话,老师就过来了,他只好闭嘴,脸色很难看。 在那之后张杨没有再玩别的花样。 唐远坐在墙角休息的时候,余光扫了他两眼,穿的是班里统一发的上白下黑练功服,却比别人多几分清俊气质,外表看着是玉树临风的君子,干的是小人的事情。 那身傲骨他根本没有能力撑得起来,以后肯定会被残酷的生活给砍碎,砍断。 现在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眼睛长头顶了,吊着呢。 唐远觉得张杨还真挺有能耐的,硬是在众多的竞争对手里面脱颖而出,成功挤进了他的视野范围里面,被他注意到,想无所谓都不行。 这里面也不排除是那个男人的关系,对方的一切他都会去关注。 陈双喜拿着矿泉水跑过来,“唐少,给你水。” 唐远接过去拧开瓶盖,随口问,“你mama那边怎么样了?” 陈双喜蹲在旁边,小巧的嘴巴微张,气息不稳的说,“都准备好了,医院给安排的下周做手术。” “哪家医院?做的什么手术?”唐远说,“我认识几个在医学界有较高权威性的专家,国内国外的都有,涉足的领域不同,说不定能让他们其中哪个给你妈主刀,手术的成功率会提上去很多。” 陈双喜诚惶诚恐的摇头摆手,“不用的不用的。” 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唐少,我妈是脑子里长了个瘤子,恶性的,医院已经根据我妈的病情跟身体情况给了最好的治疗方案,要不是你,手术费我都凑不齐,你是我家的恩人。” 唐远看向陈双喜,比开学的时候瘦了很多,下巴削尖,衬的一双眼睛极大,那里面全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悲凉,他问道,“想没想过找你爸?” 陈双喜垂下眼皮看着地面,头埋的很低,好一会儿,他嗫嚅着嘴唇说,“我只有妈,没有爸。” 唐远仰头喝两口水,没有再说什么。 斜对面的墙角,几个男生在聊天,聊的是唐家小少爷,不点名道姓,只用“那位”代替。 “那位上课挺认真的,也没别人说的那么难相处。” “刚才进舞蹈室的时候,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吓的我赶紧道歉,还以为他会发火呢,没想到他竟然笑着跟我没事。” “好像是没什么架子。” “根据我的观察,那位的基本功很扎实,一看就是从小练到大的,没准儿第一名的成绩真的是他自己考出来的。” “往后看不就知道了。” 几个男生越聊越起劲,化身成了长舌妇。 “你们看那个陈双喜,窝囊吧,我把他的事当笑话跟我爸说了,我爸说他是个厉害的人,不能小瞧了。” “厉害在哪儿啊?当走狗?” “巴结讨好人也是一门学问,窝囊到那种低贱的程度,一般人是做不来的。” “听说那位从来不收跟班,却破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