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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猜到结局…… 这会儿薄司的药水起了作用,手腕不痛了,顾意一夜未睡,加上昨晚又喝了些酒,此刻困意袭来,势不可挡。 顾意回到房间,眼皮都抬不起来,原以为这次能好好睡一觉,哪知刚闭上眼,他又陷入了梦境。 梦里,还是那个古怪的黑房子,耳畔那个女人的哭声更凄厉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又血腥的味道,顾意在房子前徘徊,那房子周围还是雪白的瓷砖,那些暗纹精致,还是那样熟悉,可顾意,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找不到出口,不停地奔跑,跑得大汗淋漓,可不管他怎么跑,最终,他都在这个房子的门前停了下来。 女人的耳语像冰冷的蛇吐着信子从他耳畔舔过,这感觉让顾意恶心,但又醒不过来。 杀了她…… 顾意不知在梦中挣扎了多久,当他醒来,窗外的天又黑了。 他的手腕疼了起来,而他全身是汗,跟之前被惊醒时一模一样。 他怎么又做了这个梦。 梦境,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 顾意下床,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到楼下,薄司已经做好了晚餐。 两个人吃完了饭,不得不说,薄司的厨艺是真好,吃饱以后,顾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再受梦境阴霾的影响。 到了上药时,在薄司房间,他问他:“手还会痛吗?” 顾意老实回答:“睡醒时很痛,我想,是不是因为我做了梦。” 薄司看着他,“你梦见什么了?” 顾意也不打算隐瞒薄司,把梦里的所见所闻统统告诉了他。 薄司一边为他喷药,一边认真听着,最后,他微微抬眸,说:“黑房子,女人的哭声,你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了吗?” 顾意摇摇头,说:“一次都没看见过,我只听到她哭,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薄司笑了笑,说:“也好,起码知道那邪物是个女的,不是为夏婉儿自杀的脑残粉。” 顾意凝视薄司,有些鬼使神差,开玩笑地道:“那,不会真的是以前,和老板交往过的女人吧?” 薄司动作一僵,瞪着他道:“你大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顾意立刻怂了:“……老板我错了。” 说话间,薄司喷药的动作重了些,顾意不敢吭声,但抽了抽气,薄司看他一眼,低声道:“我轻一点。” 上完药,顾意的疼痛果然有所缓解,薄司想为他包扎,却发现药箱里纱布没了,他起身,对顾意说:“我去楼下拿,你等我一下。” 薄司离开房间后,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顾意动动手腕,发现手腕还能活动自如,一边感叹薄司的药水神奇,一边打量起薄司放药箱的那个很古老的柜子。 他站了起来,朝那个柜子走去。 柜子上全是古董花瓶,顾意不敢动,柜子下面是一个抽屉,顾意随手打开,想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能被装在抽屉里,应该也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吧? 如果是些字画,他就只看一眼,不会去碰。 然而,当抽屉打开,顾意整个人都愣住了。 抽屉里是一些书籍,而放在书籍最上面的,是一张照片。 一张,女人的照片。 女人很美,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素颜,她穿着长裙,站在田地里,对着镜头,笑靥如花。 顾意仿佛被雷击中,全身血液倒流! 照片中的女人,在他第一次遇到薄司,眼睛流血时看见过!那是在十字路口,遭遇车祸的孕妇!那是,用最后一口气生下了他,是他从未见过的,已经去世多年的,他的亲生母亲! 怎么会,薄司怎么会留着他母亲的照片,他认识他的母亲?怎么可能,母亲已经去世十八年,而薄司看起来也才二十七八岁,他怎么可能认识那个时候的母亲,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是薄司,真的不是人类。 起码,他不是普通的人类。 是啊,他不是普通人,从他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知道了。 就算他真的不是人,是神也好,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也好,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他唯一震惊的,是为何,他会留着他母亲的照片。 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一个男人留着一个女人的照片,难道,薄司喜欢的人是…… 顾意脸色惨白,脑中揣测无数,这是薄司收留他的理由吗?因为他是,她的儿子。 第40章 电影 “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薄司的声音。 顾意回头,那抽屉还开着。 薄司拿着纱布走进来,视线从抽屉中扫过。 他看到了那张照片,但神色却没有变化,只淡淡道:“你看到了,就把它拿走吧。” 顾意有很多想问的,但话到嘴边,终究只能问出一句,“为什么?” 薄司看他一眼,有些轻笑着道:“不为什么,本来也是你的东西,早晚要拿给你的。” 薄司转身,却听顾意在他身后道,“你还有多少事想瞒着我?” 薄司侧目,看着他,“有些事知道了,不一定会幸福。” “可她是我的母亲,你和她之间……” “不是你想的那样。” 薄司截了他的话,坐到床边,把纱布整理出来,说:“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现在先过来包扎,不然你废的,就不止一双手了。” 顾意沉默片刻,还是听他的话。 包扎完后,薄司说:“那照片你想要就拿走吧,也是你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 顾意眼神一黯,说:“不用了,照片是在你的抽屉里,我不能把它拿走。” 末了,他看着薄司,低声道:“我等那个合适的时机,老板,你要亲自告诉我。” 闻言,薄司凝视着他的眼眸深邃,微微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上完药,顾意一个人回到房间,这一夜,他是注定睡不着的。 一闭眼,脑中就浮现母亲的那张照片。 从小,他就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子,在孤儿院,只听大人们说过,他的母亲死了,别的,他们也不清楚。 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被人领养,活到了十八岁,直到遇见薄司,他才在幻境中看清了母亲的样子,虽然,是她濒死的那一刻,但终究,他知道了母亲生下他是有多么不容易。 她是用整个生命,才将他带到了世上。 如此想来,以前那些遭欺凌的日子,都变得微不足道。 薄司留着母亲的照片,一定与她有什么渊源,可既然薄司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这件事,他会等他主动告诉他,而且一次性把事说清楚。 这般想着,顾意躺到了床上,想休息一会儿。 他又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