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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你現在怎麼這麼流氓?” 殷日月懒洋洋地问:“那今天受谁刺激了?” “江南,我去找他的时候,正看到有人强吻他。” “你吃醋了?” 秦峰摸起个遥控器就向殷日月丢过去,要不是他伤没好,秦峰一准要捶打他一阵:“醋你个头啊!你现在真是人大心大,半点也没有小时候那乖顺劲儿了!” “你此时倒更像小时候了。” “我小时候怎么样?就欺负你?” “小时候的你,又豪气,又无赖,风风火火的,现在却温和谨慎了。” 秦峰大大咧咧往床发上一躺:“老子这是成熟了,怎么着?你看不上眼?” “我这辈子,最看得上眼的,就是你秦峰了,你就得意去吧。” “得了吧,我看今天骆医生又该来看你了,你就没什么想法?” “你现在像我们院护士一样八卦了。上午左彬打电话来,说过些天聚个餐,算是庆祝我拆了石膏,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到时你别安排其他事。” “行,哪天?” “他忙,日子还没订,到时再说。” 别人忙,秦峰也忙。 他忙什么?当然是忙着见程文娴。自从上次程文娴给他打过电话,一个多月过去了,那种明知就在同一个城市,却见不到面的渴望让秦峰焦灼,所以当他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在程文娴公司门口接到她的时候,在烛光晚餐后深夜回家的时候,尽管寒冬将至,他却笑得春风满面。 殷日月正在厨房烧水,秦峰美滋滋的过去跟他说了句:“阿明在等我啊?晚上去看文文了,唉,她比以前瘦了。” 殷日月还没说话,秦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显然是程文娴打过来互道平安的。水壶的嗞嗞声和秦峰的软声细语相互辉映。 “文文……嗯,到家了……我,我今天很开心……你刚调过来,还不太熟,别乱跑……嗯……文文……我们……什么?!” 秦峰蹭地站起来,带着不可名状的兴奋:“真的么文文?我们,我们和好?” 咣当!!! 和殷日月咬在唇齿间的一声低呼。 “怎么了阿明?!文文,等下我打给你……不是,我当然高兴,我朋友好像受伤了,先挂了啊。” 秦峰慌忙跑进厨房,就见水壶跌在了洗碗池里,水杯摔碎在台案上,而殷日月垂着头,手左擎着右臂,一丝丝地抽气,眼底有淡淡的水气,却不吭声,只是右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抖着,手背手指,一片全红。 秦峰责怪道:“你几岁了,倒个水也能烫到!” 殷日月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疼痛,只是这疼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快过去,说出的话,也有些抖:“我体验一下,积累素材。” “你脑科医生体验烫伤干什么!” “那我体验脑振荡?” “你——” 秦峰觉得很生气,又不知气从何来,也只有气呼呼地说:“到医院看一下!” 殷日月说:“不用了,家里有药膏,擦一下就行了。” 秦峰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捧着他右手,问道:“不是,不是之前的伤,有什么后遗症吧?” 殷日月也分不清到底是手痛还是心痛了:“不是,你看,我这不是拿左手倒的水么,不习惯,没拿稳,没事的。” 秦峰火速将药箱翻出来,小心翼翼地擦着药,心里特不是滋味,殷日月拿惯了手术刀的手白皙修长,在他受伤的时候,他不知多少个晚上都握在手里,现在几乎烫掉了一层皮,若是留了疤痕,就真是太可惜了。 “疼么?” “不疼。” “都他妈红成这样了,还不疼?” “疼。” 秦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缓解一下,又不能去揉,就就着伤处轻轻吹着气。 “这手才好了几天,这又伤了,真不知道你以前自己是怎么过的。” “我没事,你不用在家陪我,女朋友……比较重要。” 秦峰叹了口气,说“上次接个准准准女友的电话,结果害你被打了,这次接了个现女友的电话,你又被烫了,真不知道你是和电话有仇啊,还是和我女朋友有仇。” “不关你的事。” 殷日月着实体验了一回火烧火燎是个什么感觉,比之前断手断脚都难熬,一波一波的疼,缓解不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秦峰又再给程文娴打电话,殷日月倚在他门口看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 “被开水烫了一下……他自己就是医生,没事的……嗯,你早点睡吧,我有时间就去看你……晚安。” 秦峰看着殷日月,觉得他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怎么不睡?手疼?” “你陪我睡。” “行行行,別這麼看我,住你屋吧,床大。” 熄了灯,拉着窗帘,漆黑一片,像少时田地间无星无月的夜晚,那时的空气清澈凛冽,如今的初冬却是阴冷潮湿,殷日月这么多年都不能习惯,他又不喜欢开空调,吹得头昏,他下意识的往秦峰身边靠了靠,秦峰似乎已经习惯了同床共枕,主动握住了他的左手。 “睡不着?” “嗯。” “还疼?” “嗯。” “要不吃点止痛药?” “不想吃。” “唉,要是我就好了,我这皮糙rou厚的,也疼不到哪去。” “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啊?你又胡说!唔——喂!”一片黑暗中,也不知殷日月是怎么就能这么准确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不无得意的说着:“亲吻可以止痛,我才是伤员,怀疑无效。” 他拿起秦峰的手,不断吻着他的掌心,吻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又缱绻流连。那柔软的触感,和随之而来的温热气息,就像过去无数个日子里,殷日月伏在他后背时的气息一样,彼此青春年少,如今沉稳执着,彼时弥散于项颈,如今却似拂于心尖。 夜幕遮住了彼此容颜,撒着弥天大谎,秦峰被这黑夜的精灵魅惑,贪婪于这一刻的宁静与祥和,让他不忍心抽回手,而他,也不舍得。 他一直就是一个家庭的支柱,男人么,向来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他有必须去承担的责任。他小叔婶子都生病了,他要照顾他们;小妹上大学了,他要叮嘱她,女孩子要有教养,千万不能轻浮;他没有父母了,要一个人好好活着。 是啊,要好好活着。 可他,也想被人疼爱啊。越是坚强的人,才会越有那么一处柔软吧,别人触不到,摸不着,久而久之,坚强,就成了表像。而此时此刻,那些曾深埋在心底的彷徨、挫折、痛苦和失望,仿佛在一下下轻轻的嘬吻中被抚平了。 他想,这一定是一场梦,天亮了,便烟消云散,并没有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