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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了,第三到第五个百米阶段里,有部分宝宝们是扛着自己的车在奔跑,第七个百米中无人领先也无人落后,那是因为除了雅持之外,宝宝们都在悬崖拐弯处弃车下马,互相推搡殴打,你打我一下我哭几嗓子,然后我打你一下你几哭几嗓子(圆圆是用电动车里的电线去电击别人),直到耿鸣起身直立行走把他们都随便塞进了一个车里推下坡为止——不过正如古老的哲理所说,人生的竞争没有终点,竞争也会让人忘记终点,玛雅祭塔上的菠萝没有了,宝宝们也不知道那里就是终点,从第九个百米开始,朵朵持把圆圆当成了投掷武器开始砸离他最近的选手,他最近的选手不管是否被他击中,也会再把圆圆抓起来再去砸别人——海马三轮车和圆圆的电动车可以说就是在这个新玩法中爆炸燃烧化为灰烬的,悲天悯人的雅持数次想要显出龙形用大神通来拯救同伴们的友谊——这个神通施法时间至少需要12秒引导,每次他还没站稳呢就有一个看起来很容易破碎的蛋或者满身是泥的娃娃撅着嘴朝他扑过来,或者干脆就是微型龙雷龙火和恶心的长舌头袭击,算了还是先保命吧。 可爱的玛雅祭坛后面是什么? 阿含座圣殿区域生活着具有高度文明的龙人双形高级智慧生物,高级智慧生物不但能创造优异神奇的文明,同样也会产生一些生活垃圾,不过鼍龙的确是很爱惜自然注重环保的生物,他们没有堆积制造太多化工污染物,但是一位他们是身强力壮食量惊人的生物,所以这个垃圾处理区里,主要堆放的就是黄塔。 龙形食量,龙形排泄;人形食量,人性排泄或者攒着龙形排泄(不建议)。对于水龙火龙们来说排泄问题很随意很简单,河流大海和火山熔岩都是生理循环最终端最彻底的归宿。但对于岩石大地化身深处内陆的鼍龙们来说,他们的生理垃圾的回归自然的过程要略微复杂漫长一点儿,需要一定的空间和时间。 雅持小王子第一个穿过了低浅的灌木丛,从山坡的悬崖上纵车扑进了那一片巨大的没有蛋卷的巧克力或则玉米颜色的冰淇淋森林——他知道这是什么,他咬紧牙关让自己不哭,但是眼泪啊不是乖宝宝它们不听mama的话。 “哇呀呀呀——”张匣姑掐着耿鸣的脖子狂叫着,也从小山坡上滑落,半空中还没撞到一坨看起来还很软的冰淇淋之前,张匣姑突然从嘶喊变化了声调,午后的某种气味中,耿鸣听见张匣姑字正腔圆地说话了: “爸爸,看,这些便便好大啊!” 耿鸣的脑海里浮现出张仲文的枕边日记上的一个选项: 把宝宝说出的第一句主谓宾语健全的话记录下来。 于是这个记录要不要归档呢? ☆、第一百四十九话:你的旅途就是神龙试炼——这不科学!!! 火车提速了,从民富县进有电影院的省城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流浪梦游了一上午的他,虽然打着雨伞,但是半身都被雨水浇透了——所以说人要投对胎,如果他是一个东欧血统的三十岁长得又不太丑的男人,那一身陈旧的冷色调服装被雨水湿润之后,他阴郁茫然地坐在一个垃圾零碎的绿皮火车厢里里的暗光特写画面那就是忧郁成熟文艺范,但可惜他是一个中国县民,不会有高曝光或者黑白镜头对准他,在这个现实得鲜艳的世界里,那他就是一个苦逼的土逼,一般简称二逼。 车票上没有座号,不过座位有的是,他忐忑不安地缩在一个车窗边,斜着眼望着雨雾茫茫的模糊的世界。而狗子就在他身边掐着腰呲着牙愤怒地瞪着他,这个姿态是在质问他:“盒饭呢?火车上的盒饭呢?我的盒饭呢?” 一上车张仲文就去打听了,原来这是一班省内短途火车,全程不过3小时,且在午餐时间之前就会到终点,所以这班车上根本就没有盒饭卖。 其实现在坐火车进省城的人也很少了,末途旅程的车厢里已经没有什么乘客了,所以这趟火车旅行一点儿气氛也没有。张仲文用手撑住脸扭着头看着窗外,失望的眼泪就那样不管不顾地从眼眶中滑了下来,很大颗很大颗,竟然那么烫,也是那么的不值钱。 张仲文你还能再弱一点儿么?你连给你心里的爱买一个火车上的盒饭的愿望都实现不了,是的,这不能算是钱的问题,但是不需要钱来解决的问题你都解决不了,你到底能干啥,狗子要你干啥? 他哭了一会儿,用手指蹭了蹭脸上的泪痕,鼓起勇气在心里反呛那个身边的狗子:吃,就知道吃,少吃一顿会死啊你? “是的,我会死,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狗子扑倒在火车过道上,打滚,捶地。 于是张仲文眼眶的泪水便轰然决堤,他呜呜地发出嘶哑的声音,哽咽地对着空气说道:“狗子,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你不能。” 我、要、吃、盒饭!火车上的盒饭! 狗子撅着嘴,鼓着腮帮子,抱着胳膊,蹲坐他的膝盖旁边,不停地嘟囔着,然后还用他的脑袋在顶张仲文的膝盖。 张仲文伸手去摸狗子的脑袋,但是手指触碰到的只是空气,是的,这个人就在眼前,就在身边,但是他却摸不到,他绝望地看了看周围——车厢里只是落寞地安坐着几个百无聊赖的陌生人,和他一样享受着人生奇妙的旅程——才怪呢!其实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从哪里来,又要朝哪里去,都知道自己有没有座位或者应该坐哪一个座位,也都知道自己下了车之后会遇见什么人,会干什么事;人从来都不迷惘,人只是喜欢装迷惘,迷惘就是富有富体面,穷有穷开心,傻有傻聪明,精神病有精神。 不过作为一个衣着体面的成年男子,涕泪交织的表情真的是会让旁人侧目唏嘘,于是张仲文便把胳膊垫在小桌子上,埋头,扮休息。 双眼一闭,自然只能眺望那熟悉的黑暗。 火车行进的那种咣当咣当的声音侵入耳膜,很闹心,但是习惯了之后,却是很催眠。不过很快,那咣当咣当的车轮响动渐渐在封闭的黑暗中变调,转化成了哗啦哗啦的声响,就像,就像是来自遥远时空中陌生而又熟悉的潮水声。 张仲文明明没有睁眼抬头,但是视线中那混沌的虚黑被怪异而又凌乱的色彩所撕碎,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一幅他的想象力不可承载也从未生成过的画面。 海水结冰了,结成漆黑的冰,冰浮在一片重重的浓雾中,形成一个孤独的小岛,这个小岛像是一个很小的舞台。然而这个舞台绝对不是在上演抒情浪漫剧的地方,因为这个小岛舞台的浸入海水的浅滩完全是由狰狞逼真的骷髅尸骨构成的,那些人头和骨节都被寒冷的气息冻成毫无感情的苍白,大概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