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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儿微苦。 过了大概几十秒,药效开始起作用。连日来的疲倦一扫而净,先前因蛊毒作祟而酸胀发痛的眼眶,也渐渐复原。 他顺手拐进第一扇死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至。 这是一座崩塌的废墟,白骨哀哀,残肢累累,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战斗。不远处躺着一名身穿修服,躯体还比较完整的人。 叶策上前翻过他的身体,拨开罩面的长发,是段千衡的弟弟,段千麟。他的死相颇为凄惨,肚子被一刀划开,里面的脏器、骨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血管焦黑,仿佛被什么东西烧灼过。 段千麟在这里,许如云呢? 叶策将他放下,继续走走停停。附近还有几具尸体,死状相似。一直走到尽头,出现一扇写着“生”的青铜门。 这就是第三关?难道有人已经通关了?让他捡便宜? 轻而易举地结束了? 黑金在哪里? 无论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喂——有人吗?hello,boss在吗?” “没人回答,我就出去啦——” 四周树影婆娑,簌簌作响。 叶策又留了半小时,确定没有boss后,迈入青铜门。 昆仑之巅的白玉广场上,矗立着一座丰碑。每一个出现在上方的名字,都将会在修真界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有某某宗开山立派的掌门人,某某仙门惊才绝艳的宗师,几年的有段千衡,还有……叶策。 ??? 在石碑的顶端,出现叶策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段千衡头上。其余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仙门都沸腾、哗然了! “什么情况?” “怎么会?他居然是第一个通过试炼的人?!” “不可能吧!” “他的时间怎么比段千衡还短?” 叶策刚浮出血池的时候,还听见一阵阵叽叽咋咋的鼎沸人声,等走出大门,来到广场上,瞬间鸦雀无声了。 所有人,将刀子似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叶策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往休息区走。 医宗搭建了一座凉棚,供渡劫归来,仍旧安然无恙的修士休息。旁边有一间医堂,用来救治缺胳膊断腿的人。徒山小护士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凉棚里不见唐淮星和李君等人。 叶策讨了一碗清凉解渴的花茶,边喝边往医堂走。 唐淮星的眼布在无间地狱时弄丢了,防魔面具出了问题,在半途就破裂。魔气侵入眼睛,受了重创,血流不止。 徒雨蝉正为他擦拭,脚下堆积了许多沾血的纱布。 叶策走过去问:“小瞎子,痛不痛?” 唐淮星:“嗯。” 他又补充:“很痛。” 叶策:“那我给你呼呼。” “别吹他,受不得风。”徒雨蝉笑着将叶策挡开,拿起纱布一圈圈缠上唐三的眼睛,“刚才问你感觉如何,你说没什么感觉。怎么朋友一来,就撒起娇了?” “说明我们哥俩好呗。”叶策笑着将茶碗递到唐三嘴边,“补充体力的。” 唐三低头喝起来。 “刚才怎么拉他都不肯进来。一定要守在血池旁边。等外面的石碑上出现你的名字,他才肯休息。”李君掀起帘子,从内室走出来。 叶策:“你们没受伤吧?” 李君:“受了点内伤。我还好,胖子喝药睡下了。” 这时候,一名佩剑的侍女走进医堂,面容冷淡地说:“叶公子,烦请借步说话。” 叶策:“你是?” 李君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她是段千衡的贴身侍女,梦琴。” 这个时候找他,要么是为了拉拢他,要么是逼问黑金的下落。 叶策心里有数,拽着李君一道走。 “哎,你拉我干吗?”李君紧张地叫起来。 “等会段千衡砍人,你上去拦住他!” “我拦不住呀……”小李公子苦着脸,“我是文职,不擅长打打杀杀。” “那你以前怎么通过时空游戏的?” “运气好……” 叶策掀起门帘往外走,头也不回道:“徒姑娘,唐三交给你啦!” 唐淮星想要站起来跟上,被徒雨蝉按下,“病人不要乱动。” *** 叶策经过广场时,往昆仑碑上看了一眼。在他的名字下,又多了两位。一个是许如云,一个是杨秀。 许如云是封玄谱榜首,又有段千衡指点,有此成绩无可厚非。但杨秀又是什么来历? 叶策低声问李君:“你查过杨秀的资料吗?” 李君:“她进昆仑山的时候,拿出扬州柳氏的门牒。柳氏是在场世家仙门中排行最末的。只来了她一个人。她也没上封玄谱。我回头再去查查。你说她不会是假冒的吧?” 叶策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李君:“试炼九死一生,她图什么?” 叶策耸耸肩。 梦琴将他们带进四大世家会议室,自己退了出去,牢牢关上门。 会议室里有三个人。段千衡在窗边浇花,浑身是血的许如云站在他身后。 云倾楼眉宇阴鹜地问:“黑金呢?” 叶策摊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冷冷一笑:“是不知道,还是不想交出来?” 叩叩—— 许如云去开门,外头站着一名云山的修士,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云倾楼,眼神闪烁不定,“公子。” 云倾楼眉头一皱,“什么事吞吞吐吐?” 那人说:“找到慕容楣了。他……” “他死了。” 段千衡将水壶放在窗台上,转过身来看,神情关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云倾楼的神色暴戾得像要吃人,“叶策。众目睽睽之下,慕容楣跟着你走进树林。如今身首异处,你还想狡辩什么?” 叶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倾楼冷笑,伸手来捉他,“今天你必须跟我回云山!” “先问我的剑,是否答应!” 一道凌厉剑气破门而入,木门在空中翻转几圈,哐啷一声巨响,砸在云倾楼原先站着的地方。 段千衡好整以暇地看着,似乎决定袖手旁观。 叶策看一眼盛怒的云倾楼,又看一眼唐淮星,后者刚包上去的白色纱布渗出点点血迹。 徒雨蝉跟在后头,神情颇为无奈。要她一个弱女子按住一头老虎,那是蜉蝣撼树,不可能的。 云倾楼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唐淮星拂面子。再也忍耐不住,横琴在手,怒喝道:“唐三,你真以为唐门剑术天下无双吗?平日里看你是个瞎子让着你,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今天我要你有来无回!” 他催动雄浑玄力,三指勾弦,欲发逼命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