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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正仪见状反而无措地退后了半步才反应过来,眯着眼睛说道:“你能看到我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青灯的地雷第65章第四罪猝不及防地见面。水元初的喉咙动了动。他只在小时候见过女鬼一次而已,虽然吓得没说几句话就害怕得晕倒过去。但他一醒过来就告诉了父母,告诉过后,父母无比高兴,却逼着他继续努力,好让那女鬼日日能在他眼前。可是不管怎样忍下恐惧,怎样用功,怎样加深专注力,都再也不能复现这成功的一次了。如果不是女鬼也记得那一场景,水元初都以为那只是自己太过拼命得到的一场幻想罢了。那个不是一场幻想,那这个是一场幻想吧……水元初无法面对地垂下了头。但不管他闭了多少次眼,抬眸定眼看了多少次,冉正仪就站在那里,清清楚楚,真真实实。冉正仪原本脸上还有无措,但见水元初不言不语逃避着脸上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她站着的那处的死气在一点一点地蔓延,水元初只感觉到令人感到不安的寒气在渐渐逼近。纵然是艳阳天,水元初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要后退才是……如果后退了就安全了。现在是太阳刺眼的时候,被太阳包裹住了就没事了,再转个身,不用面对这个人,更加不用心慌得像是要被挖走一样了……但水元初的脚像是扎了根一样,死死动不了。他此刻脑中一团浆糊,一时分辨不出是冉正仪的控制还是他自己的意愿。但他没有转过身,没有退后,冉正仪却冷着脸一声不吭地转过身退后了。她在水元初的眼前直直地消失在了地面上的子母盒里,离开得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和迟疑。她的眼中有太多太多的情绪,水元初读不懂,但肯定是有失望与恨。此后无数天,不管水元初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再出现过,仿佛只是水元初为了再次得到含鬼物以便重新夺/权的一个幻想罢了。为什么不出来呢?为什么要躲着我不出来呢?水元初一遍又一遍地在问,也是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问得多了,思考得多了,水元初一遍又一遍地复习着他与冉正仪的过往,慢慢地也一样就懂了。原因无他,情之所致而已,彻头彻尾地又失望了一遍而已。冉正仪已经死了,根本控制不了他,所以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愿。他在躲避,他试图躲避,他转不了身还怀疑是冉正仪控制了他。好不容易冉正仪已经对他转观了一点点了,哪怕那种转观不是原谅,只是那一点点释然。水元初打开了子母盒,看着里面三个小盒子里干巴巴的难看的脂、粉、黛,特别是口脂的那抹红色,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气,像是被践踏后又遭遇无数次风吹雨打日晒的落红,皱巴巴的,还能给人看见就不错了。水元初合上了盒子,闭了闭眼,继续无劳地劝着冉正仪回来。但说了几句,他不再说了。他本就是不爱说话的人,大部分时候全是逼着自己在说,如今全身疲惫,喉咙像是吊了千斤鼎一样重的郁气,更是每说一句都倍感吃力。但他知道,过了一阵,他又会再说的。不甘心。和当初的冉正仪一样不甘心。冉正仪想要再见他一面好报复他。他想要再见冉正仪一面说说话。至于说什么还没有想好。他脑子一直乱乱的,也无法想好,但起码不要像那天见面一样,蜷缩着不敢说一句话。不会胆怯,不会害怕,也不会再游移了。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大家等我标了“完”字再来吧_(:°з」∠)_第66章第四罪他想通了,但直到他身体都恢复了,冉正仪还是没出来。她一定很高兴,她终于找到了治他的方法了,而且是真正治他的方法。阴天里,水元初坐在井盖上看着院落,指甲死死地抠着井盖,指甲弯折的地方扯到rou很久了,痛得厉害了,他才发现。十指连心,水元初看着那痛得红肿了的手指头,久久才对着他放到井盖上的子母盒面无表情地说道:“冷落我应该也够了吧,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就不带你去找那凝聚你身体的办法了,哪怕再讨厌我再抗拒我,你愿意放弃这机会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你肯定也不会的。”水元初无比笃定。正如他所想,冉正仪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他话音刚落不久,冉正仪终于从子母盒里出来,站在了他的身旁。大不了再死一次,魂飞魄散算什么,如果转世投胎了照样也不是现在的她了,她依旧无法得到真正的重生,不如拼上一拼。冉正仪的眼神冷若冰霜,不可接近,但又如天山雪一样,只要待在同一个寒冷温度的环境就永远不会化。“你先说说那女鬼是怎么回事?这次我要听实话,你所知道的关于那女鬼的所有实话。”水元初让开了井盖的一部分给冉正仪坐,哪怕冉正仪不坐,也固执地只让自己挤在狭小的一块可以堪堪坐下的区域。看到冉正仪终于出来,他喜悦又不敢喜悦,只能拧着眉低垂着睫毛,压抑着心中终于轻松起来的强烈暖流。曾经看到冉正仪是痛苦不堪,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天的一人独言,水元初觉得只要能见到就还是好的,就还是值得高兴的。“那女鬼藏身的钟是我祖先从一道士的遗居里得到的,原本并不知道有女鬼,是因为我祖先迷恋神仙方术,对那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寻常的钟研究太深,就在偶然间听到了女鬼的声音,自此知道了女鬼的存在。”水元初平静地说着,眼睛却躲躲闪闪地时不时瞟过冉正仪的衣角。“后面便仔细研究与女鬼对话,偶然间发现与女鬼呆得多了,不但锻炼了倾听灵魂的声音,还沾染上了鬼气,能听见活人的灵魂的声音。那声音是活人的心声,活人不从嘴巴里说出来,却从灵魂里无意识地说出来了。于是利用这一点,我水家开始发家……”水元初顿住了,他因为他看到冉正仪衣角边垂下的手捏紧了,还在微微颤抖。“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下去。”冉正仪的声音从水元初的头上传来,平淡无波,和那手完全不一样。水元初睫毛颤抖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小时候自然也被这样训练,之前我做的所有噩梦就是我小时候被关起来独自面对那女鬼的内容……你死后,因为我是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