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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耍些手段,干脆住在了谢府上。对外说道:“我这侄儿,几年未见,老夫怎么也得送送。等他头七回门之时,与我托梦,再好生唠叨两句。” 黄老态度刚硬,刘家兄妹无了法子。 “这个天杀的小儿,莫不是我上辈子拦了他的道还是怎么地了,这辈子端端要找我麻烦。”谢刘氏一手握了个虚拳,一下下捶着胸口。方才那口气却是如何也咽不下,此时正堵的慌。 “妹子唉,哥哥早就提醒过你,那个小孩儿留不得,留不得。你若是早下得了狠心,弄点手段,将他给药傻了,如今不就没了这事了。”刘鑫跟着谢刘氏入房,脑子的算计便没停过。 “你总说那孩子与谢卓不亲近,不碍事,你想想今日的境况。那黄口小儿耍弄起手段来,是不输我这个老油头了。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你若说不是谢卓在背后为他绸缪,哥哥是不信咯。” 谢刘氏本就憋了口气,如今听她哥哥这般说辞,更觉烦躁,一时头痛欲裂。“我哪知谢卓那般负心,平日里做出个一视同仁的样子,想来都是为了掩人耳目,麻痹你我。如今多说无益,哥哥倒是替我想个法子。好不容易熬了这些年,做了个太太,要我搬出去,那时万万不行的。莫说是丢了我的面子,我若真是让人赶出去了,咱们刘家都得让人笑话。” “这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meimei倒是先与为兄交个底,这谢府到底有多少银子。” 一家的帐目本是极为秘密的东西,然而此时,从小疼爱自己的兄长,已经成了她的救命稻草。谢刘氏挥手让身边伺候的丫鬟出去了,才小声说道:“不瞒哥哥,若是点点当当,加上外头的田地,总共也只有五千两。” “五千两,那可足足差了一半啊!”刘鑫高呼一声。 “哥哥小声些,而今这府上也没个信得过的人,怕是让人听去再多说两句,他若是直接把宅子挂出去卖了,我便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刘鑫不语,低头盘算。 “爹爹走的早,如今meimei能仰仗的,便只有哥哥了。不知哥哥能否行个方便,与meimei支了五千两银子用过。” 刘鑫故作为难,道:“长兄如父,父亲临终前嘱托为兄要照顾好meimei,如今你有难,做哥哥的岂会袖手旁观。” “不过妹子也清楚,我府中钱银向来是你嫂子做主,好不容易有个私己钱都用在春风楼了。你也知道今年上面抓的紧了,家里的进项本就少了些,加之你侄儿过乡试,哥哥往考官那边塞了不少银子。哥哥家中也正是吃紧的时候啊。” 谢刘氏欲哭:“嫂子家中可是万县有名的商户,光是陪嫁也有几千两银子的,哥哥如今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如今眼瞧meimei落烂了也不管不顾么?” “我的亲meimei唉,哥哥哪能不管你了。”刘鑫急忙作势安慰,“你嫂子为人精打细算,你不是不知。这五千两银子,要哥哥拿,那是万万拿不出了。但是换个名义,让你嫂子拿,就行了。” “这样,你与哥哥立个字据,就说是借你嫂子纹银五千两,不日当还,愿拿这宅子做抵押。哥哥回去便从你嫂嫂那儿支银子出来。” 谢刘氏一听便摇头:“怎可拿谢府做押?不行不行。若是这般,那不是前手把屋子赎回来,后手又让人夺了去。不可不可。” “我的傻妹子,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抵押不过是做个样子,只要骗过你嫂子,把钱拿出来了,这房子不还是你的么?” “可是,可是......” “可是个甚呀,妹子,你倒想想,如今除了这样,你还能有其他的法子不成?五千两银子,除了你的亲人,谁会借给你。哥哥这回去还得与你嫂子斡旋一番,让她答应不收你利息。我呀,只能为你做到这样了。” 刘鑫说罢,坐在谢刘氏一旁,叹了口气:“哥哥知道这些年你在谢府受苦了,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如今让人截胡自然顺不下这口气。我们这一家子人,哥哥自小是最疼你的,当初为了把你嫁过来也没少使劲。若是可以,哥哥自然不想让你受了这些委屈,我要是有个私己,不要说借条了,就是全全交与你也不碍事。坏就坏在,你的兄长如今只有这么大个本事了,你其他的兄弟又隔得远了些,纵使有心帮你,也鞭长莫及。meimei若实在信不过哥哥,我也只能撇下这张老脸去外边给你寻个钱庄,让人把钱支给你。” 谢刘氏一时心烦意乱,黄千山限定的日子实在紧,如今在身边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儿子年纪小又是个不懂事的,霎时间没了仰仗,只能泪眼婆娑道:“哥哥说这些干什么,知道哥哥为了meimei好。这字据,meimei立了便是。” 说罢,便叫了外头的丫鬟进来,准备了笔墨纸砚,照着刘鑫的意思立下了字据,按了手印。 小门小院本就没有秘密,谢宣要去京都的消息,一个下午便传开了。这几日李麽麽有心问他,却总是说不出口。到了第五日的晚上,李麽麽照例帮着谢宣收拾妥贴了,却迟迟没有出门。 “麽麽有话便问吧,宣儿据实以告。”谢宣自然知道李麽麽的心思,他本也想着临走之前交待一番的。 “听后院儿讲少爷要跟李大人入京,可是真的?” “是真的。马车已经赁好了,后日烧完父亲头七便走。” “那,那老身......” “此去京都,本就是客居,自然不能带上麽麽。再说了,即便我有心,却不能这般自私了。麽麽待我极好,难道要让麽麽抛家弃子,跟着到京都伺候不成?” “让老身留下来伺候那位,还不如跟少爷去了。”李麽麽恨恨道。 谢宣说话间走到床边,拿出了一个小匣子,又从匣子里头拿出个信封。“谁说让麽麽去伺候她了。麽麽当初与我娘亲签了十五年的契,也只剩下两年了。宣儿能平安长到这么大,麽麽cao碎了心,宣儿不敢忘怀。” 谢宣将那信封拿出来,一张工契,一张银票。“这工契,如今我便还给麽麽,今日起,你便不用在谢府做工了。至于这五十两银子,是娘亲的意思,我便代她给了。” “这,这,老身,老身怎么敢要?”李麽麽一脸惶恐,她只估摸着谢宣心善,此去定会将工契交还给她,却未曾想过要再拿人这么一笔银子。 谢宣又将摆出来的工契银票规规矩矩收入信封中,塞到了李麽麽手上。“麽麽这些年cao劳,本就是你应得的,哪里来敢不敢一说。辛苦了这些年,有了这些银子,麽麽正好可以歇几年。正巧麽麽前段时间得了金孙,在家带带孙儿,享享清福,不也挺好么。” “可是,可是......” “好了,麽麽,在这么可是就是不把宣儿当自家人了。东西你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