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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能还在礼部。朕想过了,大小也是个人才,放在你跟前做个书记员儿实在屈才,反正都是书记员,在大理寺做不如到这宫中来做。” “皇上垂爱,是他的荣幸,只是不知宫中哪个部门还有空缺,能让他去做个书记员儿呢?” “皇后身边。昨日太医诊治,皇后他有喜了。皇后一个男子在后宫没什么朋友,性格又闷,让李之源进来做个书记员儿也是黎永提议的,他说那孩子活泼。你放心,人在朕手上不会有半分差池,专门一队人马接送,一月只上二十天工,银子还加倍,不亏,你看如何?” 景文昊是商量的语气,但并未留下半分商量的余地,人家一个帝王,摆出这幅姿态来只是在表明对你的重视,做臣子当感恩戴德而不是讨价还价。谢宣只能代替李之源欣然应下。 两人在书房中谈话是屏退了下人的,留了个安福全在门口,那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景文昊正说着话,外头有宫人急忙来通传,说是皇上的外祖萧远持了金腰牌入宫,求见圣驾。萧远,谢宣是知道的,先帝在位时风头盛极一时,当初先帝可是起了收归更多兵权给他的心思,不过有诸如宁侯,黎将军等人的极力反对没有成功罢了。这一位,可是在新帝一上位就请了告老还乡,去镇守家乡的,只不过回去的只有人,当初的兵权还牢牢握在手中。 “呵,竟然还早到了。”景文昊冷笑一声,道:“还不请外祖进来。” 谢宣见状立即起身道:“今日事情了了,那臣先行退下了。” “别,用不着。待会儿有场戏与你在审的案子有关,一旁等着便是。”谢宣欲走,景文昊没准。 谢宣应声,站到一边,不久萧将军就到了。将军是皇上外祖,早年间征战沙场,也曾立下赫赫战功,虽说已经满头白发,走进来步伐稳健,不输年轻人,一进门先跪下道:“老臣参见皇上。” 景文昊本是在桌前,见到萧将军下跪,急忙向前,蹲下亲自将人扶起来了,“外公如此见外,这般大礼,朕受不起。” 皇帝态度极好,扶了萧远坐下,道:“说起来,朕与外公已经一年未曾见过了,您此次来的着实晚了些,前几日黎晰的寿辰,朕下旨大办,热闹非常。本打算派帖子去请外公的,又想着您说母亲的事对你打击太大,近年来都不想回皇城,才算了。” 景文昊说这话时,语气里流露出的是难以掩饰的嘲讽。 “皇上,老臣......” “来,外公好不容易能进京一次,试试这茶,番邦进贡上来的,黎晰喜欢的很。”萧将军欲说些什么,被景文昊直接打断了。 老人知道景文昊是刻意为之,只能低头品茶。 “这几日路上不好走,外公进京想来是奔波了,怕没怎么好好用饭,这样,我让御膳房准备准备,外公今日不妨留在宫中,横竖只是多了张床。” “皇上,老臣......” “外公,什么‘皇上,老臣’的,生分了,两爷孙不拘虚礼。”景文昊再一次打断萧将军,“朕想着外公生辰将至,不如此次就不走了,留在宫中热闹热闹。” 谢皇上记挂。”将军似乎是等不下去了,直接道:“皇上,老臣有一事相求。” “什么求不求的,外公直说。” “这这,皇上,文檄他年纪尚轻,受人挑拨铸下大错,请皇上念在手足情分上,饶他一命。”萧将军起身,又跪在皇帝跟前,言辞恳切,满腔忧思难以掩藏,只差老泪纵横,在景文昊面前哭出来了。 “若是其他事情就算了,外公说这话,不是在为难朕么?”景文昊再次扶了萧将军起来,道:“方才不是还跟外公说么,您错过了好时候,这事儿怕您伤心本来不准备说了,没想到外公真是心系京都,想来那晚的事情是知晓的了。” “景文檄,朕如何待他,旁人不知,外公也不知么?他是如何做的,勾结皇叔逼朕退位。说来这事儿若他是悄悄做的还好,那蠢东西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造反,外公让朕如何服众?”景文昊拿手捶了自己的胸口,道:“母亲崩逝时,拉着朕的手让朕好生照料它,他今日却落得这副田地,外公以为朕就不痛心么?朕神伤啊,外公。” “说来是朕自己不够好,登基一年了,笼络不住人心就算了,手上连个兵权也没守住,定是如此才让皇叔盯上了,不怕外公笑话,朕这皇帝,做的实在憋屈。” “皇上,非也。”萧将军入京便是做好了要交出兵权的准备,毕竟他想的只是保住景文檄的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权至上。老臣回家这一年,深知自己年老体衰,不适合再领兵,今日特地回来想将兵符交归皇上,请皇上准许老臣带文檄回乡养老。” 萧将军悲怆无比从怀中掏出兵符,双手奉上,这是他的诚意。 第74章 波澜(六) 景文昊故作惊奇接过兵符, 才安慰道:“外公何须如此,朕本就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正巧, 谢爱卿今日刚把弟弟从大理寺送进宫来了, 如今在宗人府关着。这会儿时候不早,外公先与朕用膳, 万事咱们饭后都有得商量。” 萧将军见景文昊脸色有所缓和,才稍微放心一些, 重新坐回椅子上。大约是认为情势暂且稳定, 长舒一口气后端起方才的茶盏准备喝口茶压惊。正在此时外头匆匆进来了宫人, 说是宗人府总管紧急求见景文昊。 那总管一进房中,立马跪下叩头,声音发颤, 一听便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妙。王爷,王爷在宗人府自戕, 殁了。” “什么?怎会,怎么可能?”景文昊未来得及说话,萧将军已经压制不住吼了两声。 “王爷今日被送来之后状况不错, 与下头的人也很友善,王爷说体恤他们不让他们跟着,下边的人便撤了。过了不久,王爷让人送了笔墨纸砚过去, 王爷要求,下官当然遵从,立马差人给他送去后就应他要求退下了。王爷那儿缺了看守,结果,结果方才换防之后的例行巡查才发现,发现王爷殁了。” “放肆!”景文昊随手抄起桌上的文书摔在主管身边,“那宗人府什么都没有,自戕,你倒是告诉朕是如何自戕的!如今宗人府的人胆子都大了么,这样的大话都敢扯!” “回皇上,宗人府地牢的地板是夹砂的石板,硬实得很,王爷他,他应该是以头抢地,牢房中血流了一地,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君。” “荒唐,荒唐!”萧将军一手扯着胸口,此时再没有了初入皇宫时的神奇,满目苍夷,难掩心中伤恸。 “外公莫急,保重身体,前头带路,朕要亲自去宗人府走一遭。”景文昊说罢就去扶萧将军,不过将军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