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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想起他是谁,面前人就已经搭话了:“我有办法救你。” 这道声音十分耳熟,电光火石间,骆泗终于记起他的身份:“你是莫大少?” 虽然与莫氏并无会面的机会,但在电视上,这位商业巨擘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无人不识。 青年点头,肌肤是与烈阳格格不入的白。 骆泗又问:“那你也是……邵天宁的哥哥?” 莫育玮颔首,脸上的歉疚恰到好处:“对不起,我没想到弟弟会对你做出这种事。” 见他的愧疚不似作伪,骆泗终于放松下来。他摆摆手,请莫育玮在沙发上坐下:“不,邵天宁是为我好,只不过我……” 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他脸色不由有些黯淡。莫育玮起身,拍拍他肩膀,神色坚定:“你想出去吗?” 骆泗有些惊讶,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想。” 莫育玮眉头一松,随即又皱起:“但一旦出去,便成众矢之的……即使这样,你也要离开?” 骆泗说:“我不想拖累邵天宁……”想走的原因有很多,但他第一反应,的确是这个。 “倒是你,为什么来救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愧疚? 骆泗眉头一皱,察觉到些许违和感:“明知我出去后,就是死路一条。” 莫育玮垂下眼睛,脸上愧意渐浓:“实不相瞒。我也有私心,或者说,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和天宁的meimei莫萤婴,现在很需要你。” 等二人溜到直升飞机上,骆泗总算听明白了莫育玮的请求。 引擎声轰隆,他耳朵难受,脖子缩进衣领,只有一双眼睛望出来。那双眼睛带着狐疑,看到面前人卑微的态度后,却又替换成了平和。 “没事。”骆泗轻声安慰道:“既然她需要输血,我去就是了,只是,不知道我的身份……” “没关系。”莫育玮说:“这是国外,不会这么被容易发现的。” 骆泗被说服,转而嘱托道:“那你答应我的事,会做到吧?” 莫育玮颔首:“基金会,我和天宁会接手的,你放心。” 骆泗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向窗外望去。随着直升机的升高,海岛渐渐缩成一个小点,如同一颗珍珠,缀在闪闪发光的蔚蓝绸布上。 骆泗趴在窗口看,别墅的红屋顶小得像针尖一样,消失在视线远方。 应该没机会再回去了。他捂住耳朵,心中莫名闪过青年平静的侧脸。 “抱歉。”莫育玮偏过头:“等这事过后,你要是怀念岛上的生活,我会再把你送回来。” “不了不了。”骆泗赶紧摇头。 这个世界是真待不下去了。就是不知邵天宁…… 他有些心神不宁。等直升机终于停在某处草坪,他下了飞机,进到医院。 消毒水的气息弥漫在整座走廊。一行人半捂着鼻子,推开顶楼的某座房门。 窗外有风拂过,淡蓝色的窗帘却巍然不动,仿佛随床上躺着的人一同陷入沉眠。 少女的脸扣在呼吸器下,本该圆润绵软的肌肤却瘪下一大块,布满破败的灰。 见到此情此景,骆泗蹙眉,担忧道:“她的状态……” “是,非常不好。”莫育玮冠玉般的脸上浮现出一道裂痕:“应该不是秘密,我meimei她……昏迷很久了。” 骆泗确实知道这样的消息,当年李家村因为她,还差点被莫育玮抢过去。 “你是一个好哥哥,但不应太过偏激……”骆泗移开眼,不多做评价:“邵天宁呢?他最近一直没出现。” 莫育玮深深望过来,盯得骆泗发毛。他回望,却见面前人移开眼,缓缓道:“他在与汪氏抗衡,这几天都没有时间。” 这样啊。骆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那离开之前,自己是看不到他了? “你不知道。”意识到之前,嘱托已脱口而出:“邵天宁从小就让人省心,学习好,能力强,长得还好看……就是容易把自己憋着,什么事也不讲,挺容易让人担心的……” 莫育玮静静看着他。骆泗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抬手轻咳一声:“总之……等他回去了,你们一定要好好对他。” 莫育玮沉默,随即一笑道:“当然了。” 骆泗这才放下心。面前“哥哥”彬彬有礼,把命运之子还给他,应该还是能放心的。抽血前似乎要做个检查,他按指示去床上躺下,门扉一动,金发碧眼的医师走了进来。 针埋进rou里的时候有点疼,骆泗忍着没说,任药效一点点蔓延。 风卷过窗帘,淡香在房内流淌。大脑越来越沉,他撑着眼睛,目光渐渐涣散。 青年居高临下,表情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 那双眼睛幽黑,气质与刚才截然不同。 “等等。”察觉到不对,骆泗心口一紧,双手绵软地抬起,推向医师:“这是,麻醉……” 莫育玮抓住他作乱的手,青乌的指印瞬间印下。他十指收紧,伪装的温和被一点点撕碎:“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骆泗试着抽出,双手却软得像煮熟的面条,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撑起眼,看青年一点点露出真面目:“你……” 莫育玮缓缓地笑了,脸上满是志在必得。 系统的声音很遥远,好像从天际传过来的:“……别睡,眼睛睁开!你还真信他——” 骆泗撑着眼皮:“……他想做什么?” “那张桌子上有你的器官捐献单!”系统气得半死:“让你作死,让你作死!死哪儿也别死这种人手上,你给我起来——” 骆泗很想回话,系统的呼声却越来越小。他垂下眼,手啪的一下,掉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小弦切切 的地雷x1,谢谢你啾咪~ 感谢 晴朗、程银元家长、王不留行治痛经、刑染、qin 浇灌的营养液,感恩比心~ 第21章 总裁和他的小狼狗(21) 骆泗是被系统吵醒的。 彼时,系统已经不眠不休地喊了三个小时,机械音都沙哑无比。察觉到宿主醒来,它声音一寂,感动地扑过来。 “你[哔——]的终于醒了!” 被违禁词震了一下,骆泗回过神。他闭着眼,察觉到有东西在身上滑动。 像有蚂蚁在爬,沿着肌rou纹理挪动,痒痒的。 “他们在画手术线……”系统解释:“你要是再晚醒两分钟,身上什么东西都得没了。” 骆泗后知后觉:“你的意思是马上就要下刀了?” 见系统点了点头,他满脸崩溃:“那还不如不叫醒我!” “没出息的东西!”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系统异常不爽。骆泗却无心与它争辩,战战兢兢地等着笔触在身上滑过,好像菜品上桌前的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