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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让他先起来。” 如果是普通人,此时肯定宁愿掉头,都不想惹上这个麻烦。周高远却是兴奋得很,放开方向盘,一个劲儿搓揉着掌心:“老大,你饿了?” 骆泗没听清。此时他已经走到车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老人确实是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的,连衣服都不怎么脏。 见有人下来,他眼前一亮,哎哟哎哟的就叫开了:“你们怎么撞人!” 骆泗一时无言。他蹲下身,在碰瓷者面前一字一顿地开口:“老人家,我们车上有行车记录仪。究竟有没有撞您,交警是查得出来的。” 老人面色一僵。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在面前人打算起身时,突然伸出手:“你们这些小伙子,还有脸欺负老年人!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担心人逃跑,一只干瘦的手袭来,顷刻便搭到了骆泗胳膊上。骆泗动作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眼前一黑。 “呃啊——” 寂静的街角,老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与此同时,骆泗也一起跪了下去! 他嘴唇发白,双睫不停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和在“厨房”发生的那一幕如出一辙。大量rou眼难以捕捉的漆黑自老人身上浮现,尽数被骆泗吸进了身体里。无数阴暗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翻涌,全都来自眼前这名陌生人。 “哇老大!”周高远被青年的反应吓到,瞬间推开车门跑下来:“怎么回事,这次不好吃吗?” 没道理啊!青年一时陷入疑惑。看这片恶意的浓稠程度,和死尸一样美妙的清香——这应该是足够美味的一顿,能大饱口福了。 但骆泗的反应全不是这样的。挨过头晕眼花,他扶住脑袋从地上站起,周高远赶紧把他扶好:“老大你怎么了!” 骆泗完全没力气回应。他颤着唇,手轻轻捏紧:“我只是碰了他一下……” “是啊。”周高远眨了眨眼睛:“您力量强盛,与人接触时,就算不是刻意的,也能诱导出目标的恶意……” 骆泗听明白了。这样的能力,不就和他做天雷时一样——如果不想造成伤害,那谁都不能碰吗? 因为做天雷习惯了,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真没怎么与其他人接触过。当然除了一个人…… “那我碰到宿炎飞的时候,他怎么没事?”骆泗不由喃喃。 周高远面露讶色:“老大,难道您在民事局里的小情人就是他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到“小情人”这个词了。第一次被骆泗忽视了过去,但这次他怎么也无法无视:“什么情人?” “就是那个,您为他种了一院子玫瑰的那个……”周高远嘟哝。见骆泗满脸茫然,他脸色一白,仿佛担心被面前人教训:“不,没事,什么也没有!” 无法忽视不协调感,骆泗眯起眼:“他究竟是谁?” 周高远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了。为地上的老人叫了救护车,骆泗也没法一走了之,干脆在车里等待。 于是当天晚上,他不得不去了一趟医院,之后又被叫去做了笔录。 宿炎飞完全不知青年一整晚都耗在了局子里。第二天上班时,他罕见的背了个单肩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塞了些什么。 “哟宿哥,你来了。”小王正在办公室里吃早餐,见状赶紧把包子塞进抽屉里:“难得啊,迟到了!做啥去了?” 宿炎飞面无表情地坐下,把包环在胸前:“吃你的早饭。” 王嘉骏嘿嘿笑着,觍着脸把包子拿出来。一边处理报表一边吃饭,他随意一瞥,包子卡在喉咙眼,险些呛出口水来。 “咳咳咳咳——” 宿炎飞白了他一眼,一把将包拉好:“饭都不会吃了?” 王嘉骏满脸惊恐地捂嘴摇头。他刚看见了什么? 宿哥背着一整包的小雏菊到办公室来,是要干嘛? 第97章 影子童话(10) 宿炎飞倒像没注意到对面人的眼神,拍了拍单肩包。 他左右看了看, 拉了把椅子出来, 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凳面。 其实凳面很干净, 毕竟每天都有人留守下来打扫卫生。但宿炎飞没有留意, 而是像进行什么仪式般,拿袖口沿着凳面旋了一圈。 王嘉骏满目呆愣地看着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这堆花骨朵嫩得很, 一看就是沿着茎秆掐断的,还留着手指甲印。 花瓣新鲜,楚楚可怜,上面还带了露水。 王嘉骏所猜的没错。上班时宿炎飞路过街角, 偶然看到栏杆外的一大片嫩黄。 他当即停在原地,直勾勾往花栏旁看。路人看他眼神凶狠,还以为是和人约来打架的混混, 吓得几步跑离,在一旁观察。 结果这汉子长腿一伸, 就跨到了那从野花旁。他低着头, 小心翼翼地抚上花瓣,像在和情人幽会, 粗鲁中透出些细腻来。 众人目光中, 虎背熊腰的男人缩在一堆野花旁,开始辣手摧花。 一看就手法生疏, 偏生没有一片儿花瓣被碰落的, 全都完好无损地塞进了包里。 王嘉骏不知其中曲折, 还在沉思宿炎飞此举的用意。宿炎飞却是伸了个懒腰,径直往外走去。 “宿哥,你去哪儿?”王嘉骏喊道。 宿炎飞偏了偏头。他扬起手上的表单:“去找老头。” 顺便看看有没有请假的机会。花这种东西,多放一会儿就焉了——如此想着,男人长腿迈开,不多时就消失在了王嘉骏的视线中。 然而他所想的却未能实现。见到宿炎飞进来,黄局长抬起头,朝他扬了扬手心的册子。 “你来得正好。”黄局长皱着眉:“过来看看。” 宿炎飞凑了过去。册子是今天早晨送来的,上面记的是昨天医院接收的一名病人。 病人是一名老者,自醒来时就一句话也不说。不仅如此,他掌心还留下了一片黑云,和被阴影袭击后的情况一模一样。 “具体情况已经由小张他们去问了。”黄局长说:“你也去局子里看看。” 宿炎飞皱眉,想起包里才摘的那一堆花:“现在就去?” “越快越好。”黄局长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异于常人的力量……说不定是那群影子的领头羊。” 宿炎飞也没多说什么,把表格交给黄局长,下楼就准备走。见他把单肩包背上,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王嘉骏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诶诶——宿哥,你去哪儿?” “工作。” 信你才有鬼——眼睁睁看着宿炎飞背着一背包的小雏菊走了,王嘉骏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继续看报纸。 报纸上记的是周边国家的动荡。局势不明朗,就连号称永久中立的某国,都在近期爆出与敌国有染。 王嘉骏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