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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清淡,柔软,把冰冷僵硬的气氛化开,带着淡淡的甜香。 “愿意全部告诉我吗?”男人声音低沉:“你说,我就信。” 第98章 影子童话(11) 骆泗有些愣神。 对面男人就那样垂眸看着他。像是在等一个答案,并不急着催促, 而是小心翼翼把青年护在怀里, 任由他逃避片刻, 再自己想清楚。 宿炎飞深沉的眸光下, 骆泗有些狼狈的移开眼, 又强迫自己看了回去。 他听到了多少?又希望自己说什么呢? 耳边柔软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骆泗伸手, 抚上耳边那朵雏菊, 静了片刻。 “你想听什么?” 宿炎飞静了片刻, 揉了揉青年垂下去的脑袋。他一把拉开背包,大手一伸,捞出来满桌的小雏菊。 骆泗眼睁睁看着办公桌上多了一片嫩黄,像阳光的颜色,将这方室内照亮。 “……”眸底是一片暖黄。终于下定决心,骆泗深吸一口气:“我的确和那群影子有关系,他们暂时……听令于我。” 宿炎飞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没去问其中的隐情与原因。清淡的香气漂浮在办公室内,像老人的手, 抚平一切争端与伤痕。 这样鼓励的目光下,骆泗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看着男人如刀般锐利的眉眼,轻轻开口。 “……虽说如此。我不会与人类为敌, 这是我唯一可以承诺的事, 宿炎飞。” 宿炎飞颔首。他在想自己刚刚听到的事——青年确实在与谁谈论着战争, 而且是命令式的。 联想到周高远出现在骆泗办公室的那一幕, 对面青年的身份,呼之欲出。 细想起来,他们明明是两个不过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为什么自己会选择相信他,宿炎飞也不知道。 但他就是想凭着直觉行动这一次。 “我信你。”男人沉声开口:“所以,愿意告诉我你碰上什么了吗?” 骆泗沉默片刻:“你愿意帮我?” 并不是不信任男人,只是这些天以来,他愈加了解到立场的不同,是多么致命的事。 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明前几世还做过伴侣,现在却不得不躲避,甚至不敢主动去找他。 像被光驱逐的阴影。虽然前几世也做过反派,但骆泗从没有这么狼狈过。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能夹紧尾巴,离命运之子远远的。 宿炎飞颔首。眼前人的眸光细碎的像星空,盛满不知名的波痕,让人想要抚平。 “你相信我。”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贫瘠。钟表声滴答,宿炎飞的心情也愈加平静。 明明在来路上还想着该怎么生气,但一看到这个人,他什么都忘了。 “好。”骆泗捏紧拳头,于男人鼓励的目光中,终于开口:“他们……我是说那群影子。也许你们一直想把他们赶尽杀绝,但若有朝一日,他们可以不再做坏事……” “但现在还没到那一天。”宿炎飞否决,嗓音平静。他依旧是个冷静的人,即使在此刻,也没有完全放下原则。 但紧接着,仿佛担心将青年刺伤,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这样说,难道是有方法了?” 骆泗摇了摇头,嗫嚅着开口:“我会想办法的。在此之前,会尽全力约束他们的行为。” 这是一句轻飘飘的誓言,甚至没有半点抵押物。面前青年眼睛湿润,只余满目信任,将自己的一切摊开,任由男人评判。 似乎无论怎样的结局,他都将欣然接受。 宿炎飞想,自己一辈子都没法伤害面前人了。 “没关系。”男人喉结滚动一下,双手撑着桌面,整个人俯过去。 骆泗面前笼罩下一片阴影。被困在双臂之间,身前人的眸光像狼一样。 “我们一起找。”宿炎飞说,吐息温热。在骆泗松口气之前,他又说:“但在此期间,如果还是发生了影子伤人的事件,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青年颔首,目光坚定:“我会管住他们的。” 话说到这里,二人间的协议也算是达成了。宿炎飞坐回老板椅中,双手搭在把手上,脸上表情放松下来,打量着对面人。 “你来这究竟是干嘛的?”骆泗后知后觉,把耳后的小雏菊取了下来:“为什么还带了这么多小花儿?” 其实骆泗提起这件事来,只是想冲淡一下紧张的气氛。说实在的,他很感激宿炎飞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 倘若立场反转……骆泗不由陷入沉思:如果他站在宿炎飞的位子上,而自己站在光明的一面。 以他的性子,就算知道男人不对,也可能也什么都不会问。他绝对会相信宿炎飞,但也许,并不会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听到对面人的疑问,宿炎飞顿时痞痞的笑了。他指了指桌上这一片嫩黄。 “还用得着问吗?给你送花来了。” 笑容中满是揶揄。骆泗有些无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么细嫩的花,又不能放在花瓶里,自己究竟该怎么处理? “所以你是在哪儿摘的?”青年问:“大庭广众之下,辣手摧花?” 想到男人撅着屁股采花的样子,他不由唇角微弯,随后又猛的压了下去。 宿炎飞磨了磨牙,挑起半个笑容:“要摧也是摧你这朵娇花……” 青年皮肤细腻,看起来好捏得紧。男人不由伸出手,往那片一看就很柔软的皮肤伸去。 骆泗条件反射性的往后一避,随后又顿住,任由他捏了上来。 得偿所愿。直到把那一片皮肤都搓红,宿炎飞才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行了,我走了。” “你去哪儿?”骆泗被自己话语里的不舍吓了一跳,赶紧咳嗽两声,把那些情绪压下去:“是去上班吗?” “当然,我可是不管公务,悄悄溜过来见你的。”宿炎飞笑,凑近一些,鼻尖儿抵在鼻尖儿上。 “等下了班,再来找你。” 坐在办公桌后,骆泗注视着他离去。等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他才意识到,还是没有找男人要电话号码。 下次吧。拢了一怀小雏菊,青年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微笑,与嫩黄一同化为暖色。 宿炎飞却全不如在办公室表现出来的那样镇静。关上门,他从楼梯下去,步子越走越快。 该怎么瞒住这些消息? 男人脸上不显,心里却是陷入了深深的焦躁。等回到办公室,宿炎飞没急着去找教皇,而是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诶,宿哥?”一看到他,小王就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出去这么久,干啥了啊?” 宿炎飞心里有事,没有理他。小王却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偷偷打量着对面男人,随后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