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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泓澄笑着跟上,要治这祖宗,还必须让她知道羞才行。本没影的事,被他一点,便总是想着,也不知路过了几座山,兮妍只感觉肚子涨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说,憋得脸蛋通红。好不容易赶在天黑前进了城镇,偏生这人还东看看西瞧瞧,没一点找客栈的意思,忍不住出声:“萧泓澄!”萧泓澄也心疼她,不过为了明天不重蹈覆辙,他只得狠下心来。他们俩人上路必定不安全,小公主对外头事物好奇,若是走走停停,难免会惹下麻烦。寻了城镇里最好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兮妍让萧泓澄在楼下先点菜,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跑去房间里解决内急。用完膳,兮妍浑身粘腻要沐浴,加钱让伙计送来新的浴桶和热水。热水侵泡身躯,顿感通体舒畅,舒服得想要叹息。屋里之人洗得痛快淋漓,屋外之人听着水声与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魂不守舍,脑袋不由自主听着声音去想她在洗何处……一低头,两滴温热的鼻血打在手背上。洗完澡,兮妍对着脏衣裳愁眉不展。衣裳又是汗味又是灰尘的,她可不愿意再用手去碰,这一会子倒后悔没有多带几套衣裳出来。打开门道:“萧泓澄,你去给我买几身衣裳来。”萧泓澄心思细腻,一想便知道为何,拿起她的脏衣裳就要离开。兮妍被他闹了个大红脸,那里面可是还有她的小衣!忙一把抢回。萧泓澄清清嗓子,“这城镇不比京城繁华,卖的成衣甚是粗糙,恐怕公主看不上眼,再有晚上人家都关门了。既然公主不愿意我给你洗,那我陪你去洗吧?”便是把外衣丢了,她还能让萧泓澄去给她买里头的不成?便用冷脸来掩饰自己的羞涩,“你带路。”问伙计要了皂角和水盆,俩人便来到后院水井处洗衣。待萧泓澄把水打上来,兮妍道:“你转过身不许看。”萧泓澄依言,只是地上的身影把她动作给出卖了,看到那一小块布影后,萧泓澄抬头望天。兮妍偷偷摸摸洗完,把两块小布料藏在手心,“这衣裳洗得我手疼,还是你来吧。”萧泓澄任劳任怨给小公主把衣裳洗了,又找来一根长杆架在房间窗台给她晾衣裳。做完这一切,兮妍昏昏欲睡,这会子萧泓澄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想着眯一会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先是传来水声,然后是急促的敲门声。睡眼惺忪去开门,看清楚来者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某人提起往事:我一个箭步冲进去,房间里水雾缭绕,皇夫身着松松垮垮薄透如蝉翼的单衣,皇上衣衫不整,气氛着实暧昧。若是我再晚一刻钟进去……众人(八卦脸):怎样?某人(狠戾脸):我就杀了他!☆、三人两马袁复黑着脸把包袱甩在地上,提剑就往四季屏风后走去。萧泓澄正准备起身穿衣裳,听到急切脚步声便打消起身想法,嘴边刚扬起一个热情而不失温和的笑,下一刻长剑迎面而来,他歪头一躲还是被削去了几缕发丝。他抱头惊呼:“公主救命!”兮妍把门关上,又把袁复的包袱拧到桌子上,闻声道:“袁大人,有话好说。”袁复把锋利的剑刃贴在萧泓澄脖子上,边说话眼睛边往下,“公主,他有没有欺负你?”兮妍道:“没有啊。”后知后觉理解了他口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顿时红着脸怒斥:“袁大人,本宫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袁复把剑收回剑鞘,转身施礼:“臣心中的公主纯洁如天山雪莲,但萧泓澄这厮诡计多端且狡猾成性,臣怕公主被他迷惑。”萧泓澄披着衣裳走出来,赞叹地拍拍手,“知我者,袁大人也。”语气一转,“不知袁大人此行为何而来?”袁复余光都不想看到他,“自是为保护公主而来。”萧泓澄嘴角扬起一抹讥讽,“袁大人追了一整个白日,外加夜间一个时辰,现在才出现在公主面前。失职如此,倒先怪起旁人来!都说袁大人刚正不阿不够圆滑,明明官场做派比谁都深谙!”兮妍瞪了萧泓澄一眼,“袁大人好似还未用晚膳,不若让伙计送上饭菜,待你吃饱,我们再坐下来谈事?”萧泓澄脖子被剑气割了一条小口子,虽不痛,但意难平,“袁大人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便是他真没有用晚膳,但一来就要劳师动众把厨师从被窝挖出来给他做饭菜,做派如此讲究我可不敢同行,省得连带我完不成使命。”皇帝自知兮妍死心眼,便是捉她回来,光她闹腾就够人烦的了。且她所说也有理,朝中大臣自视过高,谁会心甘情愿臣服一个女子脚下?再者让她出去涨涨见识,顺便磨磨性子也好。但孤男寡女共处,他可不放心。看来看去,唯有袁复最适合前去分隔俩人。袁复领命连家都没有回,只让小厮回家告知家人自己去向。一路紧赶慢赶未曾在路上遇见俩人,傍晚他把前头小镇的客栈都寻遍了,都没有发现二人。忽地脑中灵光一闪,才想到公主身子弱,他们没这么快。又趁着夜色赶回这个城镇,爬了城墙,寻了几家客栈,终是把人找到了。肚子早已饥饿难耐,但不愿意在萧泓澄面前出丑,“不必麻烦,夜间进食对身体不好。”萧泓澄就等着这个,今早买的馒头还剩几个,准备明早喂给野狗吃。打开放在桌上道:“饿着肚子恐夜间难寐,这馒头虽然有些硬,但还是能能充饥的。”馒头早就被压得不成样,袁复自是看不上眼的,但在公主拿过来时,很自然地接住。好吧,他是真饿了。客栈的桌椅不似宫里分开单独坐的,四方桌配上四条长凳子,萧泓澄大大方方坐在兮妍旁边,俩人一起看袁复狼吞虎咽。袁复被看得一阵咳嗽,兮妍用手肘示意萧泓澄消停一会,随即给袁复倒了一碗茶水。袁复止了饿从怀中掏出皇帝御笔亲书奉上,随后起身,“臣不打搅公主歇息了。”见萧泓澄愣着不走,皱眉道:“公主可是要让萧泓澄留下守夜?”兮妍正对着信百感交集,闻声快速摇头,“在外一切从简,我不需什么守夜。”袁复查案无数,且武功高强,有他在,自是不怕什么盗来的。袁复找伙计要了兮妍隔壁唯一剩下的一间房,到后院水井打了两桶水对着身上淋淋就算是沐浴过,回房径直躺在床上,“你值上半夜,我值下半夜。”说完便闭上眼睛,不过几息功夫就沉入了梦乡。万籁俱寂,一人枯坐实在损耗精神,赶了一天路本就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