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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不对,三种结果:一,他被家属打死;二,家属被他打死;三:不服医院处置,他把医院炸了!”赵静怡:“……”她无言抚额,竟觉得任仲齐分析得一点儿没错。“所以啊……”任仲齐瞥她一眼,估摸着应该消气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骨科病人一般病情稳定,各种关系也比较简单,再加上他人高马大,一身蛮力,抬大腿,拧钢钉最适合他了!”赵静怡认同地点点头,盯着对面吃相犹如风卷残云的男人,视线又一下移到他旁边的那个空座位,满心惆怅。男人察觉到她的眼神,吃饭的动作一顿,心下了然,拿起手边的筷子塞她手里,安慰她:“肯定去了顾谦那儿,先晾他两天,过几天撒谎说你心脏病犯了,他准得腆着脸自己跑回来。”赵静怡原来是二院的妇产科主任,就因为心脏不好,才提前退下来回家修养,后来没了黑白颠倒紧张的工作压力,她身体比从前好了很多,也不再动不动就犯病了。她忍不住嗔怒地瞪了对面那人一眼:“我发现你一肚子坏水儿全用在对付儿子身上了。”任仲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的哼了一声:“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平生开车到顾谦家附近,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师兄,吃饭了吗?”顾谦刚回来冲完澡,正准备下去觅食:“没呢,要请我吃饭?”“后街老吴龙虾店等你!”任平生言简意赅,挂了电话就把车子拐进了他家后街巷子。顾谦家后巷是一条长长的小吃街,天刚擦黑,各大排档门口早已摆满了白色的塑料桌椅,头顶拉上各色彩灯。任平生的车停在巷子口的临时车位里,人站在街头往里一瞧,铁锅翻炒声,酒瓶碰撞声,吆喝说话声,还有烟雾缭绕间一眼看不到头的璀璨灯河。nongnong的烟火气将他心头的阴霾戾气渐渐冲淡,轻吐了一口气,确实有了饥肠辘辘的感觉。走进他和顾谦经常去的那家老吴龙虾店,熟门熟路的点了几个小炒,凉菜,还有一大份龙虾,再加上几瓶啤酒,他边吃边等。“不地道,怎么自己先吃上了?”刚剥了两个虾,顾谦就进来了,穿了件白色背心,深灰色大裤衩,趿拉了双人字拖,十足的rou.丝打扮。任平生继续剥着龙虾,又给他提了瓶啤酒,开门见山道:“我得在你这儿对付几天。”“什么情况?”顾谦将瓶盖咬开,杯子都懒得用,直接灌了一口,冰啤入喉,说不出的爽利,他惬意地叹口气,问:“不会又跟老师吵架了吧?”作者有话要说: 任狗子:谁说三十岁的人不能离家出走了,哼!第11章顾谦实习那会儿任仲齐带过一段时间,因他悟性不错,人也机灵,很得任仲齐赏识,顾谦也对他敬重有加,一直以老师相称。他后来定岗骨科没几年任平生也来了骨科,两人年纪差不了几岁,又有任仲齐这层关系,这感情就慢慢处铁了。任平生只顾剥虾,也不答话,顾谦当他默认,又问:“为了什么?”剥虾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着顾谦,没好气的责备:“你说为什么,就你早上在群里连续@我三次,惊动了他老人家,你装什么装?”“我怎么知道他在群里?”顾谦无辜地耸耸肩,指尖捻起一粒花生米,耐心地褪掉表面暗红色的薄皮,扔进嘴里,然后又一脸八卦地凑过来,边嚼边问:“这次又是个什么样儿的,我看群里的评论不错。”提到陆酒酒,他又想起赵静怡汪家珍合伙将她丢给自己的打算,两道浓眉紧了紧,不耐道:“就一没长开的小丫头,不靠谱!”“多大年纪,什么名字?”顾谦继续问。“二十四,名字……”他视线瞥到手边的啤酒瓶,忽地笑了下:“名字都带着一股子不靠谱的气息,听上去醉醺醺的。”顾谦眼神新奇的亮了下:“还有这么神奇的名字?”任平生在啤酒瓶上弹了一下,发出轻微‘当’地一声,说:“叫陆酒酒,啤酒的酒。”“噗——”顾谦也忍不住笑起来,点头认同他刚才的形容,但又说:“二十四不小了,可以谈。”任平生摇摇头:“见我第一天就说要追我,性格看起来也是没心没肺,毛毛躁躁,估计连喜欢是怎么回事都没弄明白就信口开河。”他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究其原因,不过是她表达得太急躁,完全看不出深思熟虑。在他的概念里,感情不是儿戏,况且到了他这个年纪,一旦恋爱,就是冲着结婚,冲着一辈子去的,那么轻易说出口的,总让他觉得轻率。不可信!他将剥好的虾rou一个一个整齐地摆放在面前的铁盘子里,觉得够吃了,然后才摘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沾点酱料喂进嘴里。顾谦拿起筷子也想从他盘子里捞一个,被他一筷子敲开:“自己没手?”看他一口一个吃得带劲儿,顾谦突然笑起来,指着盘子里如同排着队伍的虾rou说:“你这吃虾的怪癖看着让人来气。”任平生只顾吃,眼皮都不抬一下:“你这是嫉妒,看人享受成果来气,我辛苦剥虾的时候不见你废话。”他放下筷子稍作休息,喝了一口啤酒,仿佛由这个话题想起什么,半敛下眉眼,遮住几分深沉,说:“而且,我这叫先苦后甜,和恋爱一样,得看准了人,花心思摸清了品性再动心,前期多一点磨练考验肯定能让后期受益,能让感情走得更长久。”那语气里掩藏不住的落寞,任谁都能听出来,顾谦凝眉看了看他,眼里掠过一抹复杂,出口的话却带着调侃:“你这是一朝被人踹,十年怕恋爱!”任平生阴森森的甩了个眼刀。顾谦视而不见,紧追不舍:“你不会是真的忘不了谭嘉雨吧?”任平生沉默半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酒杯重重磕在桌上,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句:“一脚之仇,不共戴天,岂能轻忘?”顾谦有点方,亏他刚才复杂的情绪里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所以……你真的仅仅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不出声以作默认。顾谦提醒:“可人家在美国。”“负我真心者,虽远必诛!”他嘴角扬起一抹讥诮,说得半真半假。顾谦拜服地点头:“可以的,这很任平生!”…其实很多时候,任平生都在想,他一直对谭嘉雨耿耿于怀到底是因为什么?爱情,初恋情怀,还是仇恨……在一众自己罗列的原因里,他首先排除的就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