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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他还好吗?我刚才看到他好像不舒服是吗?呵呵呵呵……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天知道说这话时,裴光手心都在出汗。 邢昼见他关心相野,便稍稍侧过身子,道:“他在洗澡。” 不是,洗澡……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裴光彻底宕机了。 与此同时,宗眠已经走进了曹月的病房。 他又被迫穿起昂贵的西装,挂起了营业假笑,在曹月疑惑地询问他的身份时,说:“您可能忘了,我小的时候,我们还在宗家的老宅见过。” 曹月一阵恍惚,“你说……那个宗家?” 宗眠:“我想京州应该没有第二个宗家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啊。”曹月不由地打量他。宗家出事的时候她还在国外留学,相关的消息都是听父母说的,虽然是只言片语,但其中的惋惜和忌惮也让曹月记忆犹新。只是她这些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不再过问外界的事情,一眨眼,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孩子原来已经这么大了。 说起来,她也没有比宗眠大几岁。她父母有点钱,但也够不上宗家的级别,那次能够去老宅为宗老爷子庆生,还是父亲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 她还记得那天父亲很开心,说着女孩儿要富养的话,特地带她去见世面。她也是头一次真真正正见识到,顶级的豪门是什么样子的。可后来,她还是看上了穷小子宁玉生,义无反顾地跟他结了婚。 往事让曹月看着宗眠的眼神变得柔和,她问:“你今天来看我,是有什么事吗?” “曹女士不知道吗?”宗眠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说:“我看你的表现,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了。再到我出现在这里,你就没有什么特殊的联想吗?” 曹月闻言,表情慢慢变得慎重,而后似是想到什么,有瞬间的惊愕划过眼眸,“当年宗家的事……” “看来你想到了。”宗眠的笑容逐渐变淡。 曹月放在被面上的手稍稍握紧,但没有说话。 宗眠便自顾自说道:“宁玉生经历过的事情,我的父亲也经历过。只不过我的母亲跟他向来恩爱,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拆穿了他的真面目,但也因此遭到报复。宗家上下六口人,就我一个活了下来。” 说罢,宗眠眼眸微抬,送去一个似笑非笑的目光,“曹女士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直击曹月心房,让她的心理防线瞬间破了一个大洞。她没有想到,宗家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本身又不是足够了解,怎么会想得到…… 可宗眠的母亲能第一时间发现丈夫的异常,她呢? “你在说什么?”曹月差点没有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装聋作哑也没有关系,曹女士,你本是受害者,没有人有资格对你苛责。但有一件事必须问清楚,你真的是裴光的粉丝吗?”宗眠道。 “我个人的喜好,应该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吧?” “但喜欢不是伤害一个人的理由,曹女士,你是最应该感同身受的一个人,不是吗?”宗眠的语气波澜不惊,带着特有的丧气因子,好似连说话都懒得用什么力气。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偏偏像锋利的刀。 “根据疗养院那边的口供,宁玉生每个礼拜都会去看你,他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但也会给你送花。你喜欢什么,他就送什么,除了自由,他什么都给你。一年前疗养院里来了一个年轻的男护工,他不过就跟你多说了几句话,跟你聊了几句文学,就被开除了,你难道对此一无所知吗?” 宗眠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末了,又来了个会心一击,“你说你喜欢裴光的歌,哪一首??” 曹月镇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她缓缓闭上眼,似乎在平复心情。 可宗眠并没有那么好心地等候,他打开手机播放起了裴光的live视频,当的歌声响起时,他把楚怜和裴光的恩怨完整地告诉了曹月,又道说:“毁掉一个人,有时根本不需要说一句话。” 就像曹月对裴光,只需要她稍稍表现出对裴光的喜爱,宁玉生就会动手。前后两个宁玉生,都爱曹月。 前头那一个早就因为夺舍死了,但他当年和曹月的爱情故事,也曾在京州的上层圈子里流传过。后来的这个,若说他是怕曹月一家死光了,惹人怀疑,所以要留着曹月的性命,可他如果不在乎曹月,根本不必做那么多。 “你没有关心过对吗?那个护工,他死了。” 曹月倏然睁眼,面色的苍白已无法掩盖。她看起来虚弱极了,眉间郁色再生,我见犹怜。 偏偏宗眠不为所动,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裴光也有可能会死。只不过宁玉生恰好看上了他,比起直接杀人,可能得到之后再摧毁,更能令他满意。到那时你也会知道,你只能爱他。” 曹月凄惶一笑,“你管这个叫爱吗?” 宗眠:“也许是我表达失误,如果你觉得受到了冒犯,我可以跟你道歉。不过我还是要冒昧问一句,你觉得什么是爱呢?你爱宁玉生吗?” 如果要问曹月,宗眠的哪句话伤她最深,就是这句。一刀见血,直刺心脏。 她以为自己是爱的。嫁给一个穷小子,为爱奋不顾身,怎么能说不爱?可她如果爱得够深,为什么连枕边人换了个芯子都没察觉。 她沉浸在父母逝去的悲痛里,固执地以为是宁玉生变了,像外面传的那样露出了凤凰男的真面目,所以她怨,她恨,自此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愿意睁眼看世界。 直到那个人找上她,她才知道全部的真相。 她终于又活了过来,她想报仇,理所当然地要报仇。她天然地站在正义这一方,甚至做好了付出任何代价的准备,可宗眠的话又像刀子把她的保护膜一层一层割开,露出赤·裸的从来没人看见的、就连她自己也刻意忽略的内心。 太可笑了。 她谁都不爱,只爱她自己。 所以她也根本不在乎,无辜的人是否会因此受牵连。也根本不在乎,跟自己合作的人是谁。 “我当然爱他,否则我不会把全部的钱都捐出去,完成他当年的愿望,很多人都同情我不是吗。”曹月笑了笑,“可网上也有人说,是我在暗中策划一切,杀死了渣男,你信吗?” 宗眠没有说话,静等她说下去。 曹月:“还有人说,是我在那天晚上把宁玉生叫到了别墅,因为只有我能让他降低防备,假借发现了小三的事情要跟他对质,骗他独自前往。” 宗眠:“确实。” 曹月:“故事编的很精彩,可惜没有证据,否则连我自己都要信了。” 宗眠:“那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