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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双重人格,阿平想了很多种解释,却都觉得不对。他没有办法解释,却又不能放任事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 那天晚上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说!你还隐瞒了什么!你说啊!”阿平把王文志摁进水里,任凭他怎么挣扎都不松手。王文志痛苦至极,可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如是几次,王文志觉得自己都快死了,可阿平还不放过他。而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噗!”一颗子弹突然擦着他的耳朵,射入水中。 王文志一个激灵,阿平也立刻警觉,松开王文志,望向子弹的来处。 一艘船远远驶来,船上也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待阿平看清他们的脸,瞳孔骤缩——是那两个京州来的特派员。 他立刻想到自己或许是中了套,可此时他也没办法了,只能将王文志扣在手上。 “咳、咳……”王文志逃出生天,一边咳着水,一边拼命朝那艘船上的人呼喊:“救我、救我!” 船靠近了,在他希冀的目光中,那个站着的手里拿枪的人轻而易举地制服了阿平。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得救时,那人又干脆利落地一枪柄砸在他后脑上。 王文志晕了。 阿平颇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明白邢昼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随即他就看到邢昼收起了枪,看着他,说: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缉凶处现任队长,邢昼。” 把真相告诉阿平这件事,邢昼自有考量。 首先褚秀秀肯定还得继续待在瀚海,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在这里配合她、保证她的安全,是必要的。再者,阿平已然有所怀疑,捕梦网能消除他此刻的记忆,却消除不了有关于褚秀秀的所有记忆,所以必须得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平听完,整个人都愣愣的,无法回神。 邢昼道:“你或许不能接受,但这就是事实。王文志确实杀了人,他有罪,会有专门的法庭去审判他。至于你——” “我知道,我这样做违反了纪律。”阿平苦笑着,想装作释然一点,可表情牵强。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呢,王文志最终会受到审判又怎么样呢,褚秀秀不会活过来了。 所以自己会不会受到惩罚,对此刻的阿平来说好像都不重要,他转头看向热闹的海岸,再抬头,漫天烟火,好不绚烂。 如果她也能看到这景色,那该有多好。 眼泪从阿平的眼角滑落,他抬手去擦,却根本擦不完。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不住地忏悔着。 “都怪我、如果我再当心一点,她就不会……” 青叶与小贝壳相识于两年前,他们是通过网上的一个赠书活动认识的。两人都喜欢看书,而且对文字有些小小的追求,于是在这个什么都通过网络来交流的年代,仍然保持着原始的书信联系。 通信的过程中,青叶渐渐地喜欢上了那个叫“小贝壳”的女孩儿,于是在毕业后,想方设法来到了小渔村派出所任职,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可谁知道,叫做小贝壳的褚秀秀,竟然才是个高二的学生。 褚秀秀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她一直像个同龄人一样在跟阿平写信,因为她文风较为成熟,所以阿平并没有怀疑。瀚海也正好有一所二本院校。 暗恋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未成年,怎么办? 阿平的职业和他的道德,都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越界的行为。他不敢告诉小贝壳自己已经到了瀚海,只能默默地关注着她。 刚开始,阿平还会继续给她写信。为了不被发现,他特地把信寄回明湖大学城,再让朋友从那儿寄到小渔村。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褚秀秀在念高二,马上就要高三了,正是要好好念书的时候。再这样下去,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怕褚秀秀为此分心,于是编造了一番“远行”的谎言,就此断了联系。 其实他哪儿都没去,所说的那个地名也是根本不存在的。他说那是国外的一个小地方,很难查到,褚秀秀不知真相,自然也不怀疑。 可阿平还是会偷偷去看褚秀秀,褚秀秀收到那封信后的伤心难过,他都知道。 他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而当褚秀秀打那个报警电话,说自己有可能被人跟踪时,他也没有足够的警惕。 因为那个跟踪的人就是他自己啊,是他经常跟着褚秀秀,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阿平去出警,在送褚秀秀回家后,他还自责了一番,觉得自己不该做这样的事情,从此决定不再跟着她,给她自由和空间。 谁知第二天,褚秀秀就坠海了。 当时的阿平怎么也想不通,褚秀秀竟会独自去海上。他想查,可事情很快就被定性为意外,他又去试探褚秀秀,却发现这个人跟之前不一样了。 巨大的困惑笼罩着他,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邢昼和相野出现,将坠海事件再次提起。 阿平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的到来,一定能为他解开疑惑。 如今疑惑确实解开了,但带给阿平的却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答案。 真正的褚秀秀死了,就死在冰冷的海水里,如果不是他编造谎言、单方面切断联系,或许褚秀秀不会答应王文志的要求,不会跟他去海上拍照,也就不会死。 后悔的哭声充盈耳畔,相野听着,伸手掬了把海水,冰凉刺骨。 头顶的烟花却正绚烂,“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远远的,人群的欢呼声传过来,多热闹的一幅场景,却衬得这遥远海上愈发孤寂。 “叮咚。” 决明又发了新的消息过来,相野打开APP,发现是一张照片。决明在下面解释,是王文志掉在海里的相机被打捞起来了,但相机进水导致储存卡大部分数据丢失,这张照片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照片上,穿着碎花裙的少女坐在船头,低眉浅笑,脸上有着最幸福的模样。那片海、那遥远背景里热闹的人群,跟现在如出一辙,但却没有那么的冷,像是被她的笑容所感染。 。 一个善意的谎言,最终却换来一个悲伤结局,少女永远留在了照片里,那活着的人呢?相野又转头看向阿平。 好吧,他和邢昼都不擅长安慰人。但邢队长的宽和早就嵌在了行动里,把真相告诉阿平,让他成为缉凶处的暗桩之一,至少能抹掉他今晚的出格行为。 很快,两艘船陆续靠岸。 褚秀秀终于找到借口暂时从父母身边离开,收到消息等在岸边。她看到船靠岸,连忙奔上前帮忙。 阿平看到她,眼神有所触动,但还是飞快地转过身去,背着王文志离开。褚秀秀猜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便识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