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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雷蒙德说道:“我希望,你能够一遍就过。你要知道,那种不停ng之后得到的最终效果,往往是不如一次就过的效果完美。”林锡了然地点头:“嗯,我知道。”因为下一个戏份由于要换上另一套戏份,所以中间休息的事件稍微长了一些。雷蒙德将刚才拍摄的镜头全部审视过去后,出镜的演员还没有到齐。他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看了林锡许久,才低声叹息道:“昨天金棱奖的结果我已经知道了。说实话,我是不希望你受到奖项结果的影响,所以才和你说了刚才的话。”林锡微微蹙起眉头,说道:“雷蒙德,对于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我还是很有自信的。”“不,林,我不是这个意思。”雷蒙德连忙摇首,说道:“金棱奖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奖项,而你的资历还只能算的上是一个新人而已。我知道你不会因没有获奖就产生什么抱怨的心态,但是……有的事情并不是主观就能控制的。”“我也没有获奖,雷蒙德。”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林锡的身后响起,他顺声回身看去,只见欧诺正从乐团舞台的中央走来,大概是逆着光的缘故,浑身都映衬在一片朦胧的灯光下,看得不大清楚。雷蒙德闻言一愣,过了半晌才无奈地笑道:“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你们这小两口还真是,一定要抓着我这老人家的话柄不放?”雷蒙德一贯严肃穆然,很少有这般开玩笑的时候。而这种一直认真严谨的人一旦调侃起来,反而让林锡感到了一丝羞涩。前几天斯蒂文也经常与他们开一些黄色笑话,但是林锡往往都能一笑而过,甚至反驳几句。但是到了雷蒙德这里,他惊讶的发现——当一个人反差太大的时候,往往令人无法面对。欧诺却没有在意雷蒙德的调侃,他挑起一眉,淡定镇静地说道:“嗯,我们上下一条心。”林锡:“……”原来……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厚脸皮的人来应对,比如……欧诺。而欧诺自然没有发现林锡打量自己的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他又与雷蒙德商量了一些乐团戏份的事情,便先和林锡一起回了酒店,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刚从米国回来,时差确实不是很好调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和陈姐一起长大,那么……雷蒙德也算得上是你的叔叔?”在回酒店的路上,林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酒店离片场很近,因此两人并没有乘车,只是在朴素安静的小路上相谐而走。欧诺戴了一个宽大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头上难得地戴了一定与他以往淡漠冷静的气质丝毫不符合的黑色鸭舌帽,在灯光的遮掩下,令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原本这么说也没错,我小时候确实是叫他雷蒙德叔叔。”“哦?那后来怎么了?”深邃的眸中泛着一丝笑意,欧诺道:“你忘了,我后来认了凯斯德老师为钢琴老师,这个时候,我和雷蒙德的辈分就已经分不清了。毕竟,凯斯德老师也是安斯的老师。”大概是因为在西方长大的缘故,欧诺并没有像一般天朝人一样喊着爸爸mama的称呼,反而是直呼父母的姓名。而很显然,这一点在陈雅静的身上也体现的十分明显。在林锡的记忆里,陈雅静一直都是一口一个雷蒙德,从未喊过一声父亲。“既然凯斯德以后几乎没有弹过钢琴了,那你和安斯为什么还要认他做老师?”林锡奇怪地问道。“你难道觉得……安斯能够得到今天的地位,真的只是因为他天姿出众?当然离不得凯斯德老师的指导。”在这样深邃的夜色中戴着一副墨镜就已经令路人感到很奇怪了,但是偏偏欧诺却好像理所当然一样,并没有让人感到一丝讶异。那浑身矜贵卓然的气质即使是被刻意遮掩着,也没有丝毫地减少。他低笑着勾唇,道:“说实话,安斯的天赋确实很好,所以凯斯德老师才收了他。不过……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就远远不如安斯了。如果不是有着安斯的身份在那摆着,恐怕老师并不会收下我。”“你还不够?!”林锡惊呼出声。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起当初在蓝山别墅的琴房里,这个人宛如钢琴王子一般优雅弹奏的情境。那淙淙如流水一般的音符、动听婉转的曲调,每一个按音都让他感觉到深沉低转的悲伤。就是这样……还算不够?!“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很好了。但是对于凯斯德老师而言,他的要求很高。”无奈地轻叹一声,欧诺继续说道:“能够让一个再也不碰钢琴的人动了收徒的心思,必须得有极高的天赋,高到足以让凯斯德老师觉得——不收下这个人,就是一辈子的损失。”林锡自然明白,安斯亚尔·亚尔曼的天赋绝对不仅仅是用极高可以来形容的。以未过50的年龄成为最年轻的世界级指挥家,并且还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钢琴家之一,这样可怕的音乐天赋,足以令凯斯德都震惊。“我想,这也是凯斯德老师孤独了一生唯一的一种愿景吧。”昏黄的月光照射下,欧诺垂了首静静地望着地面。昨日才下了一场小雨,地面上还泛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因为那个人,他一生再也不想触碰自己最爱的黑白键。但是,凯斯德老师每年都会去金色大厅聆听一次。只可惜,那个人永远不会亲自为他在那里演奏一曲了。”唦唦的晚风从安静的街道上悠悠吹过,稍稍驱散了夏夜里有些炎热的空气。砖石铺陈的小道上,并没有几个路人行走,晕黄的路灯摇曳着淡淡的影子,将那两道本就修长的身影拉得更长了几分。“在看剧本前你曾经和我说过,我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剧本。”轻轻地叹气一声,林锡说道:“其实当时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剧本能让你夸下这样的海口。但是看到后……我还是明白了。”青年悦耳的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更加低柔了几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便是心甘情愿的放手。如果是为了任何的理由,我都相信凯斯德绝对不会就这样放那个人离去。但是,当一切牵扯到了家人、故乡,乃至是祖国,我恐怕能体会到,凯斯德那种悲痛无助的心情。”路灯斑驳下,林锡的影子与路边的梧桐树相映,时隐时现。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无奈的淡笑,林锡低声道:“如果莫青就那样在异国他乡苟且偷生,我相信,凯斯德绝对不会对他抱有那样深沉到令人无法承受的感情。”“你说的没错。”欧诺抬首看着那一轮皎洁如华的圆月,道:“我曾经听凯斯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