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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握住,跟随裴渡的力道慢慢往下滑,来到绯色唇边。 他一点点吻上她的指尖与掌心,细细密密,倏而抿唇含住,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含糊不清:“……谢小姐。” 这声“谢小姐”叫得她脊背发麻。 含住指尖念出名字,这是系统给的剧本,谢镜辞有些印象。 在快穿小世界里,系统曾给她通读过人设的所有台词与举动,其中之一,就是这个动作。 这是后期才会出现的任务,兔子精眼看无法讨得男主欢心,便趁着动情期肆意引诱,撩他步步沦陷。 最终结果,当然是被男主毫不留情地拒绝。 谢镜辞在看台本时头皮发麻,无法忍受自己讲出那样的台词,于是咬紧牙关拼命给天道打工,千方百计撮合男女主角,终于在动情期到来之前,逃离了那个小世界。 命运的重锤,终究还是落在了她头上。 彼时的谢镜辞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是祸逃不过,她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兜兜转转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要受到这句台词的摧残。 虽然是从说的人变成了听的那个。 ――但这种感觉果然还是很羞耻啊!她又不是柳下惠,面对这样的裴渡根本把持不住啊!而且裴渡当了那么多年的乖小孩,如今肯定羞愤致死……全是她的错! 许是见到她脸上的红,少年薄唇轻勾,迷蒙的视线里,隐隐显出一道清亮微光。 裴渡的嗓音低如耳语,像在她心口牵了根丝线,一点点绷紧:“再往下……可以吗?” 谢镜辞脑袋轰地一声炸开。 话说回来。 台词里……有过这句话吗? 第六十章 (抚摸。) 时间过去太久, 谢镜辞已经记不清这个人设曾给出过的台词。 但当裴渡低声开口时,她大脑卡壳,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真是系统要求说的话吗?她似乎对此毫无印象。 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决。 裴渡向来矜持内敛, 以他的性格, 就算有把刀架在脖子上, 应该也不会主动说出这种话。 ――毕竟当初在鬼冢, 哪怕被邪魔伤得体无完肤、在修为尽失的情况下遇上仇家,都没见他示弱求饶过。 若说他会主动讲出“再往下一点”之类的话……应该不大可能吧? 她心里有些乱, 不忍心见到他如此难受的模样, 手掌贴着裴渡下巴缓缓移动,划过下颌,便是少年人修长白净的脖颈。 还有那颗弧度明显的喉结。 那是旁人绝无机会触碰的地方,当指尖悄然经过,裴渡下意识周身一颤。 谢镜辞本是神经紧绷, 被突如其来的战栗吓了一跳,手指用力, 重重划过喉结。 兔子被抚摸时, 若是觉得舒服,会从口中不自觉发出轻微磨牙声。 裴渡不是真正的兔子,自然不会如它们那般磨动牙齿,但在一片混乱的思绪里, 还是兀地咬牙,从喉咙里发出微不可查、极尽绵软的气音。 老天。 谢镜辞的动作瞬间僵住,只觉脸上有火焰在止不住地烧。 裴渡察觉到她的僵硬,脑海愈热, 竭力别开视线,不敢去看谢镜辞的眼睛。 他默默期盼了十年的时间, 只愿能成长到足够强大稳重、能将她护在身后的程度,如今却被谢小姐听见这种声音…… 他已经和死掉没什么差别了。 更何况他还擅作主张,仗着有所谓“系统”的强制性要求,自发加了台词,对谢小姐讲出那样不知廉耻的话。 他羞愧难当,然而见她当真向下继续抚摸,竟生出了莫名的欣喜之意,暗暗祈求能得到更多,甚至于庆幸遇上了那蛊师的蝶双飞,才能像这样毫无遮掩地对她说出真心话。 他实在没救,心思有够低劣。 谢镜辞的右手来到喉结之下,不知应当前往何处,一时间犹豫着顿住。 不怪她紧张得大脑空白,全因裴渡此时的模样……实在令人脸红心跳。 少年剑修身形颀长,此时因脱了气力,软绵绵靠坐在门边。他眼睫极长,卷翘着笼下一片阴影,为瞳孔平添几分暧昧的暗色。凤眼狭长,上挑着往外拉伸,此时眼眶晕了薄薄粉色,一直蔓延到眼尾,说不出的丽勾人。 长发已经有些散了,缕缕碎发垂在耳边,映着苍白无血色的脸,至于唇瓣则是罂粟般的红,因亲吻过她的指尖,显出湿润蔷薇色。 其实他难受得紧,大可直接扑上前来,一切全都遵循本能,但裴渡只是一味在忍。 他们尚未成婚,他哪怕再难受,也断然不会做出冒犯的举动。 那道气音仿佛仍然回旋在耳边,谢镜辞努力不去在意,听见裴渡的声音:“谢小姐……你抱抱我。” 这同样是系统台词,她有些印象。 如果是摸兔子的话,似乎的确应该将它抱起来吧? 裴渡坐在地上,头已经低得快要看不见脸,连鼻尖都沁了红。 “没关系。” 谢镜辞知道他定是在害羞,伸手将裴渡的身体环住,口中轻声安慰:“这都是系统指令,我知道的。” 他想起自作主张说出的那句话,心中有鬼,闻言脊背一缩。 “话说回来,系统不是去处理黑气的事情了吗?” 谢小姐的声音响在耳边,不紧不慢:“它怎么说?黑气如果被除掉,我们应该怎么换回来?” 在混乱的意识里,裴渡沉声答:“它称此事泄露天机,在尚未得到允许之前,不能透露线索――至于解决之法,它们仍在商讨中。” 谢镜辞“哦”了一声。 当初她问系统为何帮她,得到的回答,也是“泄露天机,无法如实相告”。 莫非黑气和天道有着某种联系?可它为什么独独找上裴渡?一路上她和裴渡交换过信息,据他所言,黑气曾称他是个“小偷”……他究竟偷走了什么? 她想不出来。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挺过这一出人物设定的乌龙。 谢镜辞慢慢抚上了他的背。 女子的手掌温温热热,只有小小一团。她力道不轻不重,一遍遍划过裴渡颤抖不已的脊骨,每一次的移动,都引出爆裂散开的电流。 这是种极好的舒解方式,然而抚摸只能流于表面,无法抚平身体里躁动的热流。 谢小姐越是触碰,越无异于饮鸩止渴,他尝到了一点甜头,就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更多,贪婪的渴望无穷无尽,几乎要撕裂神经。 裴渡把脸深深埋在她颈窝,用力吸了口气。 是属于她的气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感到安心。 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浮现在识海里的强制性字句,哪些是自己真心实意想要说出的言语,胡乱地叫她:“……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