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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稚气和憧憬蜕变成如今的从容和雅致,以及对未来的坚定性。 “你好吗,希安姐。” 从始至终,江家上下唯一公平看待她的人,大概只有一个江酬了。 也只有他,顾着江醒的辈分会喊她一句“姐”,明明他们同岁。 顾希安浅笑着点头:“好久不见,江酬。” 他们打过照面了,顾希安就去临时工作地忙活了。 数学课结束了就是午餐时间。 江醒显然没料到他会来。 看到他时,眼里没有欣喜,反而多了警惕。 那眼神实在可恨,江酬不客气地一拳挥在男人肩上。 这一拳,破了隔阂。 男人吃痛地倒退了一步,嘴角的笑意浓了几分。 午餐可以算简陋的,当地村民送来的野菜和面食,一点荤腥都不沾。 江酬入乡随俗,可娇惯了这些年,还是有些入不了口。 反观江酬,一口接一口地吃得得体。 他很快结束了用餐,碗筷用瓢冲洗干净,起身去换顾希安。 江醒到了这里半个月,午餐都是轮流制,这样最节约时间。 这是官方说法,背后真实的意思是,顾希安不愿意和他同桌而食。 看破不说破,他们都是。 顾希安进来,看着他没动几口的午餐,了然得笑了笑。 “我刚来那几天也吃不惯。”她宽慰道。 两人轮着陪江酬吃饭,让他有些微赧,猛地咬了一大口馒头,味同嚼蜡还是吞了下去。 顾希安比江醒吃得少,速度一样快。 江酬见她吃完去洗碗筷了,就知道她结束了这一餐。 和江醒一样的流程,水桶里挖了一瓢水,浇在碗筷上,连着刚才江醒的那份一并又冲洗了一遍。 “希安姐,你……你们……” 江酬没想好措辞,但如果再不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还机会开口。 顾希安放下洗干净的碗筷,搁在灶台的阳光处,水滴闪着光芒滑落,两只碗交叠在一起,影子合成一个,很紧密。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灰黑的干燥土地上多了几个黑点水渍,没过多久,就消了。 “趁天还没暗,早点下山吧。” “也劝劝他早些回去,这些日子,不是你们该经历的。” 顾希安都劝不动的事,江酬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摇摇头,“他最听你的,我说再多都不管用。” 灶台前的人久久不语,像是思考,又像是陷入回忆。 “迟早,不是一路人。” 她面色淡然地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厨房。 很早之前的那几年就不是一路人。 迟到如今的现在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何必如此,耗时耗心,伤人伤己。 太阳落下前,江醒把江酬赶下了山。 这里简陋,教室旁边的小房子改成了顾希安的临时工作室,里头的角落勉强可以用石头搭了块板子,当是床了。 江醒是睡在教室里,一样的临时建筑。 如果江酬真要过夜,大概只能门前这片空地上,日月为被,大地为床了。 眼看着天色还泛着白,江醒说什么都要把他轰下去。 江酬也知道留下不现实,临走还是问了一句:“那你呢。” 江醒转过头去,看着给孩子们拍照的纤细身影,嘴角的笑放大,眸色笃定不移。 “她在哪,我就在哪。” 溪曦的小臭臭好好的 好好的 千难万险下了山,天色黑了。 江酬在当地的县城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往H市赶。 是的,H市。 接了爷爷的嘱托,正事没办好,假公济私往心上人的地方跑。 他没有告诉她这一趟来得多不容易,江家现在是怎样的处境。 他肩上多重的担子,江醒放肆一回带来了怎样的连锁压力。 都不重要,她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就足够了。 宽大的西装外套将她整个人裹得很小只,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伴着月色摇曳,清凉的灯光照出她的不确定。 她说喜欢,她说不敢。 不是故作矫情,是他之前伤她太重。 他知道,并且心疼了,不自觉轻抚女孩精致的脸颊,用掌心的热度去暖她的冷意。 “我知道的。” 江酬笑得很纯真,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一如那年夏天的少年。 他拥紧她,用一腔欢喜温暖她的犹豫。 耳边传来他的缠绵低语。 他说:“溪曦,不要怕。” 西服下的小手轻抬,移到男人的腰间攥紧衬衣布料。 她没有表态,只是被风吹红了的眼眶渐渐湿润。 要落不落的瞬间,她低头埋进男人的胸膛,轻而易举染湿他的心口。 刘溪曦自小上房揭瓦,调皮捣蛋的事情没少做,是上天入地的胆大妄为。 外有家世撑腰,内有刘森维护,一路张牙舞爪就没受过委屈。 所有的挫败感都在江酬这儿受的。 现在他温柔哄她,字里行间全是疼惜。 她听出来了,然后先前种种的痛又不记得了。 不意外的,江酬很容易感动刘溪曦。 确实没出息,明明是再苍白不过的几个字。 那天晚上,江酬背着犯困的女孩一路走回酒店。 不算平坦的柏油马路,他走得步步沉稳。 溪曦环着他的颈项,柔软的唇贴着他的耳根,随着步伐偶尔轻触。 “你还没说,怎么突然来这了。” 如果不克制好奇,她也会像寻常女人那样追根究底。 这句追问江酬等了一晚上,她松了口,他也宽了心。 “因为想你。” 这是原因之一。 但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西服上都是烟味,他不抽烟的,除非是了不得的大事。 溪曦气他避重就轻,张口咬在男人的劲动脉处,才解了气。 她没轻没重的,江酬吃痛地倒抽一口气,手指警告似的掐了掐弹性十足的臀rou。 “再咬,当心摔着你。” “摔着我就分手。” 刚刚某人可没松口答应和好,这一句话脱口而出直接破功。 男人逮着机会上纲上线:“这可是你说的。” 他站稳了,将背上的大宝贝往上托了托,背得稳稳当当,这才安心往前走。 “我哥从前有个女朋友,后来家里人没同意,就散了。然后我哥顺了长辈安排,娶了现在的大嫂,这些年他们相敬如宾地处着,起初我也以为他放下了,后来发现并不是,哪怕他藏得再好。” “前段时间前女友回国,他就原形毕露了。跟着她跑到贫困山区做什么义务教师,堂堂常青藤金融系毕业的高材生,拿着粉笔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