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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人,嗅在鼻尖,叫人似如梦睡醒间,圣上抓着茯苓手臂的力道越来越紧。 茯苓手指疼得轻抖着,却没呼疼,只轻声柔柔地说:“皇上,您认错人了。” 圣上不知有没有听清,却依旧抓着她的手臂,口中喃喃着“阿悦”。 他每喊一声“阿悦”,茯苓眉眼的神色就淡一分。 她一字一句地说:“皇上,您认错人了!” 里面动静闹得有些大,杨公公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看见这幕,忙忙放下帘子。 茯苓回头,见到这幕,心中觉得些许可笑。 不待圣上清醒,她冷着脸,一根根掰开圣上的手指,她用的力道稍大,圣上疼得拧了拧眉,茯苓只作视而不见。 须臾,茯苓松开手,任由圣上的手臂砸落在贵妃榻上,上铺着一层毯子,不疼不痒。 茯苓只觑了眼自己的手臂,她没急着出去,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圣上睡得不安稳,她低声说: “皇上,时辰还早,您若困乏,且再睡会儿罢。” 她话音很轻很轻,似透着些诱哄的味道,和语气不同的是,她敛下的眸眼中,皆是一片冷意。 她常年伺候在娘娘身边,学到的东西很多,如今轻轻低哼着莫名的调子,圣上眉眼渐渐松开。 不知何时,茯苓的轻哼声停了下来。 她抬头,失神地盯着那顶翡翠香炉。 香炉是几年前的供品,娘娘见了甚喜,亲自开口向圣上讨来的,娘娘很少向圣上讨东西,圣上岂有不应之礼。 这翡翠香炉在雎椒殿内用到至今。 茯苓想起如今躺在皇陵的娘娘,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轻扯了扯嘴角。 她环着双膝,埋头在上,她扯开抹笑,却眸子泪湿,突兀掉下两行泪:“……值当吗……” 她在心中一声声唤着“娘娘”。 她犹记得,当初圣上便装出宫,特意易容打扮,可不过一个背影,就叫娘娘认出来的事情。 这件事,其实她早就忘了。 可方才圣上抓着她手臂喊“阿悦”时,她莫名地记了起来。 若当时娘娘和皇上换个身份,皇上是否能认出娘娘呢? 茯苓不知晓,可她心中替娘娘不值当。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起了些许动静,茯苓擦了擦眼泪,须臾,她就和往日没甚区别地走出去,似不解地看向杨公公:“公公,皇上还未醒,这是怎么了?” 面对茯苓的疑问,杨公公却有些尴尬。 即使雎椒殿如今没了贵妃,可他对茯苓却依旧礼待着,又想起方才啊殿内那幕,他讪讪地说:“是、是赋宁宫来人,欲请皇上过去一趟。” 赋宁宫。 丽昭义。 茯苓不着痕迹眯起眸子,想起先前从贤王府传来的消息。 丽昭义,洛侧妃。 她退了一步,丝毫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如今她们雎椒殿没有主子,皇上若来,她们就伺候着,不来,她们也不会去请。 只不过,若是曾经,根本不会有人自不量力地来雎椒殿请人。 杨公公松了口气,他适才有些怕茯苓闹起来,直到她退了一步,才想起来,如今雎椒殿不过无主罢了。 他躬身进了内殿,不消一会儿,里面传来动静,帘子掀开,圣上走了出来。 圣上双手负在身后,他偏头看了眼茯苓,叹了口气:“这雎椒殿如今冷清,你若想,就到御前来伺候吧。” 杨公公在圣上身后,惊得低了低头。 茯苓不去想圣上是何意,记着年少时的情谊也罢,留着她怀念娘娘也好,可她都不会去御前的。 茯苓不卑不亢地服了服身: “劳皇上挂念着,可若说冷清,恐是娘娘如今方才冷清些。” 圣上一噎。 他拧眉,沉沉看了茯苓一眼,可茯苓低着头,不和他对视。 “随你罢。” 说罢,他甩袖转身离开,只背影却隐隐有些狼狈。 茯苓半蹲着身子,直到身边的小宫女低声说:“姑姑,皇上走了。” 茯苓才有了动静,她松开紧握的手,手心被指尖刺破,溢出了血珠。 她扯了扯唇角。 就圣上所谓的情谊,也忒可笑了些。 凭甚值得娘娘临死前还惦记着他! 过了好久,茯苓终于敛了情绪,就是这时,贤王领侧妃回周府探亲的消息传进来。 茯苓拧了拧眉,倏地又想起先前皇上召见姑娘一事,她猜到什么,沉了沉眸:“太子一案,至今可有结果了?” 小宫女是她心腹,娘娘在时,培养出来的,常探听宫外消息,如今听言,也不过摇头。 茯苓心中想起周韫如今差不多八月大的肚子,心中对圣上多了分恼恨。 若真如她所想,她在宫中多年,对圣上这人也了解一二,圣上必然不会轻易放弃。 偏生如今姑娘正是要紧时候,若真有个不慎,那岂不是…… 小宫女看着她的脸色骤变,知晓如今能让姑姑如此的人,只有贤王府的侧妃罢了,她低声说:“姑姑,是不是要提醒姑娘一番?” 茯苓打断她,摇了摇头。 姑娘和往日没甚差别,才不会叫人怀疑,姑娘是个聪慧的,她冒然派人前去提醒,才会引人眼球。 她敛眸,低喃着:“快没时间了……” 第95章 真或假 七月一过,贤王府中就开始严阵以待,尤其是锦和苑中,周韫动一下,都有好多双眼睛盯着她。 瞧得她也跟着心慌起来,总觉得下一刻,她就要生了。 八月热得厉害,时秋掀开帘子进来时,都似带起一阵热风,周韫忙朝里缩了缩,对着时秋挥了挥帕子:“你先喝杯凉茶静静,怎么弄得一头汗?” 汗珠子滴在额间,时秋感激地笑了笑,接过时春递过的凉茶,一饮而尽,顿时舒坦地松了口气。 她苦丧着脸,难得抱怨了声: “这老天,怎热成这样!” 周韫听得直翻白眼,想要斥她:“去去去,嫌热就别在这儿呆着,耳房凉快去!” 话中的酸意,简直快要溢出来。 时秋和时春一众奴才没憋住,肩膀耸动,差些笑出来。 周韫不得用冰盆,可她不是个小气的,也不是虐待下人的,耳房中放了冰盆,她休息时,时秋她们常会去耳房待一阵子。 周韫对那冰盆眼热得紧,可不就对时秋她们生了酸意。 时春帮着讨骂一句: “就是,在主子面前说这话,你不是讨打吗?” 主仆几人说笑几句,终于回归正题,周韫敛了笑意,问时秋:“去看过了吗?王妃怎么忽然传了太医?” 时秋听言,摇了摇头,失望道: “奴婢去是去了,可正院大门紧闭,根本不让奴婢进去,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