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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车窗的公子脸上出现了似怅然又似放松的神色。身后气息亲近过来,少年轻轻挣了一下,还是乖乖被环住腰身、默默红了耳根。容泯痕本就是温良性格,若将满腔柔情放在一人身上,更是风花雪月不嫌情深的,让人怎能抵抗。巍峨宫门渐渐出现,换下马车坐上步撵,小柳大人有些紧张地扭了扭,就被人捏了腰。“要是被人看见了……”柳央芙小又小声地念了一句,但又想到好像在宫中被看多了,也就无言了。雀翎早早候在东宫门前,见太子带了人过来,忙迎上去:“太子回宫——”穿过东湖旁换下轻纱又裹薄毡的游廊,从雕花拱门进到拂柳宫里,小柳大人环视这熟悉之地,蓦然涌上一股他还是被人骗走了而且还果真会帮人数钱的悲愤。梳洗一新,换上缃色皇太子服的青年勾着一双潋滟凤眸看正吃着糕点的少年笑:“父皇说想见见你。”柳小公子迷迷糊糊了一阵,糕点猛地喷了一桌。六十一、念阑居直到太子牵着公子到了御花园里,少年这才反应过来想要甩开他的爪子。一回来就见家长这个节奏是不是有点快啊?柳央芙浑身骨头都似软了,一步三磨地到了地方。容泯痕自然地牵着他的手:“父皇会喜欢你的。”穿过满园萧瑟,看见那精致十分的宫苑时又放下心来。是念阑居。如此细腻且执念的一人,总会是温柔的吧。几尾凤竹,几间殿屋,树荫花间置了一壶清酒,俊美的男人身着黄色锦袍,正遥目望过来。“痕儿与……央芙。”他的嗓音略低,念着孩子们的名字。两人行过礼,皇帝招着少年过来,摸了摸他的发,眸中是很温暖的情愫:“柳昪的孩子果然是芝兰玉树。”柳央芙有些拘谨,又听皇帝说:“痕儿这孩子看似稳重,有些地方莽撞时你多帮衬着他。”柳小公子是第一次觉得脸上烫得可以煎蛋了,面对这位特殊的长辈,往日的伶牙俐齿也化作默默,只一昧红着脸。容珉君觉得这么乖巧的孩子简直是被太子骗来的,又揉了几手头毛。容泯痕笑着说要让柳央芙去给皇帝端药,皇帝哪看不出太子是吃了自己的醋!年轻人啊。六十二、良药苦侧院里药味弥散,药房中干净透亮,几排小瓦炉正烧得红。那瘦长身影站在最右,正握着把手倒药出来。他听见大太监的声音,便抬起眼来,看到了立在门边像幅画儿般的柳小公子。江尚想,那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听太监说是这位小柳大人过来端药,想来是圣眷正深,缓声道:“还是我端去吧。”这位江医师说是从民间选上,虽无显赫背景,可周身气度不凡,也是没那个自觉跟在少年后头。柳央芙倒也没说什么,只瞧了这医师几眼,便安静走在一旁。江医师也觉得那位小柳大人在打量自己,目光里只是好奇,想来性子也很好罢。前面花树影子影影绰绰,两父子正在温煦地说着话,青年从背后来看像极了彻帝年轻时候。隐约听见说起灵武郡的事,太子答道:“麻烦不大,已解决了。”皇帝唇边弯起一点弧度,目光温和中含着一些向往:“是去看武林大会?”容泯痕应下,但闻其详,那儿声音低下去。江尚的步子就止在那儿,端盘里药汁儿及不可见颤了颤,晕开一缕药香来。-------------------见家长。六十三、乱情起容泯痕本想发挥他的超强男友力把人送回府送回院子直接送回床上——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最后拉着人亲了个小嘴儿,坐马车里目送着他进了府。且不说柳府里是怎般鸡飞狗跳场景,同看月色的此间厅堂却冷透到了凄清。羽幔裹着的室内,两道修长身影相对而坐,浅斟低酌间话声隐在舞女乐声中。素净锦衫容貌秀丽的男子握着白玉酒杯,低着眸和对面人说着什么,忽然手就被人握了上来。“五弟……你懂我的......我喜欢你……”容祈年语气有些急促,“哥哥和我,可以为你报仇……”容连雾低着的眸子终于抬起来,眸中似千言万语又似波澜不惊。容祈年有几分失神,轻抚上哪细腻脸颊......然而忽地一声暴怒炸响在室内:“容祈年你在做什么?!”容连雾猛地往后退了不少,不可置信地往门口望去,予楠......不是去西疆了?他何时回来的?兀自陷入一场自我厌恶的情绪,连容予楠什么时候将容祈年赶走也不知道。六十四、如痴狂这样被居高临下望着自己好像处在弱势,容连雾忍不住移开了目光。少年本是天真人,他一直被自己的父皇、兄长保护得很好,一直不曾直面那些朝堂之争。只是终究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让他追逐黑暗里最浅的颜色,就注定了堕落。西北军营的历练让他消逝天真,连脸上线条都冷峻起来,看着像是个大人了。手间被紧握着已忘了痛觉,青年一贯苍白的脸颊染了些许薄红,说出的话却冷到底:“放开我。”但话音才落,就被人挟住下巴迫使他转过来,少年变了声的嗓音已是男人的样子的了:“我爱慕你,所以我不会放手。”容予楠松开那个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他记起那时予楠不大,很调皮,喜欢拖着他在御花园里乱跑。自己本是孱弱身子,哪经得起?他以为那样便是最快乐,不用步步小心处处心眼,也不知皇后送来的那份羹汤会有致命的毒,还让母妃和哥哥喝下……这是长在暗处的伤疤,从不愈合。容予楠,你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