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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进了唐时的识海,于是那一副地图忽然之间出现在了唐时的眼前。仙宫呈一个圆形,被一条线对半劈开。这一条线,便是中轴线,左边没有任何的分区,右边却垂直于中轴线分出了四个区域来,看得出有亭台楼阁,回廊飞檐。唐时仔细地对着图找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进来的地方在东面,竟然就在那有四个分区的半圆里。他算是从大门进来的,看样子这面是才进入仙宫。刚才他进来的第一个场景是密室,图上看不出什么来,第二个场景却是露天的祭台和四周的回廊,做成了一个小天井。若是将这一个半圆分成四个部分,从北到南列为一二三四,唐时之前那个祭台便在第一个部分里,而后是假山,鱼池,在第二个区域里;现在他是在杏花村不,杏花村进来之后的深渊里。图上果然没有,难怪是非刚刚会那样说,兴许是因为他早就看过了地图,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能对应的图案。之前在杏花村前面的时候,唐时就感觉到了那种广阔,一眼望过去都望不到边,那个时候就觉得仙宫之中不可能有这样辽阔的场景了。芥子须弥?唐时忽然问道:明轮法师在里面吗?是非摇了摇头,明轮法师距离飞升还早。一说起飞升,就想起之前那屏风上面的星图。唐时也想起来,问他进来的时候看了没有。是非点头,而后道:三十三天星图,便是枢隐星修士们的去处了。三十三个地方吗?下面的小三千,上面的三十三天。唐时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道:方才我看到你背后有巨蟒。是非没说话。唐时冷笑了一声,这闷sao。你看到那深渊底下有什么?是非终于道:业火。业火?普通的火也就罢了,这他妈业火都冒出来了?老子没犯什么错吧?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是非师兄你是用错什么词儿了吗?是非懒得理会他,转身便往里面走。之前什么也看不到,现在却能够看到后面的场景了,乃是一条满布了岩浆的烈焰之路。为何要往前?是非这个问题又出来了。唐时之前也不知道的,可是他觉得自己手心之中那风月神笔和虫二宝鉴的印记,都在发烫。甚至他抬起自己的手指来,让是非看自己右手五指指甲之上那些墨气的印记,唐时只要不用灵力控制,它们就要缓缓地从自己的手指上冒出来,飘出一些墨色的烟气,向着那烈焰尽头的地方而去了。说到底,还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仙宫之中的奇怪之所。是非知道唐时修炼的功法很古怪,可是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唐时亮出来。他略微有些好奇,唐时也看出来他好奇了。对于旁人,唐时可能会遮遮掩掩,但他跟是非之间没太大的顾忌。即便别的什么都不是,也算是能成为知己的。他手指轻轻一晃,五指的指甲上的墨气,便聚集起来,成为云朵,成为水滴,成为花,成为草,甚至别的任何东西他道:我修炼洗墨阁的印镌十三册功法,以笔为器,这黑色的乃是墨气。墨气乃我辛苦修炼而成,如今它指引我,向里面去。是非则道:洗墨阁的功法,仙宫之中的指引。那么,你以为仙宫与洗墨阁之间,可有何关系?或是,这仙宫与洗墨阁无关,却与你有关。似乎是被是非说中了。只是唐时不想跟别人说这些。到底是洗墨阁,还是他自己都不是很重要。身陷此地的是他唐时,不是洗墨阁,也不是什么功法。从能够用诗句开启仙宫,进入里面的时候,唐时就知道了,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地就结束。他似乎终于开始接触虫二宝鉴的秘密了。这一本书,当真还是他随便从地摊上买来的盗版书吗?尼玛全天下要都是这样的盗版书,天底下还能有几个废柴啊?教授?学渣?都是很遥远的词了唐时的脑子早就不够用了,至今只是跟着自己的直觉走。只要不停下,一直走,就能够有结果的。他们从这满布着裂缝的地面上走过去,周围都是黑暗的,不知道这一片地面到底有多宽广。他们目之所及,那裂缝之中都涌动着血液一样红艳又带着几分明黄的岩浆,又隐约的火焰烧灼起来。唐时直接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取出画裳来,披在外面,便感觉不到任何炎热了。这个时候他转头,看到是非的影子变得有些虚幻了起来,那火焰从他的脚底下烧过去,却似乎不受任何的影响。在这里的,只是你的一缕灵识吧?是非点了点头。约莫走了一刻钟,便已经能够看到尽头处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墙壁,唐时走近了,便瞧见那上面画着暗色的纵横线条,交叉成一个一个的小格,上面还排布着黑白的棋子。他走过去,略微有些好奇,便随手拿起了那贴在棋盘上的一颗白棋。跟在他后面的是非,忽然脸色一变,用一种艰涩的声音道:放下。☆、第十二章死秃驴放下?唐时手中拿着那一枚棋子,回头看他,眼神带了些古怪:这棋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是非想说,可说不出来,这些事情也都不该说出来。你先放下。唐时不从是非身上知道个所以然,怎么能善罢甘休?他只冷笑了一声:你说放,我便要放吗?这货真把自己当成个角儿了?唐时还不想理会他了,只自顾自地看着那一枚棋子,没想到斜剌里是非竟然伸出了手来,便要将他手中那东西夺去。唐时大怒,便骂了一声死秃驴。是非眼底也是冷光一片,不管什么时候,这人说话总是没遮拦的,也不知何时能改了这个臭毛病。原本是非这种克制的人便是不会喜欢唐时的这种作风的,可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有了一种这人如果不是这样那也就不是唐时了的错觉。他没回一句话,只是手指一转,便有左右穿花手,从他的手中将那棋子夺了过来,放回到了棋盘原来的位置上。是非只站在唐时的面前,站在唐时和那棋盘之间。目光很冷,唐时只一眯眼,道:秃驴,你这么专横,我们还怎么做朋友?是非抬眼,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只道,莫作执棋人。这一回,轮到唐时无言了。他抬手起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放下去了。最终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跟你还有不浅的交情,怕是我这一掌就直接劈下来了。这棋局背后有机关,不信你自己看。机关?是非皱了眉,有些半信半疑,可看唐时一本正经地